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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是負責運輸的。”大寶摸著腦袋憨笑,成果有些莫名其妙,負責運輸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怎么臉都紅到脖子根了?
下一秒,姚四妮解了成果的惑,就見她睇一眼大寶,撇嘴道:“說的真好聽,還負責運輸的,你根本就是個在車間拉麻袋包的好不好?”
“那也是運輸嘛……”大寶訕訕的笑著,臉紅的有些發紫。
成果對玻璃廠的工作不太了解,就疑惑的看向四妮,“你們這是打什么啞謎呢?”
“他呀,憨傻憨傻的,得罪了車間主任,就被從保全調到了流水線做拉麻袋包工人了。
流水線傳送到終端的瓶子,由普通工人整齊的裝到麻袋包里,用麻繩縫緊了,拖到一邊,拉包工人要做的就是,及時的把裝好的麻袋運下樓,不能影響到流水線工人的裝包。
否則,因麻袋無處存放導致轉盤上的瓶子落地碎裂造成的損失,要全部由拉包工人承擔。
每個拉包工人負責兩臺單機或者一臺雙機,每車能拉7包,而每條流水線每兩分鐘就能裝1包瓶子,一個小時就是30包,兩條流水線就是60包,他一車拉7包,一來一回要8分鐘左右,這也就決定著。從接班開始,他就一刻都不能停閑。
做這份工種的。大多是沒上過學的文盲或者是從農村招的臨時工,反正啊。大家都知道,這是廠子里最苦最累、地位最低、掙錢最少的工種。”
大寶就有些不服氣的為自己爭辯:“別的工種一般人就能干了,拉麻袋包可不是一般人能干得了的。”
“快行了吧你,別給自己臉上貼金了?”四妮皺眉瞪他,“你當頭腦簡單四肢發達是光榮的事兒啊?”
大寶臉呱嗒落下去,鼓著嘴不再說話。
打小就看著這倆吵吵鬧鬧,沒想到這會兒結了婚了還是這樣,難不成這就是所謂的歡喜冤家?成果無奈的笑著:“咱們可是好幾年沒見了,我一句話惹的你們這樣。這以后,我是見你們呢還是不見你們呢?”
“笑一個!”四妮挑起大寶的下巴,“快點兒,給果子笑一個,要不以后他不帶你玩了。”
“嘿嘿……”大寶就真的沖成果呲牙笑。
“你們……”成果看著孩子氣的倆人,實在是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他們倆呀,不管前一分鐘吵的多厲害,可是,后一分鐘立馬就能和好。”李小如巴巴的看向成果。“果子哥,以后咱倆也這樣,好不好?”
“像我們這樣吵架?”四妮一臉的好笑,“小如。你腦子沒問題吧,好好的日子不過,竟然要學我們吵架。”
“不是學你們吵架。是喜歡你們這種不冷戰的相處方式,我印象中……”李小如側耳聽聽。壓低了聲音,“我爸和我媽每次吵過架。都要冷戰好幾天,那種感覺,特別不好。”
“慶叔和婉嬸還吵架?”四妮瞪大了眼睛,“我印象中,慶叔可是什么事兒都讓著婉嬸的,怎么會吵起架來?”
“現在不吵了,年輕的時候,經常吵,你記不記得,每隔一段時間我都會去果子哥家里賴著不走,那一般就是我爸媽冷戰的時候。”
“呀,小如你很有心眼兒嘛。”四妮好笑的撓撓她,“竟然從來都沒提過,我們可是一點兒都不知道呢。”
“我不是有心眼兒……”李小如輕嘆一聲,“我爸對我有多疼愛你是知道的,可每每他和我媽吵過架,連看都不愿意看我。
每當他不理我的時候,我就特別害怕,怕他會扔下我和媽媽,不要我們,我怕和你們說了,你們會嫌我,所以,我不敢說。
還好,從我上中學,他們就再也沒吵過架,我呢,也大了,知道他們是愛我的,終于可以坦然的面對這件事情了。”
“原來每一對夫妻都是吵架的,我還以為,只有我們的父母會吵架呢。”四妮說著看向成果,“不過果子哥,小如的性格不像我這么大咧咧的,能忍的時候,還是不要和她吵架,就她的性格,你不理她,她絕對不會主動和你說話。”
大寶搶先道:“行了,你就別瞎操心了,果子的性格哪像我,他才不會和小如吵架呢,對了果子,你那會兒問我是不是在保全干,有什么事要我幫忙嗎?”
