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205互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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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聲音竟似彩衣。
青衣本猶豫著要不要親口問一問他,為什么要這么做,但這時聽見彩衣的聲音,卻有些不是滋味。
轉身正要離去,卻聽見屋里傳來一聲的呻吟聲。
青衣怔住,半晌才回過神來,慢慢轉身,見旁邊的窗沒有關攏,放輕腳步上前,往里看去,入眼便是屏風上搭著的一件雪白衣袍,那衣袍正是肖華今日所穿。
而地上凌亂地散著件件女衣,其中里衣半搭在幔帳半掩的床榻上,依稀能看見床上一雙女白生生的腿半懸在空中,隨著一個若隱若現的男起起伏伏背影而亂晃。
陣陣的聲音自屏風后時高時低地傳出。
青衣只覺象是兜頭冰雪直澆而下,連五臟六腑都在瞬間冷得透骨。
手中捏著的一條柳枝不自覺地一松,跌落在地。
腦中一片空白,掌心里沁出冷汗,背心里冷一陣,熱一陣,渾身上下軟得沒有一點力氣,如同正在生一場大病。
只聽見窗里那一聲聲交錯的粗重喘息和呻吟,以及彩衣含糊不清的低喚,“肖華……我與她……誰個更好些?”
青衣已經聽不清里面男說了句什么,甚至連聲音都聽不真,只是耳邊嗡嗡地響。
過了好一會兒,一片落飄到她臉上,才赫然驚醒,匆匆逃走開去,就連裝著小蛟兒的錦囊跌落在地,也渾然不知。
一路跑遠,不知何時眼已經被淚蒙了眼。
等青衣跑開,屏風后榻上男撐身而起,一條絢麗的淺紫尾巴尖從身下女體內退出。
彩衣‘嗯呢’了一聲。欲求不得地重貼向他,“親王……”
蛇侯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轉頭向青衣離去的方向望去,從半合的窗頁看出,只見枝搖花落。[]可以想象她離去時是何等心不在焉,換成以前,以青衣的身手,就算失了真力也不會碰到附近花樹,留下蛛絲馬跡,性感的嘴角上揚,露出一絲滿意笑容。
彩衣瞥了他一眼。平空生出些妒忌,青衣固然是比她漂亮上一點,但不過是個沒規矩的野丫頭,何德何能讓這些個萬人無一個的絕世男人把她擱在心上。
肖華如此,平陽侯如此,這個永親王也是如此……
眸半瞇,一抹恨意一閃而過,緊接著媚然一笑。赤著的一雙雪白粉臂向蛇侯纏去,嗔聲撒嬌道:“都說越國的蛇侯的美貌驚世駭俗,對付女人的功夫更是天地間無人能比。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她說到這兒,輕撫蛇侯還帶著她體內濕液而泛著水色光澤的漂亮尾巴尖,扭著身去蹭他有著比女人還細膩肌膚的胸脯,“既然都做到這份上了,為何不真真正正來一回,也讓小女好好見識一回。”說著,小手又往他腹下摸去,那物入手,光尺寸就當真是驚人之極。讓她戰戰驚驚,又是渴望一試其中滋味。
蛇侯轉頭回來,邪眉的紫眸里帶著戲意,笑道:“不過是本王的一點小手段,你就成了這般模樣,如果當真。你豈能受得?”
彩衣面頰菲紅,“不試安知?”
蛇侯淡淡瞥了她一眼,“你滿足不了本王,本王也不耐煩服侍女人。”
彩衣臉上媚笑僵住,“如果換成她,親王也是如此?”
蛇侯眼角斜飛,紫色眸里掠過一抹妖異的光彩,腦里浮過青衣初入蛇國時,那赤身的模樣,一股熱意自小腹滾過,極度的渴望絞得他那物一陣輕痙抖動,漲痛難忍,輕掃了眼纏在他身上的雪白玉體,卻連泄欲的興趣都掉不起來,皺眉下榻,扯過一旁紫衣披上。
聲音頓時啞了不少:“她自是不同。”
彩衣說不出的失望,腿間的空虛和極度的渴望感激得她鬼火直冒,卻生生忍著不敢發。
“親王,真允我不用隨她遠嫁?”
蛇侯轉眸,“你去與不去,對我而言并無區別,有何不允?”她去了不過是多了個可有可無的床奴,用一個對他而言,最不缺的就是床奴,用一個完全不在意的床奴換青衣對那人死心,這買賣掙大了。
彩衣不放心地試探道:“親王真不怕她克夫?”她擔心蛇侯利用她,讓青衣對肖華死心后,仍將她一并帶走,用來抵消青衣的克夫之命,那可就再得不到肖華了。
蛇侯輕蔑一笑,他還能在意這些?來去不過是凡塵一世,當真能脫了這一世,捉了她去,擺脫應龍,他求之不得。
“到是你,就算她惱了那人,隨我去了北疆,他真肯要你這禍國女?”
