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我還得謝謝你。”韋氏臉上帶著笑,拉住了蔣氏的手,“我聽阿皮說了,是您告訴了他我如今的住址,不然他還不能那么快找到我呢。”
“不過就是舉手之勞,哪里用得著說謝謝,你們母子能和好,我也為你高興。”蔣氏亦是笑著回道,真心為韋氏開心。
“我想著等再過些時日,再好好勸勸阿皮,讓他走回正道上來,這做地痞……總歸不是什么長久的事兒。”韋氏又是嘆了口氣,雖是已經和大兒子和好,但仍舊十分為他的前途擔憂。
“你也別太著急,慢慢來,慢慢跟孩子講道理,他總能聽進去的。”蔣氏勸道。
“我曉得的,以前也是我太心急了,如今咱們母子關系才剛剛緩和一些,我自不會太逼著他。”韋氏點頭,心中也自有思量。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韋氏見時候不早,便準備告辭了。
蔣氏自然是極力挽留,“這眼看晌午了,留下來吃了飯再走吧。”
韋氏搖頭,“不了,阿皮說了今兒中午回來陪我們一起吃飯,明兒就過重陽了,他想多陪陪我們,等以后有機會,我再請你們到我家來吃飯。”
蔣氏這才沒有強求,親自送了韋氏母子三人出門。
等送走了人,李老娘還忍不住感嘆了一句,“這阿韋看著溫溫柔柔的,怎的會生出皮三兒這么個兒子,我聽說那皮三兒兇的很,經常會打那些在集市上擺攤的商販,可是個心狠手辣的。”
“那皮三兒從小沒了爹,韋姐姐又要賺錢養他,自然沒功夫好好管教他,且他后來又有那么個后爹,自然是越長越歪,不過她們母子如今已經和好,韋姐姐一定會再引他走上正途的。”蔣氏也感慨著說道。
韋氏的到來只是一個小插曲,不過李家因為她送來的節禮,倒是過了一個不錯的重陽。
李梅兒當天下午回來,看到了螃蟹和肥肥的大鵝,當即歡喜的不行,讓包子把大鵝拿到廚房里去褪毛,晚上就做鐵鍋燉大鵝吃。
鐵鍋燉大鵝這道菜還是蔣山青告訴她的,她們這里做鵝肉,一般都是煮熟了切片做白斬鵝吃,雖然也挺好吃,但味道偏清淡,對李梅兒這個重口味來說,還是差了些味道。
鐵鍋燉大鵝則就比較重口味了,秋冬吃很是滋補,蔣山青就提過那么一嘴,李梅兒就惦記上了,不過做這道菜需要一整只鵝,依著李老娘的摳門性子,買些鵝肉還行,買一整只鵝,她是舍不得的,如今難得韋氏送來了好幾只大鵝,李梅兒就迫不及待地想試著做這道菜了。
“好好的一只鵝,你就做白斬鵝不行嗎,那什么鐵鍋燉大鵝,咱們原先又沒做過,這要是做不好,不是糟蹋東西嗎。”李老娘對李梅兒這愛折騰吃食的勁兒很是不滿,一個勁兒地叨叨著。
“祖母,您放心好了,山青哥哥知道的東西,我哪個沒做成過,您就安安心心等著吃就行了。”李梅兒十分有信心地保證道。
一旁的蔣山青卻是有些發虛,他又沒做過這個,就是吃過幾次,翻車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好不好。
“娘,您就讓梅梅兒她們試試吧,正好咱們也吃個新鮮。”李彥在一旁幫女兒說話,他對那什么鐵鍋燉大鵝也挺好奇的。
“你們就慣著她吧,這都慣的沒邊兒了。”李老娘氣鼓鼓地說了一句,也沒繼續說什么了,就等著看臭丫頭能折騰出個啥東西來。
裘嫂子那邊麻利地處理了大鵝,蔣山青就憑著記憶讓她把大鵝切成塊,在滾水里出水,然后再下蔥姜蒜翻炒,炒勻之后就加各種調料,什么醬油、酒、花椒、鹽、糖通通加一遍,然后再加水沒過鵝肉,大火燒開后,小火慢慢燉煮就成了。
“嘖嘖,這加了這么多調料,肯定好吃。”裘嫂子蓋上鍋蓋,在一旁嘖聲道。
“山青哥哥,這要燉多久啊?”李梅兒站在灶臺邊上問道,聞著鍋中傳來的濃濃香味,她已經開始流口水了。
“大約半個時辰吧,把大鵝燉爛了就成,不過中間要記得翻動幾下,以免糊鍋了。”蔣山青想了想說道,他記得他外婆就是這樣燉的。
“還要這么久啊,我都有些等不及了。”李梅兒吸溜了一下口水,嘆了一聲說道。
“姐兒,哥兒,你們都出去等吧,這廚房里腌臜,這兒有我看著呢,等好了我再叫你們。”裘嫂子眼看著菜做的差不多了,就準備趕人。
李梅兒依依不舍地走出了廚房,回頭還不忘囑咐裘嫂子一句,“裘姨,螃蟹也別忘了蒸啊,今兒剛送過來的,正新鮮蒸著吃就好。”
“知道了!知道了!姐兒放心就是,忘不了!”裘嫂子語氣無奈,心想著自家大姐兒對吃食上頭可真是夠上心的。
李梅兒煎熬地等了半個多時辰,便又忍不住跑回了廚房,正巧看到裘嫂子在掀鐵鍋的蓋子,便立馬上前問道:“裘姨,大鵝燉好了嗎?”
“差不多了,姐兒嘗嘗爛沒爛?”裘嫂子夾了一小塊鵝肉出來,遞到了李梅兒嘴邊。
李梅兒看著皮色金黃的鵝肉,口水又不爭氣地留了下來,也顧不上燙,張嘴就咬了一口。
“姐兒慢些,小心燙!”裘嫂子真怕李梅兒燙了舌頭,趕緊在一旁給她扇風。
鮮美的鵝肉在嘴巴里滾了一圈,李梅兒只覺得又鮮又嫩,連連點頭,鵝肉已經燉的很爛,幾乎用舌頭抿抿就化開了,等她把鵝肉囫圇吞下去,這才呼出一口氣,道:“裘姨,真是太好吃了,我去讓山青哥哥也過來嘗一嘗。”說完就又興沖沖地跑出了廚房。
蔣山青很快被她拉了過來,裘嫂子也夾了筷鵝肉給他。
蔣山青可不像李梅兒那么饞,拿筷子細細吃了,然后便頗有些遺憾地說道:“可惜沒有味精,不然味道會更好一些。”
“味精是什么?”李梅兒滿是求知欲的眼神望著蔣山青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