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日娜和呼和罕兩人聽了,半信半疑,各自釋出念力波,查探著倉木措的腦顱識海中。
烏日娜臉色變了一變,很是難看起來。在那里她果然發現了一絲熟悉的氣息,正是屬于江平的。
呼和罕先是一驚,隨即眸光閃了閃,露出一抹幸災樂禍的詭色。她同樣在倉木措的腦顱識海中,發現了確實有江平的念力波動到過的痕跡。
這應該是倉木措有著對對方的強烈怨念所導致的,正是因為倉木措對江平恨之入骨,銘記在心,導致這抹痕跡在他識海中存留不去。
而這,無疑可以當作江平是倉木措發瘋的罪魁禍首的證據!
有了這一鐵證,呼和罕也隨之變臉,朝著兩人怒聲喝道:“果然是你們兩個做的!烏日娜,想不到你竟然如此心狠手辣,竟然勾結外人,對倉木措大哥下此毒手,犯下大罪,你們就等著長老會的嚴厲懲罰吧!”
“不,我沒有!”
烏日娜花容失色,連聲否認,道:“這事肯定是錯了,江平只是一個毫無修為的普通人,怎么可能傷害到倉木措大哥,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誰知道他使了什么妖法!”蘇合陰沉著臉,道:“烏日娜,你自己都洗脫不了嫌疑,還想替他辯護不成?這件事鐵證如山,你們想賴也賴不掉!”
說著又冷冷一笑,道:“烏日娜,實話告訴你,這小子害了倉木措,死罪難逃。你若是識趣點,把這件事都推脫到這小子身上,說不定還可以得到長老會的從輕發落,若是再這么執迷不悟下去,一個勁替這小子辯護,只能引來長老會的更大怒火和更嚴厲懲罰,你可要想明白了!”
“不,我不相信,這件事是江平干的,有什么罪責,都由我烏日娜一人承擔好了!”
烏日娜緊咬著牙,堅決的道。
“嘖嘖,不愧是魅惑之術結成的道侶,果真是死心塌地,維護有加阿。可是這么一個廢物,值得你這么做么!”蘇合陰聲說著,語氣中透著一股濃濃的嫉恨酸味。
“實話告訴你,烏日娜,這件事你想自己承擔都承擔不了,你的這個心上人是死定了!”
說著臉色一沉,轉而對旁邊的呼和罕道:“呼和罕,你就在這里看著這一對狗男女,我這就把倉木措大哥送去長老會,向長老們稟明此事!”
呼和罕點頭答應,道:“蘇合,你去吧,我在這里看著他們。”
蘇合二話不說,就走到猶自在那里瘋瘋癲癲,口中胡言囈語的倉木措身邊。
烏日娜臉色發白,帶著哭聲哀求道:“你們不能這么做,江平他是無辜的,倉木措根本不是他害的,不,你們不能去找長老會,這樣會害了他的……”
這個時候蘇合又怎么會聽她的,很快他就拉住了倉木措,把他帶進了自己的飛碟當中。倉木措坐在飛碟艙位上,猶自著手掌,象一個天真無邪的孩童一般,哼著歌兒。
一個成年大漢,卻象孩童一樣,拍著掌唱著歌,這種情形讓人見了足以忍俊不禁,但是場中之人卻沒有一個能笑得出來。
不久,蘇合飛碟的底部噴出一股股炙熱電流粒子,飛碟慢慢升空,不斷加速,向著虛空飛去,很快就化作一個黑點,消失不見。
蘇合走后,呼和罕幸災樂禍的看著烏日娜,江平兩人,冷哼一聲,認定兩人在劫難逃的她,也懶得再說什么廢話,當即跳下了塔頂,徑自修煉去了。
塔頂一時清靜下來,只剩下烏日娜,江平兩人。
烏日娜一時心情重若鉛墜,沉默半晌,沉聲問道:“江平,剛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倉木措怎么會突然發瘋的?是不是你動的手腳?!”
雖然她剛才當著蘇合,呼和罕兩人的面,矢口否認這事是江平干的,但是在她心中,對此也確實存著很大的懷疑。
江平是華夏族古武學傳人,華夏族古武學在她心目中,本就是充滿神秘未知的,正是因為神秘未知,那么做出一些出乎尋常的事,也不是很難理解了。
更何況,她清楚的知道,剛才倉木措發動念力波向江平攻擊,最后結果,卻是江平安然無恙,而倉木措卻變成了一個瘋子。
那么這件事到底是誰干的,還不是呼之欲出,明擺著的事情嗎?蘇合,呼和罕?都不太可能,當然也不是自己干的,那么不是江平干的,又還會有何人?何況倉木措的腦顱識海中,確實有對方念力波動殘留到過的痕跡,這就是鐵證!
