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江平輕喊一聲,想要說什么。
歐麗雅公主擺擺手,道:“你什么也不要說,就這么看著我,念一首詩好么,我希望它是表達愛情的。”
江平怔了一怔,隨即便點了點頭,道:“好!”
說罷就低聲吟哦道:“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偏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愿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歐麗雅公主聽得神色動容,美眸中情不自禁露出幾絲癡迷神往之色,喃喃自語道:“好,好詩——”
沉吟一陣,她嬌軀微微躬屈前傾,頭頂紫色獨角向前探出,玉頰浮起一抹紅云,微微閉上美眸,輕聲說道:“吻我!”
江平一怔,隨即明白過來,這是要進行鑒定了。他深吸一口氣,走上前一步,微微低下頭去,吻向了對方的那根紫色獨角。
場上場外,無數人看著這一幕,都不禁失神呆住了。一個賤民,就這樣吻上了帝國最尊崇高貴的歐麗雅公主殿下神圣圣潔的紫色獨角,這怎么可能,有人為此情不自禁失聲痛哭了起來。
在對方的唇齒輕輕碰觸到頭頂獨角的一剎那,歐麗雅公主的嬌軀起了一陣輕顫,從心魂深處,升起了一陣不可遏止的顫栗,波動,她的心魂動了。如波濤一般,不斷的在涌動升騰。
兩人的生命磁場,如電石火花一般。激烈碰撞交織在一起,產生了強烈的共鳴。震蕩不息,仿佛在演奏著一曲激蕩的生命和諧樂章。
一種心蕩神馳的沉醉,在心頭彌漫蕩漾,歐麗雅公主從沒想到,心靈間的靈犀交匯,是這般令人喜悅,迷醉。
原來,他真的就是我的“心靈人”么!這一刻。歐麗雅公主心頭生起一股莫名的驚訝,喜悅,又有一陣的迷惘,茫然,一時恍惚出神,就這么呆立在了那里,久久沒有了動靜。
全場也陷入了一陣死一般的沉寂當中,所有人的目光,都齊齊望向了臺上的國師尊勝闕,等待著他的判決。
無數人都渴望著。從國師的口中,吐出“未過”的那兩字,隨后。那個臺上罪大惡極的賤民,就將被無數人的怒火給撕成碎片。
這個賤民,不可能是尊崇高貴的歐麗雅公主殿下的“心靈人”的,這絕對不可能,這一場鬧劇,到現在為止,終究要落幕了,那個賤民,他將得到應有的下場。那就是如螻蟻一般灰飛煙滅!
此刻國師尊勝闕也陡然睜開了雙眼,直直的盯在了對面的那人身上。眼神中透出復雜的,不可置信的神色。
這時。歐麗雅公主也從迷惘中回過神來,睜開眼,直起身子,朝著一旁的國師尊勝闕看去。
“國師!”她輕輕喊了一聲,似是提醒對方宣布結果。
國師尊勝闕回過神來,神色頗是復雜的看了她一眼,又看向了對面的那個人,他現在心中委實矛盾之極,充斥著震驚與驚喜,他沒想到,那個賤民,竟然真的是歐麗雅這位帝國公主,紫色圣將的“心靈人”,剛才歐麗雅的心魂感應,清晰無誤的表明了這一點,他即使想不承認都辦不到。
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他不得不深嘆造化弄人,“心靈人”億中無一,可遇而不可求,但是沒想到,還真是找到了,只是其人卻是一個賤民,這簡直不知是悲劇,還是喜劇,或者只是一場鬧劇。
他很是想否定這個結果,宣布沒有通過,然后命人把眼前這個賤民滅殺,結束這一場鬧劇,但是,這樣的決定他一時又下不了,因為他深深知道,“心靈人”可遇而不可求,錯過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滅殺此人容易,但要再尋找到一個“心靈人”,就是千難萬難,渺茫未知的事了。
他不愿冒這樣的險,從眼前這個人身上,他仿佛看到了一線希望,就是沖擊前所未有的紫色圣將之上境界的希望。
從有所記載以來,他們伊甸人中,雖然強者云集,不乏涌現無數驚才絕艷之士,但是卻從無一人,能夠突破紫色圣將這一道天塹關口,進入更高境界。
而歐麗雅這位有史以來最年輕紫色圣將的出現,讓他看到了突破這一魔咒的一線希望,而現在,歐麗雅的“心靈人”的出現,又為這一線希望,增添了一個重重的砝碼,雖然對方是一個賤民,但不管怎樣,那也是“心靈人”。
他也十分清楚,當他口中吐出那兩個字時,對帝國,對皇族,是怎樣一個莫大的恥辱,將成為帝國歷史上,皇族歷史上永遠抹之不去的一個污點,恥辱,但是在最后,對于沖擊紫色圣將之上境界的狂熱期盼,還是最終戰勝了這一切顧忌,此刻在他眼中,所有一切都是虛幻烏有的,只有沖擊紫色圣將之上的境界,破除這一亙古魔咒,才是最真實的事情。
此刻,面對著歐麗雅,面對著場上場外無數的目光,國師尊勝闕雖然很不甘心,但最終還是從口中緩緩吐出了兩個字:
“通過!”
