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王儀接旨第二十四章王儀接旨
王儀雖然姓是王姓,卻似乎跟那安陽城內高門大院的王府,沒有多大的關系,在安陽城的小巷之中,繞了許多路,那宣旨的太監才找到路。
“奉天承運,特封王儀位列三品官員,出任撫州巡使,體察民意,安廣撫州,欽此。“
宣旨的太監合上了龍驤親批的奏折,王儀雙手鄭重的接下。
“臣,領旨。“王儀的臉上帶著復雜的表情,
“王巡使,不用送了。“宣旨的太監低了低頭,客氣的說道,用袖子掩住口鼻,出了門,就乘著轎子,好不停留的離開了這個不知名的小巷。
王儀自嘲的笑了笑,他自然明白太監如此快速的離開是因為什么。王儀倒是習慣了這個味道。
王儀確認轎子已經走遠,合上了門,這個姑且稱為院子的房子,只有兩三間簡陋的屋子,卻也只是租來的。
王儀入了房間,開始簡陋的收拾著包裹。幾個簡單的包裹,很快就收拾完了,王儀坐在了泥巴壘成的榻上思考著,卻仍舊想不到還有什么。
這個時候,院子的門吱呀的打開了,王儀一點都不擔心是什么小偷,猜測著,該是自己唯一一個書童回來了。
果不其然,院子里傳來了大嗓門,約莫十四五歲少年的聲音:“公子,公子,我聯系好了一個馬車,是匹老馬,還能跑,車也還算堅固,不貴,我就買了,明日就能啟程了。還有,剛才一只狗又在我們門口拉屎,被我趕跑了。“
聲音越來越近,一下子就沖進了房間里。
王儀抬頭看了看自己的書童,臉上滿滿的都是汗,倒是冷靜地說:“又是這樣急沖沖的,你也整理下,帝上的旨意到了,待伙我去司吏撫一趟,明日就啟程了,記得,多備點干糧,這一路上,該走個三四五六天了。“
“好的公子。“說完,書童又火急火燎的跑了出去,王儀搖了搖腦袋,明明自己的書童,王亮,是個窮書生的兒子,窮書生死后,將自己的孩子托付給了正要參加朝試的王儀,王儀才帶了出來。可是渾身上下,一點都沒有讀書人的氣質,做事總是急沖沖的,說了幾次都沒有改。要不是識得字,會背書,王儀一點都不相信,他是個讀書人。
想到這里,王儀又轉向了自己榻上的包裹,開始陷入自己的思量之中。
王儀是個學富五車的人,卻有個奇怪的習慣,他,似乎很容易,就陷入了自己的思考之中,然后,發呆很久,很久。
載著傳旨太監的轎子在出了那個無名的小巷子,走到了大路之后,速度就逐漸的減慢了不少。
坐在轎子里的太監,也通紅著臉,狠狠的舒出了一口氣,嘴巴里嘀咕著:“剛那是什么味兒啊,可嗆死我了。“順手掀起了旁邊的布簾子,往外頭瞧上幾眼,想要看看,轎子走到了哪兒。
一不小心,敏銳的小眼睛一下子就看到了后方不遠處的一個王氏的轎子,轎子前面跟著玉春。
那個太監的眼睛就亮了,玉春,那不是玨妃娘娘的隨性女官嗎?那么那個轎子里坐的必定就是玨妃娘娘了。
太監尖銳地喊道:“停下,停一下。“
轎子還未停穩,人就迫不及待的沖了出去,跑到了王氏華麗轎子的面前,對著轎子一個鞠躬。
“是劉公公。“玉春看了看突如其來擋在轎子面前的太監,對著身旁轎子的窗戶邊上小聲道。
“原來是劉公公啊,不知道劉公公有什么事情?“王玨并沒有撩開簾子,也沒有落下轎子,而是停著,問著。
“奴才惶恐啊,玨妃娘娘竟然還記得奴才,奴才真是倍感惶恐。“劉公公福了福身子,夸張的說。
“劉公公是跟了先帝的,本宮怎么會不認得呢?“王玨不失客氣的說:“不知道劉公公此次出宮,是為何?“
“回娘娘,奴才是攜了帝上的旨意,宣讀王儀王大人的。“劉公公如實稟告。
“王儀?“王玨在腦海中搜尋了下這個熟悉的名字說:“是司吏撫的五品官員,朝試的狀元郎王儀王大人嗎?“
“正是。“
“他怎么了?被定了什么罪嗎?“王玨語氣中帶著些許的不屑。
“王大人升官了,變成了三品,去了撫州當巡使。“
“撫州巡使?這樣也好,至少光耀門楣了。“王玨對這個話題沒有了興趣說:“那劉公公可是回去?“
“是,是,奴才正要回去。“劉公公說。
“那豈不是順路,一起吧。本宮也要回宮。“
“那真是老奴的榮幸啊,娘娘,請。“說完,劉公公側身到了一旁,讓開了面前的道路,王玨的轎子也沒有客氣的意思,緩緩地從劉公公面前走過。
看著王玨經過后,自己也急忙跳入了轎子中,保持著合適的距離,遠遠的跟了上去。
已經伺候過先帝的劉公公自然知道,討好任何人,是絕對沒有錯的,特別是還有可能成為皇后的王玨。畢竟王氏的勢力,在太平,是無論如何都動搖不了的。
“玉春,那個遠房什么王儀表哥,真的要去撫州當巡使i?“王玨低聲地問道。
“聽說,是這樣的。“玉春在轎子的簾子外低聲說道。
“去了,也是找死。“王玨不甚在意的說:“不過,既然他愿意,那也沒辦法了。玉春,你還是派個人,跟他說下,雖然他也沒有多少用。“王玨眼睛轉了一圈,說。
“娘娘,為什么呀。王儀不是還大膽的對你有了心思?要不是王岑王老把他給轟走了,指不定對你還有沒有心思,娘娘還去告訴他。“玉春不甚明白。
“你不懂,現在本宮雖然貴為娘娘,卻是個沒有什么實權的,朝臣們多一個支持,都是好的。“王玨微笑的說道。“你就去辦就是了。“
“是,娘娘。“玉春點了點頭。
前方,不遠處,已然可以看到太平皇宮的大門了。王玨心理想著,看來,自己需要主動出擊,至少得留住帝上一個晚上。
想到這里,不由得握住了手中的藥瓶。
自己想要的,就算不折手段,也要要到。
今日,王玨一定要把帝上給睡了。
過了晌午,王儀才慢吞吞地從院子里走了出來,朝著司吏撫走去,似乎一點都沒有注意到,他的身后,正跟著一個全黑的人。
那個人約莫二十來歲,緊身的勁裝,手上帶著一枚玉扳指。
明明是白天,這個黑衣人,似乎很容易,就隱身于了黑暗之中,沒有任何人發現。
王儀似乎感覺到了奇異,轉頭一看,幾乎踩著時間,那個黑衣人閃身進了一個小巷,接著從另外一個小巷走了出來,繼續跟著王儀。
就連王儀,都沒有發現,這個緊緊跟著自己,幾乎只有兩個人距離的黑衣人。
這個黑衣人,究竟是誰?怎么會如此隨意的在安陽城內,且對安陽城,如此熟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