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梅兒聽蔣山青這話,眼睛頓時亮了亮,盯著他問道:“山青哥哥,你是不是留了什么后手啊?”
蔣山青只是笑了笑,不說話。
李梅兒更加篤定他瞞著自己偷偷做了什么,搖晃著他的手說道:“山青哥哥,你就告訴我吧,你究竟留了什么后手?”
“也沒什么,就是讓那送我們回來的老漢幫忙給皮三兒帶了個口信,告訴他他母親已經和劉老三和離了,我還額外給了那老漢五兩銀子。”蔣山青淡淡說道。
李梅兒聞言驚訝,“你就不怕那老人家不傳話,拿著銀子跑啦。”那可是五兩銀子啊,再者他們又不知道那老人姓甚名誰,家住那里,就是想去求證也找不到人。蔣山青也未免太相信他了。
蔣山青只是笑了笑,問了李梅兒一個無關緊要的問題,“你可看到那老人家板車上的竹簍子了?”
“看到了啊,就是些裝菜的……”李梅兒剛說了一半,就想到了什么,恍然道,“那老人家是在集市里賣菜的,應該是認識皮三兒的,說不準皮三兒還收過他保護費。”
蔣山青點點頭,“還不算太笨。”也不知是夸獎還是嘲諷地說了一句,他才繼續道,“不管那老人家以為咱們和皮三兒是什么關系,但知曉皮三兒如此隱秘的事,肯定不是一般關系的人,他不管是畏懼皮三兒,還是想賣他一個人情,都會把話帶到的。”
李梅兒覺得蔣山青分析的很有道理,這才放心地點點頭,興奮而又希冀地問道:“那皮三兒知道了她娘的事兒,肯定會狠狠教訓那劉老三一頓的吧?”
“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劉老三如今跟韋氏已經毫無關系了,依著皮三兒的性子,那劉老三定是不會有什么好下場。”
李梅兒忽然就想起了前世皮三兒殺人分尸的事情,便立即與蔣山青說道:“我記起來了,前世的時候,皮三兒把劉老三殺了,連他的尸體都給砍成一塊一塊的了……”李梅兒說的時候聲音還有些發抖,顯然是對皮三兒的殘忍有些發怵。
蔣山青聞言也皺起了眉頭,有些不解道:“不應該啊,皮三兒對劉老三的仇恨還不至于殺人分尸,不然這么多年,他也不可能一直沒對劉老三做什么……”
李梅兒卻是又想到了什么,立即開口道:“山青哥哥,前世我根本不認識你,我娘也沒在這時候買下劉老三家的印刷鋪子,劉老三欠了許多賭債沒銀子還,會不會把韋氏和兩個孩子賣給賭坊了呢?”
“有可能……”蔣山青緩緩點頭,覺得李梅兒說的挺有道理。
“還有,我看那韋氏的性子,應是個貞烈的,賭坊的人拿她抵債,定是會把她賣到那些腌臜地去,韋氏以死抵抗,也不是沒可能的。”李梅兒繼續分析道,覺得這很有可能就是韋氏前世的經歷。
“那就說的通了。”蔣山青點頭贊同,親生母親被逼死,皮三兒定會恨劉老三入骨,做出殺人分尸的行為也在情理之中。
“那這樣說起來,我娘這輩子是真的救了韋氏一命呢。”李梅兒長舒一口氣,心有余悸地說道。
“也救了皮三兒和劉老三一命。”蔣山青補充道。如今韋氏和兩個孩子安然無恙,皮三兒便不會再殺劉老三了。
“倒是便宜了那劉老三,這樣的人渣,就應該早些去投胎。”李梅兒恨恨說道,如今也是恨透了那劉老三。
“放心吧,那人的下場不會好的,有時候能痛快死了也是一種解脫,生不如死才最是痛苦。”蔣山青冷冷說道。
而蔣氏那里,并不知道蔣山青布了后手,仍在為韋氏擔憂,她拉著丈夫說道:“那個強哥明顯是沖著韋姐姐來的,我當時雖沒說韋姐姐的具體住址,但他若仔細查訪,說不準就能找到她們母子,咱們得趕緊想個辦法救救她們。”
“要不我找人去接了她們母子,送她們先去鄉下躲幾日?”李彥沉吟了片刻,想了個法子。
“如今也只有這樣了,等風聲過了,再讓她們母子回來。”蔣氏嘆了口氣,點頭道。
“那我們要不要把這事兒告訴皮三兒。”李彥也想到了皮三兒,覺得他是韋氏的兒子,應該能幫到韋氏。
蔣氏卻有其他的顧慮,緩緩道:“我看那強哥應該是沖著皮三兒來的,這會兒我們去通知了皮三兒,怕是會卷入他們之間的爭斗。”
李彥也不想自己的家人在陷入到地痞之間的爭斗當中,便點頭道:“那就聽你的,暫時不跟皮三兒接觸,等事情過去了再說。”
蔣氏不想跟皮三兒有什么瓜葛,但她哪里知道皮三兒已是得到了消息,且已經找上了門。
在李彥帶著蔣氏離開作坊沒多久,皮三兒也帶著一眾人來到了作坊,這會兒正好蔣旭在量破門的尺寸,還沒離開,看到皮三兒眾人又是嚇了一跳。
還好皮三兒立馬解釋了,蔣旭才知曉是虛驚一場,問明了他的來意,知曉他是來找自己母親的,便讓他先在作坊里等著,自己趕忙去了李家。
蔣旭到李家的時候,已經快到傍晚,蔣氏聽說皮三兒找上了門,也很是驚訝,不過她很快鎮定了下來,想著反正人都已經找來了,便把韋氏的具體地址告訴了蔣旭,讓他帶話給皮三兒。
“你讓他趕緊去接了他娘,把那強哥之事也告訴他,那強哥不知什么時候就能找到韋氏,讓他趕緊派人過去。”蔣氏與蔣旭解釋道。
“放心吧妹子,我一定把話帶到。”蔣旭保證,沒有耽擱就離開了。
蔣氏心中卻仍有疑惑,不知皮三兒是怎么得到的這風聲。
李彥自是在一旁安慰她,“那皮三兒怎么說也是咱們鎮上有名的地痞,耳目一定很多,或許是他哪一個耳目得了消息,這才告訴了他。”
“或許吧。”蔣氏也想不出別的原因,點頭道。夫妻倆怎么都不會想到,給皮三兒報信的竟是她們自己人,還做的那般神不知鬼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