成果不想大寶為難,就道:“沒什么,我就是隨口問問。”
“瞧不起兄弟了是不?”大寶不滿的盯著成果,“我被調離了保全,可我的哥們還在保全干,有什么事兒,照直說,果子,就算是為了給我漲點面兒,你也要實話實說。”
“好吧,那我照直說,我想要一個那種大口徑的大肚瓶,如果方便,你就讓人幫忙吹一個,要是不方便,就算了。”
“喲,挺浪漫嘛。”四妮笑著揪大寶耳朵,還沒等說話,果媽走了進來,“四妮,都結婚了,還欺負大寶。”
四妮趕緊松了手,嘻嘻笑:“香嬸兒,就他那大塊頭,我哪敢欺負他,我就是給他撓癢癢呢。”
“對對,是撓癢癢呢,剛才有個大蚊子咬了我的耳朵,都紅了,香嬸你看看。”大寶作怪的把脖子伸向果媽,果媽就拍他一巴掌,“皮糙肉厚的,誰能咬動你?”說著看向成果,“明天一早要來定親,別在這兒賴著了,走吧。”
李小如趕緊道:“香嬸,吃了晚飯再走吧。”
“再晚了供銷社要關門了,明天定親,總要買點東西,咱們再不外道,也不能太過了。”果媽說著看向成果,“你請假了嗎?”
“我現在去找老師請假吧。”成果看一眼時間,拔腿就走,“再晚了,老師可真就下班了。”
“你慢點……”果媽話還沒說完,就聽外面咣的一聲關門響,遂無奈的笑,“瞧這小子,都要結婚了,還是這么毛毛燥燥的,小如,以后可就要賴你多照顧他了。”
“香嬸,我會的。”李小如臉紅紅的點頭,想到剛才成果為她準備花瓶的事兒,她就覺得心里甜滋滋的。
成果急慌慌的跑到醫院,推開辦公室門,卻發現只有吳靜波自己在那,“你怎么來了?”吳靜波邊問邊看一眼時間,“今天又不是老師的夜班,你這個點跑來干什么?”
原本毛燥慌亂的心情,被吳靜波那雙恬淡的眸子注視著,立時便平靜了許多,成果便咧嘴笑笑:“老師呢?”
“老師今天有事請假了。”
“吱!”
吳靜波話音剛落下,門被推開,一名四十多歲的白凈男子走進來,臉陰沉著,把手里的本子往吳靜波面前用力一放,“明天交給荊哲。”
“是,盧主任。”
“還有,告訴他,不要有事沒事的就請假,做為醫生,病人的康復才是第一位的,總是這么半途而廢的一扔就走,哪像個醫生?”
“是,盧主任。”吳靜波面色淡淡的看著盧立男,“老師要不是有急事,也不會請假的,還請盧主任多多體諒。”
盧主任陰沉著臉掃了一眼吳靜波,轉身就往外走。
“盧主任,您別生氣。”成果趕緊攔住他,“靜波年齡小還不太懂事兒,您別生她的氣,我們老師肯定特別感激盧主任的幫忙,能有盧主任這樣的醫生,是病人的福氣,咱們醫院,誰不知道盧主任的醫術和醫德,那絕對是讓人說不出半個不字來!”
盧立男的臉色就稍稍好了些,語氣卻仍是不善:“給我戴高帽子也沒用,我會如實反應的。”
“盧主任,您是最愛護晚輩的了,給我們一次機會,求您了。”成果討好的笑著肯求道,“盧主任,我們一定向您學習,爭取早日成為一名合格的醫生!”
盧立男視線就轉向吳靜波。
“對不起,盧主任,是我說話不過大腦,您就別和我一般見識了,我保證,以后一定努力學習,向盧主任學習,爭取早日成為一名合格的醫生。”因為對荊哲的心思,才會條件反射的為他解釋,其實,話出口,吳靜波就后悔了,這會兒成果為她爭取到了機會,她哪還會死倔。
位盧立男主任,一向妒忌心比較強,對自家老師那是無限的怨念,也不知這會兒抓著自己的小辮子會不會松手,吳靜波巴巴的盯著盧立男,一臉的忐忑。
“算了,下不為例。”盧立男沖倆人揮揮手,“真和你們計較,倒顯得我沒度量了,總之,你們知道我是為你們好就行……balabalabala……”
待盧立男為倆人上完教育課出去,已經是半個小時以后,吳靜波蔫蔫的趴在桌子上:“成果,謝謝你,要不,我肯定被他給告黑狀開除了。”
成果笑道:去告黑狀是肯定的,但是,院長有自己的主意,開除就不一定了,我呢,只是想著能不鬧上去就不鬧上去,對了,你知道老師家住哪兒嗎?”
“嗯,我知道。”吳靜波疑惑的看著成果,“一定要這會兒找到老師,是有什么急事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