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渾道章

第一百四十一章 生空靈復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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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廷很快就收到了林廷執等人詳細呈報,陳首執看過之后,與諸廷執再次做了一番商量,就通過了此議。

現在時日還長,他們沒想過能夠徹底杜絕大混沌入侵,可先把這個謀劃施行下去,有什么不足的地方以后可以再慢慢調整。

道理上說,能夠承載混沌道法之人除滅不盡的,天道引入混沌之后,便自留在了那里,你就算選走了所有的適應修持此法的弟子,也會有新的適合修煉此道之人誕生出來,甚至可能從本有的渾章修士中轉變。

不過玄廷也沒想過能夠完全阻止此事情。

最關鍵的是將對方放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只要有所變化,那么立刻可以做出反應。

再說玄尊層次的修道人才會造成足夠大的危害,所以有些就一算腌臜還沉在水面之下,他們也可以的暫時容忍的。

金庭凈水之上,張御這里也是收到了玄廷呈告。

一般情形下,下層的事情是不必呈報上層,上層也不會代替下層去做什么具體的決斷。可是混沌大道不同以往,要真有人得以成就,那是真有可能通達上境的。而天夏又是上下一體,那自就要加以過問了。

張御伸手一拿,從天道之中抽取來了一縷氣機,這里竟是略微帶著一絲穢濁。近來這種種變化,意味著大混沌也同樣注重下層了,這當也是為應對道爭做的準備。

大混沌固然沒有自我意識,可這卻是大混沌在順應道爭之下的選擇,可以看做是兩條水流裹挾,使得攀附在兩者之上,并與之盤根錯節的一切,都在自覺或者不自覺的跟著往這個方向走了。

他五指一握,將那些穢濁完全捏碎,既然今他主持了天夏上層,那么就要一定帶領天夏取得那最終之勝!

清穹上層,易常道宮之內。

長孫廷執站在臺座之上,他的面前是一尊琉璃玉柱,內中光氣翻涌,有光華閃爍,似演陰陽之變。

可以見到,里間正有一個小小的人影生成了出來。其從虛無之中誕生,僅僅在十數呼吸之內,便成長為了一個粉妝玉琢的孩童,他在飛速生長之中,差不多又是一刻過去,便就成為了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人。

他緊閉著雙眸,四肢放松,如今水中般漂浮在了那里,只是臉上的表情變化較多,似在做著什么豐富的夢境。

想要將一個人頃刻間塑造出來對玄尊根本不是問題,但單純如此,那只是一具行尸走肉。

每一個人有著自己所擁有的經歷,有著自己的喜怒悲歡,當這些都是具備,才算得上一個真正的有著自我,且有血有肉的人。

長孫廷執只是這個人造主,只是負責讓其來此世上,但是世上的一切見聞,卻需其自身去經歷,所以他并沒有去刻意拿捏其人的憶識,而是將一個世域的照影投照入了其中,讓其在紅塵之中打滾,一如在世間十余年的初歷。

或許有人認為這一切都非真實,可什么是真,什么是假,這都是源自于認知和判斷,在玄尊這等手段之下,這些經歷都可以算是真的。

至于那些經歷具體是怎么變化的,他并沒有去干涉。若是處處插手,那塑造的痕跡就太嚴重了。

這般下來會是如何變化,連他也不知道,這么做就是為了能使其快速成長為一個人,不過一些該是賦予的他也是給了,比如此人的資質是在他理解的范圍最上等,一開始是會擁有比常人更快的修行速度。

今次也算一個嘗試,他想看看其人在混沌道法的影響下會去到哪一步,還容易觀察到這個人的在修行混沌道法之中的各種利弊。若是支撐不了,有那變化為混沌怪物的跡象,那他就會及時出手處理了,下來再造一具也是容易。

不過這時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心念一轉,伸手一指,卻又是向里添加了一些別的東西,隨后靜靜的看著。

再是過了一會兒,那琉璃玉璧倏然消失,唯有那一個少年人還站在那里,他緊閉的雙目睜了開來,見到了長孫廷執,十分自然的雙手一抱,對著座上恭恭敬敬一禮,道:“弟子李復緣見過老師,此番多謝老師之賜。”

在他的記憶中,他乃是一個自小被長孫廷執收入門下的弟子,只是那時候一直在下界的道場鳳湘嶺修行,與兩個名義上的師侄一起修行,后來兩個師侄聽從調遣,去了其余世域傳道,只是留下他一人。

這時老師允許他去到上層靈池濯洗,用以提升資質,而如今結束,他自感身軀輕靈,好似渾身上下有使不盡的法力。

長孫廷執淡淡道:“清穹上層不是你久留之地,你既已得洗練,便當歸去下界了。”

