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瞬間,向東流陡地眉頭一皺,霎時就有種不安的感覺從心底滋生,于是就飛快撇棄了那名紅衣男子,轉而護在了慕凌倩三女面前。
畢竟,只要是在北明市道混的人,恐怕都知道東門的老大叫做東哥,而真名則叫向東流?
今天中午的午間新聞,則直接告訴了電視觀眾,其實向東流就是黃泥坳事件的主人公兼農民工英雄。
如此一來,他向東流打了黃寶川的事情,也就自然要被陳海軍識破!
而黃寶川作為陳海軍的得力手下之一,雖然曾經偷偷的做過幾件對不起陳海軍的事情,可這情況卻也不被陳海軍知道。
所以,陳海軍自然會為黃寶川出頭,同時也為他自己所承包的工地出頭!
“喲!這不是東哥么?”
陳海軍穿著一身銀灰色唐裝,可手卻拿了一根長城導師二號的雪茄。
看起來,他似乎沒有看過和聽過今天的午間新聞一樣,于是老遠就沖向東流熱情地喊了起來。
“怎么回,在我萬寶齋的時候,東哥忘記挑選幾件喜歡的玩意兒回去?”
“沒什么喜歡的。”
向東流不咸不淡地說著,右手拇指卻很快輕輕撫了心靈戒指表面,并且讓那清清涼涼的氣流縈繞了整個腦部。
原本以為,陳海軍確實是不知道,那個打了黃寶川的人就是他向東流。
然而一聽之下,向東流卻陡地發現,陳海軍不止是明白他打的黃寶川,同時剛才那搶劫的紅衣男子和四名持刀混混,居然也是陳海軍的安排。
換句話說,在向東流踏入古董街的那一瞬間,陳海軍就已經知道他的到來,所以才事先安排了剛才那一出。
并且,陳海軍原本的打算,其實是要讓紅發男子搶劫向東流的同時,也還要讓那四名持刀混混小小試探一下向東流的身手。
如果有可能的話,就得當場教訓他一頓。
不過,讓陳海軍所失望的,卻是向東流輕松把四名持刀混混放倒,同時也沒有被紅發男子搶走那銀色手提箱。
所以,最后見小弟公然被打的情況,陳海軍這才不得不帶著底下其他小弟過來。
“果然是個老狐貍!心機夠沉!”
向東流念頭一閃,卻也并未暫停對于陳海軍的內心想法傾聽。
畢竟,他還要從陳海軍的內心之中得到更多的重要信息,諸如夏玉薇的半枚古錢幣,盧四海的另一只乾隆玉碗等等……
“哈哈,這年頭的年輕人,確實是沒什么耐心和鑒賞力啊!”
陳海軍嘲諷一笑,顯得十分得意:“事實,我那萬寶齋里的寶貝,可是有很多的啊,細心觀察一定會發現好東西。”
“……可你他媽放的全是贗品!”
向東流腹誹一聲,卻也并不想在這個問題面糾結,于是就不著痕跡地轉移了話題。
“海爺眼力高強,這是自然的啊!我們后輩是比不的。”
“另外,如果猜測不錯,這四個拿刀混混和紅衣男子,應該都是海爺的手下?”
“不會啊!我可沒有見過這幾個人!”
陳海軍睜眼瞎說,趕緊把腦袋搖得如同波浪,真心地感覺傷不起。
否則,他可真擔心向東流又會趁機訛他幾十萬,所以不敢承認的同時,幾乎飛快就去踢了那紅發男子一腳,并且大罵了起來。
“你們這群社會的渣滓,到底是怎么搞的啊?”
“整天就知道偷偷搶搶的嗎?這一次,你們是不是又編造了什么故事來博取受害者的同情呢?”
“早點給老子滾出古董一條街了最好!否則,誰要是還敢呆在這邊瞎胡鬧,小心我陳海軍第一個不放過他!”
這話一出,周圍不少的觀眾倒紛紛點頭認同。
不過,向東流卻心底冷笑連連,心想這丫的果然臉皮夠厚啊。
陳海軍一方面,不著痕跡地救了小弟,而另一方面,又以維持古董一條街秩序的長者身份教訓人,果然是一舉兩得卻又讓人無話可說的美差!
心中念頭一閃,向東流倒真心不想跟那紅發男子和四名持刀混混一般見識,哪怕看著他們倉惶而逃,他也懶得喊住半句。
而許媛媛,則本來有種前抓捕的姿態,可卻被向東流在暗中阻止。
略微頓了頓,就在向東流想繞過陳海軍等一幫小弟的時候,卻也不料,陳海軍那敏銳目光,竟然直接盯了慕凌倩的雪白玉頸,盯著她那條火紅色的月牙玉墜而瞪大了雙眼。
“好!夠極品!”
陳海軍當場忍不住地拍手大笑。
然后,他就自以為很紳士地沖著慕凌倩說道:“小妹妹,你是東哥的朋嗎?果然是長得國色天香啊,我有件小禮物想送你,不知你要不要?”
這話一出,許媛媛和姚欣蕾,以及諸多的圍觀群眾倒齊齊迷糊不已,心想這陳海軍難道是看人家的美色了?居然主動送禮討好來了。
不過,向東流卻是知道,一貫以來把古董看做比命根子還重要的陳海軍,其實是對慕凌倩所戴的火紅色月牙玉墜有所垂涎。
“無功不受祿,我不需要你的什么禮物。”
“而且,我又不認識你!誰知道是不是騙財騙色的怪咖?”
慕凌倩又不是傻瓜,一看陳海軍身后的那些染發青年,就知道他的顏色是黑是白。
所以,慕凌倩很快冷聲回了一句,然后就挽起了向東流的胳膊,并且招呼許媛媛和姚欣蕾想繞路離開。
“呵呵,那東哥呢?”
“東哥這次前來古董街,難道是想賣什么老物件?”
陳海軍見慕凌倩沒有搭理,卻也并不著急。因為,他如果看了一件寶貝,其實非常愿意花費足夠的時間和精力去得來,可謂耐心十足。
“老物件?”
“呵呵,我忘記了,原來東哥是古董行的新嫩。”
陳海軍一拍腦袋,心底都不知有多么的鄙視道:“用我們古董行的行話來講呢,老物件是指現在的傳世品,或者已經出土的文物。”
“算了,我還是給東哥科普一下!”
陳海軍說完這話,可謂死死揪著向東流對這一方面的了解薄弱,所以就得瑟萬分和賣弄無比地說道:“在我們古董行啊,其實有很多的……”
“行話是?”
向東流忽地截斷他的話茬,嘴角含著幾分淡淡的冷笑道:“其實我懂的!要不要海爺來考考我這初入古董行的新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