李彥看女兒的模樣,也大概猜到了什么,笑著點頭道:“那你們倆別走遠,有什么事兒叫我一聲。”
兩人忙不迭點頭,然后便手拉手地去解決生理問題了。
蔣山青找了顆大樹,指著大樹后頭說道:“我在另一邊等著你,你好了就過來。”
李梅兒不好意思地點點頭,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對著蔣山青問道:“你有帶紙不?”
“隨便摘些草葉解決一下不就得了。”蔣山青不耐的地說道,心里嫌李梅兒事兒多。
“草葉太細了,容易弄臟手。”李梅兒撅著嘴說道,這里可沒地方給她洗手。
蔣山青暗罵了一句真麻煩,就去附近找了些比較寬大的樹葉,遞到李梅兒手邊問道:“這樣總行了吧?”
李梅兒這才笑著點了點頭,躲到大樹后頭方便去了。
李梅兒清空腹中庫存,總算是舒坦了,穿好裙子走出來,還有些臉紅紅地說道:“你以后可不能跟別人說,我在外頭方便的事兒。”
蔣山青撇嘴,“你以為誰會樂意聽這種事兒啊,而且你別忘了你現在還是三歲小屁孩兒呢,就算是光著屁股在外頭走,也沒人會在意。”
李梅兒被他說的羞惱,忍不住掐了他一下,“反正不許說!”
“知道了!知道了!”蔣山青吃痛,跳出去老遠,心想著死丫頭煩死了,就知道折騰他。兩人重新回到牛車上,李彥繼續駕車上路。許是前半段路太興奮了,李梅兒后面就睡著了,最后還是蔣山青搖醒了她,告訴她到地方了。
蔣忠恒和徐氏早就在自家老宅等著她們了,見女婿孫女兒到了,自是高興的不得了。
李梅兒速來嘴甜,一口一個“外公外婆,我好想你們啊。”哄得二老眉開眼笑。蔣言之忍不住在一旁打趣,“唉喲,梅梅兒這一來,你外公外婆可是笑得合不攏嘴了。”
徐氏瞪了眼兒子,嗔道:“馬上就要成親的人了,怎的還這般不穩重。”
蔣忠恒也是斥兒子,“越發沒個大人的樣子了,小心叫梅梅兒笑話你。”
“梅梅兒餓了吧,外婆給你蒸了棗饃饃,還熱乎著呢,拿一個給你吃。”徐氏抱著李梅兒,親熱的不行。
李梅兒卻是扭頭看向了身后一直沒說話的蔣山青。
“山青哥哥,一起來吃棗饃饃呀。”
蔣山青正乖巧地跟在蔣言之身旁,聽蔣言之和李彥說話,忽然聽到李梅兒叫他,有些無奈地看了過去。
“對,山青也一起來。”徐氏也是連忙開口,臉上閃過一抹尷尬,她差點就忘了這孩子了,這小子也是,怎么一聲都不吭,怪沒存在感的。
“我還不餓呢,我就在這里聽義父說話吧。”蔣山青自認不是個小屁孩兒,不想跟李梅兒待在一起。
“怎么會不餓呢,這都快到晌午了,你在路上也沒吃什么點心。”李梅兒顯然不信他的話。
“山青跟梅梅兒去吧,一會兒吃完了飯,義父在找你說話。”蔣言之摸了摸蔣山青的腦袋,也是在一旁與他說道。
蔣山青只能跟著李梅兒去了。
蔣家這老宅是蔣家祖父還在世的時候置下的,蔣祖父當時覺得家中人口興旺,便讓人建了個三進的大宅子,如今蔣家二老早已仙去,只有大房三房住在里頭,大房三房的孩子不算多,宅子里還有許多空房間。
蔣忠恒排行老二,蔣祖父去世之后,三兄弟便分了家,蔣忠恒因為兒子們要讀書,便舉家搬到了鎮上,已是許多年沒回老宅住了,以往清明回家祭祖,也都是早晨來,傍晚之前就回去。
李梅兒以前來過蔣家老宅幾次,倒還有些印象,她被徐氏抱著進了大門,便奶聲奶氣地開口道:“外婆,我自己走吧。”
“梅梅兒坐了一上午的馬上,應該累了,還是讓外婆抱著你吧。”徐氏好言哄著,難得見外孫女兒一面,她當真是疼的不行。
“不累,在馬車上睡了一覺了,我想下來走走,活動一下身體。”李梅兒扭著身子說道。
徐氏這才把她放了下來,改成牽著她的手往里頭走。
等三人進了東廂房,徐氏才把兩個孩子放在小榻上,叮囑著說道:“你們倆先在這等著,外婆一會兒就回來。”
李梅兒乖巧點頭應了,徐氏便去廚房拿吃食了。等人走了,蔣山青才在房間里轉了一圈說道:“這屋子好像一直沒人住,挺簡陋的。”
李梅兒癱在小榻上,沒什么力氣地回道:“這宅子現在是大外公和三外公住著,外公他們又不回來,這屋子自然就空著了。”
“你外公和那兩個兄弟關系不好嗎?”蔣言之又問,不然為什么每次回來都不回老宅住。
“前些年好像不怎么好,我也是聽我娘說的,據說是當初分家的時候有些齟齬,大外公覺得他是老大,便應該多分一些,外公老實,本是不計較這些的,可大外公給里正塞了錢,把那些最差的水田分給了外公,外公一氣之下,就從老宅搬了出去,后來就搬去了鎮上,他名下的那些水田也都賣了,不過外婆覺得沒田地心里不安穩,就又拿錢買了幾十畝的好田,租給族里的親戚耕種。”
李梅兒知道的不多,也就是個大概,便把知曉的都跟蔣山青說了。
“那你大外公后面肯定是后悔的不行吧。”蔣山青問道。
“那肯定的,大舅考中了舉人,大外公悔的腸子都青了,后面幾年一直想彌補跟外公的關系,不過外公也是對這個哥哥心灰意冷了,態度一直是淡淡的。”李梅兒點頭回道。
“那這次他們可算是找著機會了。”蔣山青篤定地說道。
“管他們呢,又不關咱們的事兒,咱們只管吃好玩好就是了。”李梅兒無所謂,她來鄉下就是來玩兒的。
“不見得吧,我要是你大外公,一定會讓小輩們可勁兒都討好你,誰叫你是舉人老爺的外甥女兒呢,且年紀又小,最是好騙。”蔣山青忽然就很不厚道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