所以她心中已經有成認定,這件事就是對方干的,只是她不肯在蘇合,呼和罕兩人面前承認罷了。
現在蘇合,呼和罕兩人都不在了,她忍不住就質問起江平,想要問個明白。
聽到對方的質問,江平只有裝起了糊涂,道:“我干的?不,我都不知道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跟他無冤無仇,他不來害我,我為什么要害他?”
看了對方一陣,烏日娜嘆了口氣。對方的話她根本不信,只認為對方想著逃脫罪責,所以不肯承認,因此也就沒有再逼迫追問下去。
但是她心中卻是愁苦不已,心道:這件事情鬧得這么大,你以為你不肯承認,這件事就能了了么?
倉木措本就是族中重點培養的人才,如今突破境界成功晉升祭司,更是成了長老會那些大佬們眼中的香餑餑,重點關注培養的對象。
就是這樣一個前途無量的人物,現在卻是瘋了,瘋在了一個外人,或者是一個剛剛加入本族的外人手下,那么引來長老會的雷霆震怒,幾乎就是肯定的,長老會絕不會輕易放過,死罪幾乎就是必然的。
而自己,也很可能受到牽累,受到嚴重的懲罰。
想到這里,她心中就是一片冰涼,灰暗,心情重若鉛墜。
但是若要她放棄江平,這是她不可接受的,對方是她此生唯一的心上人,她怎么又舍得對方就這么束手待斃呢!
她已經暗下決定,把這件事攬在自己身上,可是即使如此,就能保證江平安然無恙么?
也許,現在只有一個辦法,或許可以挽回對方的死罪!
思來想去,烏日娜眸中透出一抹堅決,這個辦法,就是在長老會的雷霆震怒下來之前,她烏日娜成功晉升為祭司!
也只有這樣,或許有保存對方性命的一線之機!
她若是成功晉升為祭司,那么在族中的地位將大增。二十歲之前晉升祭司,絕對是數百年來的第一人!
倉木措是祭司不假,但是他現在已經瘋了,能否治好還是未知數,即使能治好,只怕也修為大損,很難有大的發展潛力了。
倉木措的淪落已是定局,為了這么一個幾已成廢人的祭司,去懲罰一個前途光明的祭司,這樣一個虧本買賣,相信長老會的那些長老們心里應該算得清。
所以只要她烏日娜能夠成功晉升祭司,那么在接下來的長老會議事中,就可以給她和江平增添一個大大的砝碼,左右影響著長老們的最終判決,因此挽回江平的一條性命,也并非是不可能的事情。
更何況,倉木措落到如今這么一個下場,也算是咎由自取,只能怪他自己。若不是他心懷不軌,妄圖用念力波攻擊江平,那么也不至于引來江平的反擊,反倒使得他自己受傷發瘋了。
而且,烏日娜心想,那時她正和江平進行著感應交流,正是沖擊關口的關鍵時刻,倉木措在那個時候對江平作出攻擊的舉動,謀害自己的險惡用心同樣不言自明,事實上最后也害得自己功敗垂成,沖擊失敗。
所以說倉木措已經犯了大罪在先,自己和江平只能說是正當反擊而已。相信這一點向長老會說明之后,一定會取得長老們的諒解,在裁決的時候更加手下留情一些的。
再加上請阿臺吉從旁斡旋,那么免去江平的死罪,還真是大有可能的事。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就是她要在這短短的幾天內,順利晉升祭司,否則一切都是空談,長老們絕不會允許姑息一個剛加入族中的外人,傷害到一個頗有前途的本族祭司的事情發生,一定會嚴厲懲罰,死罪幾乎就是唯一的判罰了,即使是倉木措有罪在先。
雖然這會很艱難,但烏日娜寧愿相信奇跡,事實上這些天來,奇跡不是已經多次在她身上上演了嗎。
此刻她除此之外,也沒有了別的退路了。
想明白這一點之后,烏日娜心思變得更加迫切起來,即使這個時候,經歷了剛剛沖擊的失敗,已經不適合繼續修煉,她還是按捺不住,要回石屋中去立刻開始沖關。
“江平,我們走!”
烏日娜二話不說拉起了江平,兩人踏著塔身的巨巖,一路向著塔下的修煉石屋走了下去。
落到了修煉石屋前,烏日娜松開了對方的手,囑咐道:“江平,這幾天你就待在這里,協助我修煉沖關,你心里一定要記得時常想著我,這十分重要,你一定記住了!”
江平只管點頭。
烏日娜又囑咐幾句,這才轉身走進了修煉石屋,屋門在她身后再次緊緊關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