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九章括宇當凈靈第兩百六十九章括宇當凈靈←→:sjwx
張御看著面前這個土著男子,因為掌握著神子最為根本的靈性之言,所以這個人一到他們面前,他便立時看透了這個的靈性力量,看到了其人逃出去后的所有經歷。
這個人并不像瑤璃那樣蘇醒之后就遇到了天夏修道人,被帶到了文明之地,還接受了完整的教育。
此人出去之后,遇到了一個土著部落,并一直那個部落里生存,所接受的東西也是土著的認知,較為落后和愚昧。。
雖然他知道自己出身不凡,知道自己的出生地,可是也僅此而已,從陶罐之中蘇醒后,他自身就是一張白紙。
鄒正在立造神子之初,就是為了方便其能順利的融入各個族類,要是有著固有認知,就很難融入進去。
但這也導致了外部環境對于神子的成長有著極其重要的影響。比如這位,因為沒有接觸過更高等的文明形式,所見所行無不是異神之間的爭斗,所以他長久最大的愿望無疑是成為一個神祇,成為神上之神。
并且他還認為,自己應該就是某個神祇的子嗣,至少也是受了神祇的恩賜,不然身軀怎么會從陶土化為血肉呢?
張御看著此人,目前看起來,這位也算是最為落魄的神子了,因為身處的群體限制住了他眼界,也限制住了其人的成長。
不過這個神子已經很努力了。
短短幾十年里,從一個普通部族民成為了部族中的祭祀,再成了一個最末流的異神,只從土著的角度看,這算一個傳奇了。
還不止如此,這位不像瑤璃放棄了原本的靈性力量,所以知道自己還有一個同伴,當他感受不到自己的進步時,便就前來此處,試圖砸壞另一個軀體,好讓那個意識不再尋求自我的獨立,而是與他徹底融為一體。
這人目的也算是達到了。
張御略作思索了,他此刻也想到了,為什么那些圣者舊派不愿意選擇蛻變自身了。因為從過去到如今,特別是在天夏到來之前,地陸上之無論哪個族類,知識和力量大都是掌握在少數上層手中的,在那些祭祀和神裔的手中。
蛻變是徹底收束過去,放任靈性自去尋覓新生,這個過程往往會持續數十上百年,更長時間也有,所以等到最后,到底投入哪里只能任憑靈性自擇,自己無從主動挑選的。
那么你怎么有把握自己每一代的蛻變都是落在上層,而不是底層呢?
就算是落在上層,你怎么保證自己在獲得完整力量之前就不遇到任何變故呢?
如果一代跟不上,那么你可能連怎么蛻變都是忘了,那是徹徹底底和原來劃分開來了。
這恐怕也是為什么他的義父鄒正會在某一代的時候選擇創造更多的自己,因為當一個自己淪陷塵世后,還有另一個自己可以繼續下去。
想過這些之后,他再次看到眼前,這個人還有些用處的,雖然有不少東庭土著融入了天夏,但是遼闊的東庭地陸還廣袤的密林深處還有大量的土著,數目根本難以計數。
這些人都被異神和異神神裔控制著,東庭府洲的建立,就是為收攏更多的人口,教化更多的生靈。這個神子現在的身份是土著異神,那倒是可以試著從內部引導,讓更多的土著學習天夏的文字禮儀。
他道:“你叫什么名字?”
這個神子如實回應道:“上神,我叫'庫坎察奇’。”
張御嗯了一聲,這個名字來自于靈性之言,本意就是“天上之人”的意思,但這個神子本身就是來源于他義父之手,這么算起來,倒也不算太夸張。
他道:“'庫坎察奇’,我需要你做一些事情。”
庫坎察奇十分恭敬的說道:“請上神降下神諭。”
張御立身不動,一縷氣光從他身上照耀出來,并飄入了其人的眉心之中,這一瞬間,庫坎察奇立時見到了關于天夏的諸多事情。
他的臉上先是愕然,隨后露出驚震之色,再是混雜著懊惱和激動。
他就算成為了異神,可現在也就是在幾個萬人部落之間互相爭殺,和其余異神爭奪信徒,而除了這些外,他有很長時間不曾考慮過其他的事情了。
而他根本沒有想到,就在地陸西北面,相隔著海洋密林,就有一個繁盛且強大無比的文明存在。
他不由深深伏拜下了身體,額頭抵到了地上。
先前他被懾服,只是因為張御掌握了自身的靈性根本,不得不屈服,心里還是帶著一絲不甘愿得。
可現在知道了這些,他卻是誠心實意的拜服。因為神子和圣者一樣將知識看得格外重要,方才是力量上的屈從,而現在卻是對于天夏知識和技藝的崇慕。
張御道:“你知道自己該做什么了么?”
