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殿上,萬物皆金碧輝煌,包括身為嬪妃的王玨。風華絕代,在太平,算是數一數二的美女。王玨自知自己容貌該配上正在龍椅前,那年少輕狂,英俊有禮的龍驤,那太平最尊貴的帝上,而非,站在一個被人抱著,戴著鬼面具,還不會說話的八歲女童的后面。
但是沒有辦法,這個就是現實。王玨不屑的看著前方由十來個提著燈籠的宮人隔開的女童。心理想著,希望表叔他們的計劃快點實施,盡快在帝上面前拆穿這個女童騙子的身份。
如此,自己就很有可能當場成為太平下一任的帝后了。
隨著四周的音樂緩緩的奏起,在女童的帶領下,所有的女眷緩緩的朝著龍驤走去。
這就是帝后的迎親大禮。
如今的女童,頭頂上戴著鳳冠金絲,在美艷女子的懷抱下,一步步地朝著龍驤走去。
一個臺階,兩個臺階,三個臺階,只要上滿六個臺階,就預示著自己成為了太平的帝后。
王玨停在了臺階之前,雖然自己貴為后宮嬪妃之首,卻沒有資格上臺階。這個時候的王玨眼神不自主的朝著自己表叔王岑那兒看去,努力想要使眼色,卻無奈于王岑正目光平視,一言不發。
表叔該不會放棄了吧,王玨心中焦急地想到,抬眼看去,那女童已然上了第六層的臺階。
就在此時,王岑上前了一步,一開口。樂隊也停止了奏樂,所有的人將目光集中在了王岑身上。王玨則低下了頭,一臉喜悅,心想,終于要開始了。
“帝上,顏氏巫使,自古乃顏氏一代單傳。自先帝廢除后,顏氏后人,只留下了一個手無寸鐵,不能自理的嬰孩。從此顏氏后人再無下落。顏氏巫使于太平,乃是天命傳達之人,意義非凡。如今顏氏的巫使,毫無證據,就憑借先帝的信物,實在,難以服眾啊。“王岑一開口,身后的大臣們像是約定好了一般,連連呼應。
“是啊,帝上,如今顏氏后人自稱貴為帝后,實在,實在草率啊。“
大臣們一個個的站了出來,述說著這件事如何如何不妥當。
龍驤淡淡地回頭,看著那一個個自稱為道,為太平的臣子,止不過一陣冷笑,這個笑容,沒有多少人看見,唯有湊巧抬頭的王玨看見了,心中一陣寒意。
“王老,是在質疑先帝?“龍驤冷冷地說。
所有的人都認為帝上溫潤有禮,卻不知,龍驤的骨子里,也有屬于龍賢的血脈。
“臣,不敢。“王岑止不住的后退了半步,他第一次聽見龍驤如此冰冷的語氣,竟讓他回憶起了龍賢,先帝!
“那,是別的臣子,在質疑先帝?“龍驤環顧了下四周,這些勇往直前的臣子們。
“這,臣等不敢。“之前發言的臣子,都紛紛低下了頭,一時之間,太平殿陷入了沉默之中。
“只是,巫使一直戴著面具,實在,另臣等,不放心啊。畢竟帝上是太平的帝王,帝后,巫使,都關乎著太平生存的基業呀。“王岑硬著頭皮,說。
“是不是,只要看見吾的容貌,爾等凡人,才會死心?“八歲女童轉身,在美艷女子的懷中,從臺階之上,俯視著底下的大臣們。
她的聲音有著孩童的稚音,但說出的話,卻是一點都不像一個八歲女童說出來的話,反而更像是滄桑的老者說出的話。
龍驤倒是沒有意外,他聽過她說的話,更是不意外于這樣少年老成的語氣。況且能壓制住這些不安分的臣子,也許并不是一件壞事。
底下以王岑為首的臣子也顯得有些意外,其一是因為這個女童出乎自己意料之外,并不是啞巴。
其二,這個女童意外的自信,讓他們有所擔憂,自己的計謀是否能夠行得通。
幾個參與了密謀的大臣相互交換著眼光,就按照之前所說,不論這個女童長了什么模樣,只要一口咬定不是,帝上也沒有什么辦法了吧。至少可以讓皇后之位繼續空缺。
“臣等,只是擔憂旁人冒犯了顏氏后人的聲譽,望帝上恕罪,望巫使見諒。“王岑開口說。
聽見王岑的發言,跟在女童身后,同樣盛裝得風華絕代的王玨,心中不由得竊喜。
龍驤聽后,并未發言,著實不是自己膽小,而是自己不知道可以說什么。對于這個女童的真實身份,自己卻也一無所知,更別提說什么了。
延子公公也在一旁默默的看著,嘴角帶著微笑,龍驤心想,延子公公,就如此有信心?對于底下大臣們心中所想的,龍驤也能猜出一二,這一二,女童要如何做呢?
太平殿上的嶄新的圖騰在太陽下閃閃發光。
“吾再問爾等一遍,是否只要證明。“女童緩緩的伸出了肉肉的手,指向了太平殿頭頂的圖騰,上面畫著顏氏家祖德圖片,說:“只要證明,吾乃顏氏后人,爾等就無話可說?“
“是。“王岑與底下的大臣們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吾就成全爾等愿望。“女童的手緩緩收了回來,放在了自己那鬼面的面具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張鬼面面具上,連卑賤的宮人也忍不住抬頭看去。
龍驤仍舊平靜的看著那女童,他不是一個在乎容貌的人,看著鬼面面具的松動,他更害怕,那個女孩會就此承受不住那群大臣的圍攻。
到那時,自己會如何做呢?
鬼面面具緩緩的松動著,一下,兩下,三下。
鬼面面具已然落在了女童的手上,她的手緩慢地拿下。
“吾乃,顏氏后人,顏徐。“
女童的聲音伴隨著面具地拿下,在大堂之中緩緩回蕩。
在場的所有大臣們都驚呆了,甚至喪失了任何語言的能力。之前的那個計謀還有用嗎?也許,還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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