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果
然自從剛才那一下疼痛后,青衣又不再有任何反應。
如果這孩子存了回九重天的心,當真不肯出來,等胎死腹中,就可以結束這一世,返回九重天。
青衣陣陣慌亂,如果肖狐貍這時候在她身邊,這孩子也不會有那些消沉地想法。
輕咬了咬唇,頭一回后悔不給肖華留下任何一點尋找他們的線索。
輕撫著高高隆起的腹部,心里柔聲道小,并非娘不要你,而是我喝了忘川水,當真不記得的事,既然兔仙送了你來與為娘團聚,那就是讓娘好好彌補之前的過,讓我有機會好好地待你。”
話落,也不知是不是肚子里的孩子聽見了她的心聲,方才那陌生而又熟悉的痛再次傳來,痛一陣,松一陣,然那痛卻是越來越緊。
青衣本是極能忍痛的人,腹部一陣緊過一陣的陣痛卻讓她心神難安,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滑下。
楚國公擔心地頻頻奔到門邊張望,口中不住嘟囔,“這穩婆還不來。”
一道藍白電光刺破夜空,在帳篷外落下,門邊一棵大樹被雷電劈成兩半,楚國公驚得急退開來,震耳的雷聲滾過,片刻間,落下傾盆大雨。
楚國公怔看著門外被雷劈開的樹桿,臉上神色難變。
就在這時,阿依冒雨奔來,一把揭開門簾,楚國公急迎上去,見只得阿依一個人,身后沒有穩婆跟著,挑起簾子,看向門外。
門外風雨交加,雪狼正從一輛馬車上跳下來。
楚國公迷惑問道穩婆呢?”這時候穩婆不來,來個大男人做?
阿依焦急道有官兵突襲,我們必須暫時離開這時。”
青衣怔了一下,這地方是肖華親自劃出來的地方,可能官兵襲擊?忍著痛,撐起身問道回事?”
阿依道據探子說,不知誰殺了巡游的陳皇,殺后是朝著這個方向逃走的。陳太子帶了大隊官兵追趕,見著村落就盤查,查不出就整個村子的殺。眼見就要殺到我們這邊來了,哥哥說我們有太多的婦孺,如果硬拼的話,難保周全,只能暫時避一避,等明日天亮,再派人查探。所以,我們現在必須離開。”
楚國公飛快地看了馬上要生孩子的女兒一眼,急道可是我女兒馬上要生了。”
阿依也是為難,道我們先上車,穩婆馬上會。”
雪狼聽見遠處馬蹄聲越來越近,再不敢耽擱,在門外說了聲,“得罪了。”揭簾進來,看向痛得臉色煞白的青衣,“還能走嗎?”無錯不跳字。
“可以。”青衣忍痛起身,阿依上前扶住,不料,青衣這一動,竟破了羊水,青衣心里一‘咯噔’,不敢再亂動。
阿依急問道了?”
青衣苦笑,難道真和這孩子無緣?
雪狼見青衣神色有異,外頭族人趕來催促,說陳太子離這里只有半柱香的路程,如果再不離開,就來不及了。
雪狼無奈,大步上前,將青衣打橫抱起送上外頭馬車,一言不發,轉身急走。
阿依跳上車轅,等楚國公坐上車,便一抖馬韁,向族人的車隊趕去,沒走幾步,但見雪狼拖拽了個婆子,阿依定眼一看,竟是穩婆,忙把馬拉住。
雪狼將穩婆往車上一塞,“你趕緊給她接生。”
穩婆不肯上車,“這車上都沒有,生?”
雪狼將她提上馬上車,叫道我管你生,只要孩子平安生下來就好。對了……大人也不有事。”
穩婆苦了臉,“阿狼,你這不是在為難楊婆婆嗎?”無錯不跳字。都沒有,又是個過期一個月不發作的產婦,還得母子平安,開玩笑?
