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憨人更氣人
三更到——
“啪!”
掃炕的笤帚從趙老爺子手里扔出來,重重的砸在趙玉水的肩膀上,可他仍是直挺挺的跪著,動都沒有動一下。
“你是把腦子和你媳婦換了才來的?”趙老爺子恨恨的瞪著他,“我沒有你這樣的兒子,滾!”
“爹……”趙玉水眸中滿是痛苦,“爹,您可憐可憐兒子吧,這輩子,兒子這輩子也就這樣了,沒別的念想了,只要她們母女倆能好好的,好好的過日子,我就知足了。
曉花和以前比起來,不一樣了,真的,她現在不揍我了,也不罵我了,她就是一心一意的和我過日子了。
啟艷也鐵了心嫁給振強,不再整天想著挑她攀不上的嫁,好不容易她想開了,爹,您成全她吧!”
“你……”趙老爺子重重的一巴掌拍在炕上,“我怎么生了你這么個兒子,窩囊到這份兒上,你還不如一頭撞死!”
“老二……”趙老太太嘆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聲音柔和,“你是覺得,你妹妹一家會攔著啟艷的婚事?”
“沒……沒有。”雖是這樣回答,但是他的語氣已經出賣了他。
老太太再問道:“你跟娘說句實話,啟艷帶著她女婿過來顯擺的時候,你知道不知道?”
“不……”
“咣!”一本書砸在趙玉水肩膀上,把他后面的話給砸了回去。
初夏第一次發現,自家姥爺氣急了的時候還挺暴力的。不過,心里卻是暖融融的。要不是心里有她真心疼她,老爺子不會這么生氣的。
“姥爺。別氣了,咱不是說好了嘛。”初夏趕緊挪到老爺子身邊,一下下的給他撫著后背,“為這事兒氣壞了身子不值當的。”
“夏……”趙玉水的聲音滿是苦澀,“二舅知道,你啟艷姐對不住你的地方太多了,二舅都沒臉求你原諒她,。
可是,她畢竟是二舅的閨女。眼看著她要變好,能有好日子,二舅真的……真的希望上她能好好的。”
初夏坐直了身子:“二舅,你和我說這些,是什么意思?”
“我……”趙玉水沉吟著,說不出下文來。
林寶河定定看著他:“二哥,我一直挺敬你,覺得你是個老實人,可是今天。我真瞧不起你。
你閨女對我閨女做了什么你知道不知道?就你閨女想要把我閨女置于死地,我閨女都不計較了,你還想怎么著?”
“你妹妹一家,剛才一直在勸我和你爹。啟艷的事兒,該怎么辦就怎么辦,不管她以前做了什么。都不計較,就因為她是趙家的骨血!
可你呢。一來到這兒,就拐彎抹角的給自己閨女求情。你搞明白是怎么回事兒了,你就來求情?”
“娘……”趙玉水抹一把額頭的汗水,“我……我知道啟艷不好,可是,可是這一次,她……她也差一點兒出事兒……”說著視線往初夏的位置瞟一眼,“是……是夏揍了她,把她攆出去,才和她娘走失了,這幸好是遇上了振強,要是遇上了壞人,她這一輩子,可就完了。
爹,娘,我一直挺生她的氣,可是,她把這事兒一說,我什么氣都沒有了,差點我就沒閨女了,還有什么好生氣的?
就算她有再多對不住夏的地方,也……也不能揍一頓扔出去,一個大閨女,人生地不熟的,哪……”
看到趙老爺子伸手去拿剪刀,趙玉水駭的住了嘴。
“姥爺,這事兒讓我自己來處理。”初夏氣性也上來了,她想著息事寧人,可是這家人也太欺負人了。
以前,她覺得二舅這人老實巴交的,話不多,總受林曉花欺負,實在是很可憐,現在看來,他那純粹是活該!
“你剛才說的這些,是趙啟艷告訴你的?”太生氣,初夏連二舅都不叫了。
“嗯。”趙玉水點點頭,雙趕緊解釋,“本來我也不信,可是,可是看了她身上留下的傷疤,還有,建強也作證了。”
“所以,你就信了?”
遲疑一下,趙玉水點頭:“是。”
“他們是兩口子,他們的利益是共存的,他們的話,你可以完全相信嗎?”。話風一轉,初夏繼續道,“當然,你也不能相信我,或者應該說,我只是你的侄女,你就更不應該相信我了。
但是,你必須相信事實,而我所說的這個事實,是有人證物證各種證據的,或者,你也可以讓你女兒來親口和我對質。
至于你的那個女婿是誰,你如果在去能加我婚禮的時候眼睛沒長到天上,就應該能認出他來。
他就是帶頭去抄家的人之一,你女兒和你妻子,當時對我婆家的背叛你在現場,這不是我編的吧?
隨后她們娘倆被騙到旅館去,那是因為那段時間,她們沒什么利用價值,等她們的利用價值再次體現鐵時候,她們做的什么你知道嗎?
你女兒說我揍了她,你不問問她我為什么揍她嗎?如果我和我娘,聯和你們家的對頭,把你女兒騙了供銷社去,想著讓你的對頭把她給糟蹋了,你說她會對我感恩戴德嗎?
如果不是我身邊有我丈夫的朋友在幫忙,如果不是我身邊好人多,你現在看到的,可能已經不是我,而是一抔黃土!
我還沒去找你算帳呢,你倒來對我說三道四,要不是看在姥爺姥姥的份兒上,我連話都懶得和你說!”
“不……不可能……”趙玉水不相信的搖著頭,“這和她們娘倆說的不一樣,一點兒都不一樣……”
“切!”初夏翻個白眼兒,“你老婆和你媳婦是不是說,她們離開沒多久就后悔了,然后去找我幫忙,結果我不搭理她們,害得她們流落街頭?”
趙玉水點點頭:“你看,你也這樣說了。”
“如果你不是我的長輩,我真想罵你是頭‘蠢豬!’”初夏無語的撫額,“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以前我真的是小瞧你了,二舅大人,您老才是這世上隱藏的最深的那一位啊,戴著忠厚的面具,顛倒是非黑白的本事,實在是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