“是……”

李復緣雖然很想再向老師請教,可記憶之中也就是一年見這位老師一面,每次見到也說不了幾句話。雖心中微微有些失落,可他也是有了一定的心理準備了。

一名神人值司這時走了上來,揖禮相請道:“小郎,請吧。”

李復緣十分不舍的最座上再是揖禮一拜,道:“老師,弟子走了。”

長孫廷執只是靜靜看著他。

李復緣借了一駕飛舟自上層而下,很快回到了鳳湘嶺的竹林道觀之中,這里景致仍是與以往一般,一草一木看著都是十分熟悉,但偏又有一種陌生之感。

他只以為是離開久了,才生如此之感觸,但細細想來,距離去到上層不過過去數月而已,他暗自失笑,道:“李復緣,李復緣啊,你怎么也學得人世間那些人那般多愁善感了。”

他走入道觀之內,本待回自己的舍中修持,可是走了幾步,忽見朱漆大柱之上有金色符箓閃爍,這是道觀之內的禁制符箓,只是這幾個他卻似沒見過。

他暗道:“莫非是我那兩個師侄留下的?”

念頭轉著,他伸手一揮,那金色符箓一閃,眼前景物移動,卻是來到了一間寬敞的書房之內。

掛起的帷幔中間,可見一方矮腳長案,上面除了鎮紙筆架等物,黑紅軟墊之上,還擺放著一支青玉長笛,紅絲穗子由案沿垂落下來,而掛著下面的墜玉則殘缺了半塊。

在長笛旁邊,還有一只滿是裂紋的面具,僅只能遮住上半邊臉龐,只是看著薄如蟬翼。

看去這書房早就在這道觀之內了,只是現在才是顯露,他很好奇這處早先是何人所有,他那兩個師侄雖然年歲比他大的多,可一個老實憨厚,一個靈慧內秀,都不像是擺弄這些物事的人。

他走到案后,伸手去拿那面具,正要拿起的時候,上面忽然有聲傳出,道:“你回來了。”他不禁把手一縮,看了看那個面具,問道:“你是何物?”

那面具一時沒說話,過了一會兒,道:“是了,你還未曾覺醒前世,還不認得我。”

“前世?”

李復緣追問了一句,“你是我說前世?”

那面具卻是不吭聲了。

李復緣這時不再客氣,將之一把那了起來,問道:“你方才是說我之前世?”可問了兩句,這面具卻不肯說話,他于是晃了晃,又拍打了幾下。

“別拍了,別拍了,”那面具忍不住出聲,道:“我這滿身殘破,著實經不起小郎摧殘了。”

李復緣道:“行啊,你把方才的話說清楚。”

面具道:“此話我說不得,也實不該我來言,小郎若要想知曉,去旁處那個匣子里翻找,自有你想要知曉的東西。”

李復緣心中頓時升起一股按捺不住的好奇,他雖是年紀小,可也不是沒有防備心的,要是在別的地方,那么一定會是起疑,可是這里,乃是他自小成長修持之地,兩位師侄也在此長久修煉,是不會有什么問題的。

他目光四顧,在角落里看到了一個漆木匣子,由于陣禁一直在運轉之故,自然沒有積灰蛛網之類的東西。便就伸手一拿,將此攝入手中,開了匣蓋一看,見里面擺有一卷玉冊,還有許多碼放整齊的書函。

他拿起這些書信拆開看了,發現內容大同小異,都是一些修道人寄來的,其中多數都是預祝一位“白秀道兄”某戰得勝,不過“白秀道兄”約戰的卻不知是何人,所有人好像都忘記一般,居然沒有一個提及此事。

他問道:“白秀何人?”

面具語聲復雜道:“小郎那兩位師侄的老師。”

“原來如此。”

李復緣恍然,他記得曾問兩位師侄的師長,不過這兩人都不曾說,他便不知曉,這時他又去拿起那玉冊,那似乎是功法一類的東西。

“你準備好了么?”

就在這個時候,那面具卻又再次出聲。

李復緣莫名其妙道:“什么準備好了么?”

那面具嘆道:“如果我是你,在未曾準備好之前不會去拿那卷道冊,這可要承受承負的,你好不容易得此一世,何必再沾。”

李復緣似是想到了什么,默然片刻,道:“你幾次說我之前世,我前世與我這位師兄可有什么關系么?”

那面具幽幽道:“你莫非還不明白么?祖師這么多年未曾收弟子的,可為何收你入門?還不是因為……嗯,你的前世就是這里的主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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