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論空問先天第六十七章論空問先天←→:sjwx
不過一會兒,莊執攝、青朔、白朢、真余道人、覺霄、丘宮道人,覆象道人俱是在清玄道宮之中化顯出了身形。
若是再算上因道法所限,此刻還不曾到場荀季,那么如今加入天夏陣中的上境大能,共是八位。若是算上張御自己,乃得九人。
至于彌祖道人,雖然表示了靠攏之意,只是考慮到雙方接觸無有幾次,還不曾取得足夠的信任,張御當日也就沒有將玄渾蟬交給其人,所以這位只能算是靠向他們之人,至少到目前為止,還算不得是真正的同道。
九位大能立于清玄道宮之內,哪怕都只是一縷氣意到此,也是顯現出了諸般異象,彼此道法交融碰撞,相互激蕩。若不是覆象道人事先有所準備,及時祭動了元都玄圖用以遮掩,恐怕第一時刻就會被那五位察覺到。
裘道人此時往左右看了看,見到這許多的上境大能出現在此間,心中既是吃驚,又是振奮,此前他也沒想到,居然有如此多的同道。
并且他還發現,這些人中,并不全是原本屬于天夏這邊的修道人,也有如他這般的元夏修道人,還有明顯是不屬于兩邊的大能。
這個陣營,所涵蓋的范圍也比他所想的更大。
諸人此刻也是彼此打量著,他們有些人也只是在元空之中望見對方道名,如今卻是第一次得見,可以說許多人都未想到,不知不覺間,身邊居然也有如許多的同道了。
張御往殿下望了過去,即便他們的力量還是有所不足,可眼前這許多上境大能聚在一處,那已是一股非常強橫的力量了。
他在主位之上抬起雙袖,揚聲言道:“諸位道友,有禮了。”
諸人也是俱是神情一肅,一齊朝著主位之上還有一禮,道:“道友有禮。”
張御放下雙袖,看著下方,過了片刻,他才道:“在此的諸位道友,皆可稱得上一聲同道,我等每一個人雖然根本道法不同,但是所奉道理卻是相近。
大道渺渺,非一法可尋透,非一法可尋到,唯上只有奪,唯下則無正,唯有諸道變轉,上下同合,方可補道完道。
故我天夏之所求,乃為眾生皆得有道可尋。而眾生得道,則是助我完道,如此上下同欲,便可以生之無限,以求道之無窮!”
莊執攝道:“這方是大道之理,天夏之理。”
白朢道人拂塵一擺,道:“當守變尋變,方能推道向前。闔閉固守,削殺變數,不過自欺欺人罷了。”
青朔道人正容道:“先圣得先天之助,本該澤及眾生,先圣才得幾位,天下眾生又何其之多!只求私己,用寡凌眾,以己意代天意,此非正道!”
真余道人道:“不錯,五位先圣只求道,不求理,只奉己,不奉人,此道恕我難以奉取!”
覆象道人感慨道:“天道有缺有變,自留一線機緣,斬盡機緣,攬盡大道,乃是絕道于眾也!”
覺霄則是大聲道:“他既絕我,我亦當絕他!”
裘道人連連頭,道:“束道縛道,雖重劃天理。上不容于天,下不容于人,既然我為正道,自當除此歧道!”
張御此刻心念一催,頓時有縷縷清氣落下,并在諸人腳下匯聚,最后升起起一朵朵散發著燦爛星光的寶蓮,諸人俱是立于其上,背后一團明光寶氣煥發出來。
他道:“我所持之道念,乃是我天夏之道念,而我等所立之地,便為天夏。此天夏并非金庭,乃是真正之天夏。”他語聲平和,并不顯得如何激昂,可卻清晰傳入每一個人的心神之內,使人不覺為之振奮。
覺霄是少年人的心性,此刻大是激動,道:“我們該是怎么做?”