這話就象一根魚骨頭卡進彩衣喉嚨里,怎么都不舒服,再不敢得罪蛇侯,也裝不出笑臉,臉上白白黑黑,道:“這個就不勞親王操心。”
蛇侯揚聲一笑,不再搭理彩衣,收了他珍愛的尾巴,整理好衣裳,揚長而去。
縮在窗后的大小二寶,忙閃進樹叢躲避。
才探頭出來,大寶瞪著蛇侯遠去的背影,“是那個壞人。”
二寶皺著小臉,苦巴巴地道:“他和那個壞女人好象在害主人。”
大寶認同點頭,“我們去尋主人。”
二寶用背上的小翅膀搔了搔小腦袋,“可是不知道主人去了哪里矣。”
大寶想了想道:“那么我們去尋娘親。”
二寶連忙點頭,“好,快去。”
兩寶正想閃人,旁里傳來一個邪媚的聲音,“現在去,晚了些。”
大小寶聽了那聲音,兩張小臉同時大變,它們上次與蛇侯相斗,元氣大傷,幸遇上肖華才撿了命回來,至今還沒康復,哪里還是已經是自由身的蛇侯對手,二小對視一眼,心意相通,同時扇了小翅膀,撒丫地要逃。
但它們動,蛇侯動得卻比它們快上不知道多少。
紫影晃過,兩寶已經被蛇侯抓入手中,手指拈著它們的尾巴尖,將它們倒提起來,“小東西,還是隨本王去玩玩的好。”
大小寶又驚又怕,同時叫道:“我們不去,我們不跟你這個壞人去。”
蛇侯哈哈一笑,“可由不得你們了。”另一只手從小蛟兒的口鼻處撫過,小蛟兒的身軟軟地垂了下來,人事不知。
蛇侯取下掛在樹枝上的錦囊,裝起小蛟兒,這才當真閃身離去。
青衣靜依在小石拱橋的橋欄上,安靜地望著從橋下緩緩而過的流水,面色平靜。
平靜無所謂的表面下,卻是這一世以來,從來沒有過的心灰意冷。
她在平陽侯府時被他封去血脈,她不曾怨恨他,畢竟那時是她傷他在前。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暗中讓小桃送來可以解開她被封著血脈的雪梅茶,他們之間的種種怨結也慢慢解去。
雪梅茶是他與她兒時一同所做,她每次捧著小桃送來的雪梅茶,口中不說,心里卻漾著一包蜜水。
夜一直教她不要輕信于人,但她對肖華從來不曾不信,即便是對他恨極的時候,也是信的。
對雪梅茶更是沒有任何懷疑。
哪知道這杯讓她心暖的解藥,卻偷偷變成了毒藥。
而下毒之人,竟是她一直相信著的那個人。
小桃并不知道她被封血脈的事,更不知道雪梅茶能解被封的血脈。
所以小桃說是肖華時,她雖然不能不信,卻仍有所懷疑。
但撞見他與彩衣的私情,她想不信也得信了。
青衣定定地望著水中飄過的一片花瓣,心頭苦澀難耐。
或許他確實是想與她一起的,但他終究還是顧忌她的克夫之命。
再次封去她的血脈,化去她的真氣,令她走不出楚國公府,再收了彩衣……
真是好手段。
如果可以,她真想就此離開此地,再不理這里的是是非非,從此一人,無牽無掛。
然她被楚國公禁足府中,就算是身上功夫不失,也難走脫,現在身上真氣再次受阻,提不起半點,光靠著身手敏捷,根本無望離開得了楚國公府。
橋上的風并不多涼,卻將她一顆心吹得冰冷。
也不知站了多久,小桃怯生生地行來,“二小姐,夜了,回吧。”
青衣回頭望了她一望,也不多言,步下小橋。
回去后洗漱休息,才發現竟丟了小蛟兒,猛地吃了一驚。
仔細回想,才想起在離開窗口時,似被樹枝勾了一下。
匆匆出門,到了肖華住處,卻是一片漆黑,看來他已經離府。
冷笑了笑,他倒是來去自由。
如果父親知道他就是平陽侯,不知又是怎么樣的一翻天地。
但她之前不曾揭穿他,這時也不會去故意而為之。
摸著黑在窗下尋找小蛟兒的下落,可是哪里還有小蛟兒的蹤影。
一路尋回去,也是全無收獲。
小蛟兒雖然整天呆在錦囊里,但它終究是神物,如果走丟,自會識得回去尋她。
現在完全無影無蹤,只能有一個解釋,落到了他人手中。
彩衣自然無能力拿住小蛟兒,那么小蛟兒只能到了肖華手中。
青衣想通了這點,反而不再擔心。
肖華雖然可惡,但對小蛟兒卻是極好。
也就暫時將此事丟開,等見著肖華,問他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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