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訓練營里的氣氛不同尋常。
荷槍實彈的警衛多了一倍。
往日同時最多見一位、兩位的超凡者，十多位聚集一堂，面部嚴肅，沒平時那種有說有笑。
葉象皺眉。
有什么事發生了？
這么凝重！
除了馬小龍這種粗神經，所有人都察覺到這股低沉、壓抑的氛圍。
他們小聲討論，忐忑不已。
“怎么回事？”
“不知道。”
“最后幾天，又要有什么變故？”
“難道有人出事了？”
一種又一種猜測從他們嘴里吐出，也一次又一次加重他們內心里的不安。
段磊走上講臺，板著臉，一臉嚴肅：“你們的表現讓我很失望！”
“重力室、心靈寶石，這樣的資源供你們使用，卻還是卡在一千一這個門檻上。”
“嬌生慣養的日子讓你們的緊張感全飛了？”
少年們咬牙低頭，面露愧色。
可瓶頸這東西又不是他們決定的。
“人類正遭浩劫。”段磊深吸口氣，“這不是戲言！”
“我們這一代正在保護人類。”
“而這個使命未來會交到你們手中。”
“以為妖獸就是在實戰考核、模擬戰中見到的樣子嗎？”
“幼稚！”
“今天讓你們看看，真正的妖獸是如何威脅人類的。”
他一擺手。
禮堂的大屏幕閃動，模糊不清的畫面展現。
是俯瞰圖像。
某個鋼筋水泥的城市邊緣，在其不遠處的山脈之中，匯聚著一群黑壓壓如蠅群的東西。
鏡頭隨之拉近，將那一大群生物逐漸照得清晰。
是狗、是貓、是狼。
是一群兇神惡煞、猙獰丑惡的妖獸。
“這就是人類正面臨的威脅。”段磊冷臉，“不妨猜猜這件事發生在哪？”
沒等人回答，他就立馬給出答案。
“就在這，在白鹿市。”
“在三十六公里外。”
“妖獸集結，要對人類發起進攻。”
“更確切的說——”
“他們的目標就是菁英訓練營。”
幾乎所有人屏住呼吸，不可置信。
“我們的超凡者已經出發，要將這群妖獸攔截。”段磊深吸口氣，語氣無比嚴肅，“它們哪怕只是途徑人類的城市，都會釀成不可估量的損害。”
“你們還小，那件事沒經歷過，但可以上網搜索，也可以詢問父輩。”
“五十年前，超凡降臨時，這群畜牲給我們人類造成多大麻煩。”
他的話音剛落。
屏幕上忽有一道火光燎起。
一把長槍橫沖直撞，致命地插入妖獸群中，與之接壤的區域頓成真空，只有少數幾頭僥幸茍活、沒被灼成灰燼。
“是衛老師！”
有人立馬喊出他的名字。
那個古板、一絲不茍的中年男人，此刻身著黑色戰衣，異常冷酷，所到之處如火山爆發、巖漿噴涌。
“不管你們傾向于哪種定義，但在菁英訓練營，就用菁英訓練營的規則。”段磊冷聲介紹，“你們即將超凡，也該了解這些知識。”
“衛老師是人類中少數的二階超凡者。”
“能催動能量元素成形。”
他停頓一下。
“一階超凡者，會覺醒一種元素能力，比如噴火、吐水、控風、驅冰...”
“二階超凡者，在一種能力上更進一步，能夠精細操控能力對應的元素。”
“至于三階...”
“目前人類中只有宋武大人達到這個境界，他已經十年沒出過手，我們只清楚到這一層境界，就能御風而飛。”
學生們一陣仰慕。
不說飛行，也不說二階，一階的能力就讓他們仰慕。
這也是不少學員放棄沖擊一千兩百公斤拳力，滿心撲在靈性覺醒上的原因。
“很強嗎？”段磊冷笑，“知道我們的對手是什么水平嗎？”
“人類擁有秩序。”
“而妖獸沒有，這意味它們可以肆無忌憚地掠奪資源、吞食同類，在血腥、殘酷之中進化。”
“三階強者，我們人類只有宋武大人。”
“但人類所發現的三階妖獸一共有六十七頭！”
“這還不算人類未曾踏足的領域——深海、高空、乃至宇宙之外。”
多少？
六十七頭？
葉象心頭一沉。
他想過人類面臨的情況嚴峻，但沒想到會有這么岌岌可危。
一比六十七。
這是什么概念...
“這次進攻白鹿市，就由兩頭三階妖獸統率。”段磊接著說下去，聲音振奮，一點都不恐慌、氣餒，“但在宋武大人不出手的情況下，我們有底氣把它們解決！”
他話音剛落。
從泥土中突鉆出一條體型極其龐大，足夠二十多米長的鱷魚，頭生單角，張開血腥大嘴，向衛一勇撕咬去。
他反應迅疾，雙手一拍，巖漿迸濺。
與此同時，在另一側。
一條冰帶甩來，捆住他的腰，將他扯離攻擊范圍。
轟隆炮鳴。
是熱武器！
無人機自殺式襲擊，撞入妖獸口中，導彈精準命中。
鏡頭驚鴻一瞥。
能看到一群黑色戰衣的超凡者之外，還有一大群身穿迷彩的普通人。
他們甚至比一部分超凡者還要更深入戰場。
“可這會帶來巨大的犧牲。”段磊平靜闡述，“我們不知道這一次會死多少人，但他們都是抱著必死的決心前仆后繼。”
“你們現在越強，超凡人口越多，以后這樣的犧牲就會越少，乃至沒有。”
少年們沉默。
“希望這會讓你們重拾動力。”段磊笑了笑，“接下來每天，都將進行拳力測試。”
“我想看到你們之中能有人盡快打破瓶頸。”
“還有——”
“接下來每天，除重力室訓練外，所有人務必在訓練館內，吃喝拉撒都是。”
“妖獸隨時都有可能發起突襲。”
“別忘了，你們才是目標。”
少年少女們應下，一個個都死死盯著屏幕。
只有畫面，沒有聲音。
可每一朵火花灼燒的尸體、彈藥轟鳴出的硝煙、妖獸與人的搏斗，無一不述說著凄慘。
葉象起身，冷著張臉。
沒時間沉重。
就像段磊說的那樣，變強是最急切的事。
其他人陸陸續續起身。
那些已經成為超凡者的，向段磊靠近，主動請戰。
戰斗。
或者說人與妖獸之間的戰爭持續了很久。
第一天沒有結束，第二天也沒有。
而到第二天晚上。
訓練營震動不止，地龍滾身——不是形容，而是發生的現實。
正中央廣場上，水泥皴裂，褐紅色的一團肉塊拱出，中間頂著一根彎刀似的獨角，沒有眼鼻口耳，看起來軟塌塌的軀體，卻能輕易把水泥碾碎、鋼筋壓彎。
“真他媽來了！”段磊給了自己一巴掌，“我這該死的烏鴉嘴！”
“二階妖獸，裂地蚯龍。”
他呼喊起來。
“全體小心，妖獸來襲，準備戰斗！”
下一秒。
從蚯蚓拱出的隧道里，烏泱泱一大片妖獸爬出。
（不好意思，和朋友商量細節更新晚了，明天按時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