張御看向他,又看了看其余大能,道:“無論元夏、天夏,皆是先行一步,皆得至上之力以護道,所以我等亦要有此寶器護持。
如今有諸位同道手中皆是握有一件至上之寶,可從借取至上之力,我等以此為憑,積蓄力量,便能逐漸拉近與那五位之間的差距。”
裘道人點頭不已,他方至上層,那五位具備何等力量他尚不清楚,可是此前接過玄渾蟬后,他卻是從中感覺到了至上力量的宏大,那絕不是眼下他的所能抗衡的。
可即便如此,從張御的語氣看,此還遠無法與兩家的寶器抗衡,可想見那等寶器是如何了得了。
在場有些上境大能其實對此感受更為深刻,覆象道人是見過元一天宮五位元圣以至上之寶蔽絕其他大能的,而金庭這五位不久之前還屢次用清穹之舟蔽絕寰陽道脈三人。只是元一天宮用的到底是什么寶器,他到現在都是不知。
而光是天夏的清穹之舟天看去就能鎮壓一切不馴,元夏那不知名的寶器,或許還要強于清穹之舟。
要知道,他們要對付的可不止金庭一家,極可能還要對上元一天宮,所以兩家都需要考慮再內。
這個敵人可是無比強大,眼前幾乎看不到取勝的希望。可是在此之前,其實也不覺得張御能聚攏多少同道,但如今看著殿內如此多同道站在一處,卻又覺得這個目標也許并非遙不可及。
他想了想,開口道:“我曾經見過五位元圣出手。哪怕不憑寶器,尋常上境大能也不是他們的對手。”他嘆道:“他們成道太久遠,在所有人之前,所以獲得的好處也是極多。”
張御道:“我曾經有一個猜想,那五位縱然分出映身,也是在下層生成之后的事,而五位元圣在之前他們就存在了,可如今看起來,他們未必見得是最早的五個先天之靈,而有可能是存生下來的五位。”
諸位大能聽到猜測,都是心中一凜,一瞬間想到了很多。
張御繼續道:“若是照此推斷,目前歸回的那些先天之靈,已然被覆滅過一次了。”
覆象道人這時又道:“或許不止一次。”
諸人不由朝他看來,現在在座諸人,大部分倒并非是先天之靈,對于先天之靈的事其實知曉并不多。
若是按照覆象道人的說話,那些先天之靈曾經覆滅過不止一次,那么當初的競逐可能非常激烈殘酷。
覆象道人道:“我之道乃是回避,那為尋找那一線生機,我為何會如此做,這里肯定是有緣由的,只是我也不知曉具體會如此,只能做出一個猜測。我之前身肯定被那五位摧毀過,直至能夠回避,還有……”
他先是先看了看覺霄,再是望向張御,道:“清玄道友可曾想過,那污穢之靈因何而生?若是可以,又有哪個先天之靈會去主動攀附大混沌?”
張御聽懂了他的意思,他與那邪神曾經有過交流,從邪神傳遞給他的消息看,此前沒有任何關于那五位的早前的憶識,如果按照這個推論往下推斷,這一位可能被殺死過一次,歸來之后避免相同狀況,所以不得已攀附上了大混沌。
借助大混沌是一個好用的方法,雖然致使自身也受得污穢,那五位可是沒有辦法再對他如何了,甚至避之唯恐不及。
裘道人這時道:“在下這里有一個疑問,在下雖至上層未久,可也知曉,我輩若被消殺,縱能回來,可與消殺之人將是再也無法得見了,那么是否就與此論有所矛盾呢?”
覆象道人道:“并不矛盾,因為先天之靈與人身修道人不同,并不是所有先天之靈一開始都是得有自身道法,他們是先有力量,再是尋道的,若是被消殺了,那么只會歸回成原先先天之氣,等待著下一次繼續凝聚。”
真余道人道:“那要是這樣,也難怪那五位如此了得了,因為他們本就是從同類廝殺之中存身下來的最強的五人,而且可能不斷消殺同類,并且占據了絕對優勢,只是他們發現沒有辦法依靠自身完道,所以才有了后來的寬容。”
他一時不禁想到了自己,自己當初會不會也是屬于被消殺一部分?
莊執攝沉聲道:“我等當下是要維護好道爭,至少表面上需得如此。唯有道爭還在,我等才能繼續得有借取至上之力的時機,才可讓那五位有所顧忌,不做任何多余舉動。”
白朢道人道:“如今元空動蕩,下方勝負難分,若我等暫時不動,保守來看,我等至少有百年時間。”
青朔道人道:“真正要趕上至上之力,百年恐是不夠。”
覺霄此時大聲道:“怕什么,很他們拼到底就是了。”
白朢道人微笑道:“其實我等也不是沒有幫手,若是道爭真的出了紕漏,若我們先前推斷為真,那五位先圣可能選擇重洗元空,那或許所有先圣上神都不會留下,這些大能若知如此,可不見得會坐以待斃。”
諸人聽此,頓覺有理。
張御這時道:“世事并非一成不變,天機亦是如此,有時對我等可能有所利處,有時利處或許落在那五位那里,目前諸位可先靜守己道,等待時機,不過若是真是到了不得不為之時,那我等也是不吝與之一戰!”
殿中所有大能都是神情一肅,對他執有一禮,皆道:“愿與道友共開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