這話一出,仿佛一道雷霆在耳旁炸響,無數人都現出不可思議之色,只覺得這個世界都變得虛幻,不真實起來。
這個賤民,竟然通過了?通過了最終的鑒定,那豈不是就是說,他就是帝國最尊崇高貴的歐麗雅公主殿下的“心靈人”了?
這簡直太不可思議,太荒唐荒謬了,這一切都不是真的,都是虛幻的,他們不是都在做夢吧!
無數人都感到難以置信,不可接受這么一個結果。
臺上的江平,此刻也不禁神色微微動容,他本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算計了各種可能的突圍逃生之路,但是在聽到從國師尊勝闕口中說出那兩個字時,發現這一切都白費了,他不用再怎么尋思跑路了。
他都感到一陣不真切起來,仿佛是在做夢一般。
他不禁抬頭,朝著對面的歐麗雅公主看去,仿佛意識到對方的目光,歐麗雅公主的目光也看了過來,美眸中也蕩漾著一抹欣慰喜悅之意,隨即一陣羞赧上來,玉頰又浮上一抹紅云,別過了頭去,又朝著一旁的國師尊勝闕輕聲說道:“國師,你應該宣布,這場選秀行動結束,江平閣下就是歐麗雅的‘心靈人’了!”
國師尊勝闕怔了一怔,隨即就想到,對方說的也沒錯,既然找到了“心靈人”,那么這場選秀行動也該結束了。
他躊躇片刻之后,正要大聲宣布,這時聽到一陣風雷之音響起,從空中傳來一聲大喊道:“且慢!”
聞聲眾人抬頭看去,只見上空云層中現出一輛豪華八駕的獨角獸馬車,飛臨上空,緩緩落了下來。
看到這種情形,眾人都猜知,應該是皇帝鐵翼長到了。
八駕獨角獸馬車在高臺上落下,車門打開,果然就見到皇帝鐵翼長從里面大步走了出來。
“參見皇帝陛下!”場上眾人見到,紛紛行禮問好。
皇帝鐵翼長沒有理會,徑直來到國師尊勝闕面前站定,神色肅然的說道:“國師,即使今天鑒定已經通過,但這個選秀行動也不必中止,還可以繼續下去的。”
他的意思很顯然,就是要把江平這個新鮮出爐的“心靈人”,當作一個保底的“備胎”,選秀行動繼續進行下去,如果找不到“心靈人”,那江平這個“備胎”只有“扶正”了,但若是能夠再找到“心靈人”,那江平這個“備胎”就只是備胎而已,自然沒有價值了。
對于今天這個結果,皇帝鐵翼長自然是萬分不情愿看到的,一個賤民,竟然成了帝國最尊崇高貴的歐麗雅公主的“心靈人”,這讓他萬分不可接受的。
不過,國師尊勝闕一言九鼎,已經表態“通過”了,他也無法可想,不能否定這個結果了。既然不能否定這個結果,那他所能想到的,也只有繼續尋找“心靈人”這一個緩兵之計了。
他的這個如意算盤,一旁的歐麗雅公主自然心知肚明,聽到之后,頓時就不答應了,她原本拉江平出來,就是打算要盡快結束這個令人厭煩的選秀行動的,現在聽到皇帝鐵翼長說,要把這場選秀行動繼續下去,她自然就不干了。
“父皇,‘心靈人’既然已經找到,那這次選秀行動再進行下去,已沒有意義,自然要立即結束了!”她連忙說道。
皇帝鐵翼長緊板著臉,道:“為什么不可以繼續下去?說不定后面還能找到更好的‘心靈人’呢。”
歐麗雅公主聽了,不由氣笑不得,道:“‘心靈人’難道還有什么好壞不成!”
皇帝鐵翼長一本正經的道:“怎么沒有,隨便一個‘心靈人’,也會比這個賤民‘心靈人’要好,難道不是嗎?”
“這,這——豈有此理,我是不會同意的!”歐麗雅公主不禁憤怒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