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麗雅公主這時又走到無定的身旁,說道:“無定,對不起了,你的那篇無疑也是一篇傳世佳作,但我還是認為比不過‘洛神賦’的,所以這枚靈珠不能給你了,你不要怪我。”
無定此刻還能說什么,只得露出幾絲苦笑,道:“公主言重了,公主怎么做,是公主的事,我不敢有半點怨言。不過,公主可曾想過,這篇‘洛神賦’雖好,但想必也不是這個賤民的作品,只不過是他抄襲他馬蘭人先賢前輩之作罷了,這等行為,實為我等不齒,公主這般厚待于他,只能是讓小人得志罷了。”
歐麗雅公主美目眨了眨,道:“不管怎么說,是他讓我們見到了這般美輪美奐的絕妙佳作,不管他是不是這篇詩作的原作者,此刻,他就是詩作者的代表,我褒獎的并不是他,而是這篇絕世佳作本身,你明白么。”
無定心大不以為然,又想到,一個賤民而已,跟他計較作什么,當即就不言不語了。
三皇阿含羽則是擔心他這個皇妹還會弄出什么幺蛾,看著時候也不早了,當即就宣布本次章臺詩會結束,散會。
眾賓客們紛擾一陣,隨即便三三兩兩的散去,先前還熱鬧非凡,盛況空前的章臺會場,一時之間,就走的走,散的散,現出幾分寂寥之狀,倒應了一句話,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
歐麗雅公主推辭了一些邀請,徑直也坐上了獨角獸馬車,揚長而去。江平自然也不會留在這里,上了馬車跟隨一同去了。
“殿下是在擔心什么。莫非還在因為那個賤民而生氣么。”
三皇阿含羽臉色陰沉的站在那里,這時一人走了過來。正是那黃金大將森海。
三皇阿含羽冷冷哼了一聲,道:“當然,這個賤民當真可惱可恨,好好的一次章臺詩會,就被他給破壞了!”想到這里,他就不禁恨得牙癢癢的。
森海道:“其實殿下不必如此,那個賤民雖然可恨,就像是一個老鼠屎,攪壞了一鍋粥。不過呢,他的那篇‘洛神賦’,確實是猶如明珠璀璨,也算是替本次詩會增添了幾分光彩,本次詩會有這么多佳作出世,足可名留青史,作為本次詩會的主辦者,殿下你是名利雙收,應該感到高興才是。又有什么可惱可恨的呢。”
三皇阿含羽仔細一想,覺得果然如此,這才心情好轉,露出幾分欣然之色來。
森海這時倒是臉色一沉。道:“要說可惱可恨的,倒要算是在下了,費勁心思得來的一枚靈珠。本來想進獻給公主殿下,一搏公主殿下歡心。卻沒想到,最后倒是便宜了那個賤民。想起來,真真令人可氣,心有不甘啊!”
三皇阿含羽目光掃視一下四周,看到此刻周圍并無什么外人,當即就輕聲安慰對方道:“將軍也不必過于氣餒,不管怎么說,皇妹算是接受了你的靈珠,只要將軍再接再厲,向皇妹表現出你的心意,皇妹也不會無動于衷的。”
森海道:“我看公主殿下,對待那個無定小,還是十分眷顧,另眼相看一分……”
三皇阿含羽道:“無定跟皇妹有指腹為婚之約,這是無定的優勢,也是沒法的事。”
森海道:“可恨銀翼,臨影,昇龍,洛書那些臭小們,竟然一個個也如蒼蠅一般圍繞在公主殿下周圍,對公主殿下心存覬覦,簡直是不自量力,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著實令人可惱可恨!”
三皇阿含羽心暗道:你說銀翼,臨影,昇龍,洛書他們,難道你自己不也是這樣。當然,他現在要拉攏對方,這樣的話自然不會說出來。
他說道:“銀翼,臨影他們,只是一廂情愿罷了,我看皇妹的心思根本就沒在他們身上,將軍不必對他們過于多慮了。”
森海道:“殿下說的是。可是無定這小,也確實了得,小小年紀,就突破到了黃金大將,而且還武雙全,此次章臺詩會一舉奪魁,只怕更加要得到公主殿下的歡心了……”
三皇阿含羽道:“將軍也不必氣餒,這次歐麗雅公主不也是駁了那無定的面,沒有把那枚靈珠賞給他,反而賞給了那個賤民,這說明兩人之間的關系,也并不是那般和洽的。”
森海道:“要說我對那個賤民有半點好感,那就是因為這個了,靈珠被他得了去,總比給那無定小奪了去的好,若是那枚靈珠被無定那小奪了去,那我可就真是不甘心了。”
“是了,殿下,我心倒是十分不明白,那只不過是一個賤民而已,為何公主殿下對他卻是這般眷顧優待,青睞有加?”