“楊婆婆,我真沒為難你,不管樣,人交給你了,等到了安全地方,我得看見十一好好地。”雪狼一推阿依,“趕緊走。”
阿依聽說這次陳太子帶的人馬足有二萬多人,而他們族人,老少加起來,不過千來人,而他們又全無防備,這仗根本不能打,只能盡快離開,不被陳太子的人追上,等天亮后查明情況再做打算。
楊婆婆望向縮坐在車廂一角的青衣,為難得直絞手指。
青衣笑笑,“楊婆婆不必害怕,生死有命,無論如何都與楊婆婆沒有關系。”
楊婆婆見青衣到了這時候,不但不象其他女子一樣嚇得哭哭啼啼,反而安慰她,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十一姑娘,你這是攤上的命啊,這生孩子,就是好好地都是在鬼門關過一回。你偏偏在這時候,這么個環境。”
青衣笑了,心頭卻是苦澀難咽,或許是上天在懲罰她上一世拋棄孩子。
雖然都沒有,但楊婆婆終究是族里最有經驗的產婆,細問了青衣當前的情況,得知青衣已經破了羊水,臉色更是難看地不是一般二般。
風雨越來越大,慣于遷移跋涉的雪狼一族也感覺十分艱難。
然也好在有這卷天蓋地的風雨做掩飾,陳太子的人馬竟沒這支逃離的車隊。
青衣,他們現在只有一個地方可去,就是離這片草原最近的白燕州。
肖華劃分給雪狼族的土地,與姜國和陳國以及吳國相接。
這地方可以吸收四個國家的文化,同時可以與四個國家交易,是極容易發展的地方。
誰也不會料到,竟會發生刺陳的事,而且會讓雪狼一族受到牽連。
白燕州是姜國邊界的城池,姜國與燕國關系交好,只要能進入白燕州。
陳太子一怒之下,屠殺了幾國交界的游牧村落,足以激怒各國國君,但他拿著捉弄刺客的借口,各國如果顧忌與陳國的關系,倒也不會為了幾個游牧村落反目。
但白燕州是正兒八經的城池,如果陳太子攻打白燕州,就是明著向姜國挑戰,同時也是向燕國挑戰。
陳太子再狂妄,也不敢公然攻打白燕州,同時與燕姜二國為敵。
雪狼已經派人快馬加鞭地前往白燕州求救,白燕州回話說,他們開著城門等雪狼族的老少進城。
然這老老少少千余人,這鬼天氣趕這一路,卻也是極為艱辛。
一陣狂風吹來,掀起車頂,竟連著靠著車壁而坐的楊婆婆一起拋落下車。
青衣強忍腹痛,鳳雪綾飛出,卷住楊婆婆,將她拉拽上。
楊婆婆雖然免了滾落車底,被后頭車馬輾死之災,但仍是被沉重的車頂壓斷手臂。
青衣經過這一系列的劇烈運動,腹間更是一陣陣地抽緊。
楊婆婆見青衣如此,她馬上就要生了,然而她手臂裂,痛得差點昏,再不能親手幫青衣接生,只能忍著臂痛,教青衣吸氣用力。
楚國公眼睛不好,無法趕車,聽見身后動靜,只有干著急的份。
阿依要駕駛馬車,不能離開車轅,急得頻頻回頭,“十一,你撐住啊,一定要撐住。”
青衣腹部下墜的疼痛拉扯著每一根神經,連呼吸間都痛不可遏,緊緊摳住車沿的手指節白得發青。
車頂被拋飛,青衣早被冰冷的雨水淋得透濕,面頰上早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汗水。
青衣大口地呼吸,那痛卻久久不休,她深吸了口氣,眼前的雨卻越來越看不清,昏昏沉沉,聽見楊婆婆叫道十一,你可不能睡啊,睡可就醒不來了。”
阿依回頭看見,大聲喊著她的名字。
任何那些聲音卻越來越遠,遠得漸漸聽不完,只隱約聽見父親帶著哭聲喊道青衣,如果你有三長兩短,叫為父活,叫肖華活?”
她強撐了撐,意識仍不受控制地漸漸失去,在失去意識的最后一瞬,突然間卻記憶的深處卻有一線清明,清明得讓她想到了起死回生。
清晰地看見穿著一身青衣,將懷中的熟睡的孩兒放進一旁的搖籃,擺布好飯菜,撐了頭望著桌上燭臺發呆。
也不知等了多久,披著一身風霜的應龍推門進屋。
他濃如描繪的眉眼襲著團寒意。
當他看見桌上豐盛的菜肴,意外地望向在桌邊撐頭打盹的她,薄唇微微一抿,再看向她身邊的搖籃。
輕手輕腳地上前,俯下身,長指輕輕撫過熟睡的可愛小臉,再看向坐在桌邊的她時,眸子里的寒意漸漸褪去。
他看了她好一會兒,無聲地嘆了口氣,將她抱起,正欲送上一旁床榻,她卻醒了,睜開蒙蒙睡眼,看清眼前俊逸的面龐,柔聲道你了。”
他手臂一僵,有些不自在地‘嗯’了一聲,將她放下。
她嘴角的笑分明有一絲澀意,卻象沒事一般,去端桌上菜肴,“都涼了,我去熱一熱。”
“不必了,我吃過了。”他伸手攔,手碰到她的手,慌忙回縮。
她反手抓住他回縮的手,“你截殺妖蛇巳是子時,從天臺山,以你的腳程,就算片刻不停,也得大半個時辰,而這時恰好半個時辰,你能在哪里進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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