庫坎察奇恭敬道:“我知道了。”
張御道:“那么你先站起來。”
庫坎察奇猶豫了一下,從原地跪伏的姿態站了起來,他看了看張御,對著前方拱手一揖,行了一個天夏禮。
張御點點頭,道:“你去吧。”
庫坎察奇用鄭重的語氣說道:“上尊,我稍候會派遣合適的人前往東庭學習,也會帶領部族去沐浴天夏的禮儀之光,請上尊給我一些時間。”
張御道:“我給了你們選擇,是否這般做,需要你們自己來做決定,我并不會強求。”
庫坎察奇道:“我們不會浪費上尊給我們的機會的。”他對著張御再是一禮,后退幾步,便轉身離開,身影如來時一般融入了一團光芒之中,便即消失不見了。
張御站了一會兒,往某處看過去,見到了伊初的身影。雖然這一次從義父口中了解到了一些關于“至高”的事情,他現在也能通過靈性之言接觸到至高的力量,可是伊初這條線他并不準備斷掉。
至高的力量當并不只是他所見到的這些,兩人所接觸所感應到的至高也可能是完全不同的,既然伊初能感應到,那么他也想看看這一邊如何。
轉念改過后,他身影虛虛一晃,便自消失不見,而清玄道宮之中,他正身則是自玉榻上站了起來,行出道宮,身上清光一閃,已然來到了清穹云海深處。
他踏入殿中,見陳首執已是在那里等著自己了,便抬袖一禮,陳首執亦回禮。見禮之后,他道:“御今來見首執,是有一樁需早些解決的要事。”
陳首執神情嚴肅了些許,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元夏那邊是不是出現了變數,他沉聲道:“張廷執請言。”
張御便說了下自己義父鄒正之事,將他的來歷大概交代了下,并順帶說了下神子與圣者族類的淵源。
陳首執略覺意外,道:“原來神子還有這等來歷。”
張御道:“我義父為怕被過去的族人和另一個自己所尋到,如今躲藏在了一處避世之地中,
但是我義父另一個‘自我’需的解決,御以為,那些侵入天夏的神子,應該就是此人所推動的,這說明此人已然盯上了天夏,根據圣者族類的情形看,這個可能是極大,所以我們必須盡快將之找了出來。”
陳首執目光凝肅,按照張御的說法,這一位如果受到了圣者舊族的推動,那背后可能有兩個擁有上層力量的長者,而不管是不是這樣,若是開始動手,那么他們就要做好與這樣的敵人對抗的準備了。
他道:“張廷執有什么想法?”
張御道:“我義父與另一個自己是有感應的,他只要一從那方世域之中出來,就能知悉其之所在,這樣無非兩個結果,其一是引其上門,那么我們直接將之俘獲。
但也可能有所疑慮,那就需我們主動找過去了,可不管哪一種,都要確保其人背后可能存在的上層力量不插手進來,這樣我們才好做事。”
陳首執沉聲道:“我與元夏之戰,絕然不能放任這樣的力量在后面,也的確是要早些解決。張廷執,你那里可以暫且按壓不動,我稍候會向六位執攝稟明此事,尋求一個方法,而后再尋一個詳細定計。”
張御道:“那便勞動首執了。還有一事……”他伸手入袖,將那兩份講述如何利用靈性意識的拓本取拿了出來,“這是我義父所錄,請首執過目。”
陳首執鄭重接了過來,鄒正身為曾經的長者,可能亦是上層力量的一員,其所能拿出來的東西定然不簡單。
待他將兩分密卷拓本看了下來,也是頷首不已。
以他的層次,立時看出了這里面的價值,先不說可行性,其所謂過時的技藝仍舊是牽涉到上層力量,哪怕真的沒法投入使用,天夏也能從中獲益。
特別是后一卷,以靈性意識投入元夏之法,他以自身的道法判斷,認為這是有一定的可行性的。當然具體去做還有許多困難要克服。
張御道:“義父與我言說,他終歸不是修道人,所以這些東西若想順利使用,還是要我們自己再根據實際情形再做推演。”
陳首執看罷自后,將兩卷拓本收起,肅然道:“張廷執,待我見過幾位執攝之后,當立時召開廷議,喚諸位廷執來一同商議此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