說到這里,他情不自禁露出羨慕嫉妒之極的神色,心道若是公主殿下對待我,能有像對待那個賤民那樣,有哪怕十分之一的這般眷顧青睞,那我森海也心滿意足,做夢都要笑醒了。
對于森海的這個問題,三皇阿含羽一時也答不上來,皇妹對那個賤民的青睞眷顧,可說已經到了十分“荒謬”的地步了。
他說道:“皇妹素來宣揚一種賤民人權的思想,她這般眷顧青睞這個賤民,想必也是想要以這個賤民為典型,推行她的這般思想,而這個賤民適逢其會,也正好有些能耐,正好投其所好,所以才導致皇妹對其這般眷顧青睞,另眼相看。”
森海也算是接受了對方的這番解釋,道:“這個賤民簡直是走了狗屎運了,有時候,我真希望也是這樣一個賤民呢!”
三皇阿含羽呵呵一笑,道:“將軍就別開玩笑了,賤民終究是賤民,即使偶爾一時得志,也改變不了其賤民的身份,只不過一個跳梁小丑,不值一提。”
頓了頓,又朝著四下掃了一眼,似含深意的道:“說一個正事,我得到一個消息,對將軍來說,可是一個好消息啊。”
森海一聽,隨口問道:“哦,是么,不知是什么好消息呢。”
三皇阿含羽朝他招了招手,道:“附耳過來。”
見到對方這般神叨叨之狀,森海心更是奇怪,當即湊過了頭去,三皇阿含羽在其耳邊低聲敘說了幾句。
森海聽到之后,怔了一怔,隨即眉頭聳動,露出驚喜之極的神色,低呼道:“殿下,此話當真,可不是哄騙我的?”
三皇阿含羽故作不高興的道:“我什么時候說過哄騙將軍的話了,這話我是偶然親耳聽到國師說的,豈會有假。”
森海連忙謝罪道:“是森海說錯話了,殿下勿怪。”
說著又情不自禁手舞足蹈,喃喃自語道:“既然國師是這個態度,那么在下豈不是機會大增……”
看著對方一副喜氣洋洋,一時躊躇滿志之狀,三皇阿含羽心十分不屑,心道事情八字還沒一撇呢,就得意高興成這樣,也太沉不住氣了。
當然,這樣的話他并不會說出來,只是道:“只要將軍再努力努力,我再從旁撮合撮合,我看將軍還是大有希望的。”
森海道:“還要多謝殿下多多提攜幫忙了!”
“好說,好說,誰叫我與將軍意氣相投,是腹心朋友,我不幫將軍,又能幫誰呢。”
兩人又說了一陣閑話,就登上了獨角獸馬車,也徑自離去了。
“無定,那個賤民也太囂張狂妄了,那個靈珠明明就是你的,他卻也敢這般堂而皇之的收下,這豈不是明明白白的打無定你的臉么,簡直是豈有此理!”
“就是,我看這件事絕不能就這么輕易算了,必須要給那個賤民一點教訓!”
“無定,你倒是說一句話,難道你就忍心看著,這么一個賤民,奪了本屬于你的寶珠不成!”
“我都忍不下這口氣,無定你難道還忍得!”
此刻,銀翼,臨影,昇龍,洛書等人圍著黃金公無定,也在你一言我一語的“挑撥離間”著。
無定掃過眾人一眼,淡淡的道:“一個賤民而已,不值得這般跟他計較。”
臨影道:“無定,這不是計較不計較的問題,那個賤民已經欺負到你的頭上來了,你難道還能咽下這口氣不成。他但凡知道一點好歹,也不該收下公主殿下的靈珠的,他這么做,簡直就是無法無天,狂妄之極!若是不給他一點教訓,他還要更加不知天高地厚,不把你這個黃金公放在眼里了!”
其他的人也都氣憤填膺,紛紛附和著。
無定道:“那依你們,此事該怎么辦。”
臨影道:“依我看,這個賤民是自尋死路,隨手就滅殺了,還要多問什么。”
無定搖頭,道:“滅殺此人,自然如同滅殺一個螻蟻,只不過若是公主知道了,定然生氣不喜。”
臨影道:“公主即使生氣不喜,也只是一忽兒的事,難道還會因為一個賤民,當真跟你較真不成?”
無定依舊是連連搖頭,臨影見了,無可奈何道:“也罷,不過總之要給那個賤民一個好好的教訓,至不濟也要把那枚靈珠給奪回來才是。”
“此事容我再想想。”無定也未置可否,敷衍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