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
所有的理事都已經投票結束。
到場的一共12位，陸半農沒來就視為棄權。
林春生副會長請助理統計票數，原本以為很多人都會棄權或者是不贊同。
“一票贊同！”
“同意！”
“一票不同意！”
“同意！”
統計下來，居然是七比五。
同意的居多，看來有一些人在陸半農手底下待了這么久，還是沒有丟失醫者的本心。
林副會長宣布了最后的結果：“我們同意由喬副會長接手那位程女士的后續治療。映雪，你回頭和你父親說一聲。他平時那么忙，也正好可以騰出一些空余時間。”
陸映雪沒有任何辦法，只能答應。
她心中惱恨，這些人平時看著挺老實的，怎么關鍵的時候就反水。
偏偏匿名投票，她還查不出到底是誰。
她的視線緩緩從他們的身上掠過，卻什么有效信息都沒有得到。
“其他人還有什么意見嗎？”林副會長的人緣不錯，舉行例會的時候也沒有人和他唱反調。反而是得到了一種久違的松弛。
“沒有。”
“我們沒有什么意見了，這樣的安排就不錯。”
林副會長說道：“等會兒喬副會長可以去住院區看看那位程女士，會有護工帶你過去的。”
喬惜點了點頭，“好的，謝謝您。”
她雖然沒有達成最終目的，但也算是一個好的進展了。
“散會。”
他話音落下，就有不少椅子拉動的聲音。
摩擦地面發出刺耳的響聲，那些上了年紀的老理事都坐不住，三三兩兩聚在一起紛紛離開了。
沈玄知看了喬惜一眼，最終沒有說什么也離開了。
偌大的會議室里，就剩下喬惜和陸映雪兩人。
陸映雪冷下臉來，也絲毫不掩飾自己對喬惜的敵意：“真是好手段！居然哄著林副會長給你做主。”
喬惜靠在真皮椅上，抬眸看向她：“我需要哄嗎？我也是副會長，和林副會長是平級。倒是你，一個理事越俎代庖，我看你倒是很想坐上會長的位子。”
“喬惜，我看你能夠在這個位子上待多久。”
“不用你替我操心。你還是想想你能多久爬上我的位子吧，陸理事。”
喬惜在陸映雪面前沒有一點溫和，她們本就是敵對，不可能化干戈為玉帛。
“這就不勞你費心了。畢竟陸家掌控中醫協會那么多年，以我現在的聲望和醫術，遲早會接替我父親的位子。”
她在試針大會后的一波營銷和甩鍋，讓許多人恨上了向明珠這個攪屎棍。
紛紛相信陸映雪的醫術高明，沒有拿到魁首并不是技不如人，而是向明珠搗亂。畢竟陸映雪在十年之前就已經拿到過魁首了。
那時候她才十八歲。
比現在的喬惜還要年輕，靈氣逼人。
沒有人懷疑陸映雪的醫術。
她這么多年的經營不是白費的。
喬惜看著她說道：“你覺得我會看著你成功嗎？我們之間可是有血海深仇的。你我未碰面的時候，你就想殺了我這個潛在的威脅，說明我們程氏針法真的很讓你們陸家忌憚呢。”
梅花九針確實很厲害。
可更厲害的是里面的靈樞九針。
喬惜在慢慢參悟。
陸映雪咬著腮肉看向她，眼底都是濃稠的墨色。
喬惜說對了！
她父親說梅花九針確實是鬼門十三針的勁敵，而且程寒手中或許還有另一套針法，這么多年都沒有展現在人前。
那本傳說中的靈樞九針。
喬惜看著她神色變了又變，心中譏諷不已。
她正要說話時，手機震動了起來，是霍思嬌打來的電話。
應該是美容院那邊的事。
喬惜沒理會陸映雪，直接接起了電話。
“喂，嬌嬌。”
霍思嬌的語氣比昨日平靜，但依舊能夠聽出一股怒意，“嫂子，映月閣那邊推出了一款新的美顏膏的套餐。而且降低了會員入會的標準，今天我們的生意更加蕭條了。其他的，我都按照你說的做了。”
美顏膏的成分又改進了。
和玉肌膏越發接近了。
但卻始終沒有掌握精髓，中藥配制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我知道了，你別擔心生意。過陣子會好的，只要按照我說的去做就好了。”
喬惜安撫了她幾句后，掛斷了電話。
會議室里安靜，陸映雪將她們的電話內容聽得七七八八。
看著喬惜掛斷了電話，她嘴角帶著諷刺說道：“看來你們美容院堅持不了多久，就要倒閉了。這么多年，敢開在映月閣對面的美容院，沒有一家能夠堅持一個月的。”
喬惜將手機放到了包里，看著她問道：“是因為你們比較會耍手段嗎？裴太太那種小伎倆可別拿出來丟人了，我都替你尷尬。”
陸映雪嗤笑了一聲，那張被口罩遮掉的臉蛋仿佛都帶著幾分嘲弄：“別耍嘴皮子，有本事就拿出真功夫。今天映月閣推出的項目只是第一步。多謝你的玉肌膏配方了，我們映月閣改良得非常好，已經加入了常規的美容項目。不像你們，走高端路線充值才能夠享受。”
帝都的貴婦名媛雖然不缺錢，但也不是冤大頭。
她們也知道什么是性價比，美容是長期要做的，投入成本很大。
能省一點是一點。
“改良？”
喬惜聽到這兩個字，都忍不住笑了一聲，“你確定是改良嗎？”
她站起身走到了陸映雪的身邊，她身上的那股藥味很明顯。
喬惜看著她的雙眼說道：“你心里也很清楚，美顏膏的效果是比不上玉肌膏的，否則你的臉上也不會擦著玉肌膏了。”
對于喬惜來說，這兩者的差異很明顯。
她在配藥的時候聞過千百遍了，這樣的味道幾乎是要滲透到了她的骨子里。
“如果美顏膏比玉肌膏的效果好，那你怎么不用自己美容院的美顏膏，而是要用我的玉肌膏呢？”喬惜看著她眼中一閃而逝的狼狽，繼續嘲諷道，“因為你自己都覺得玉肌膏的效果太好了。”
陸映雪緊緊咬著牙，眼神發冷。
喬惜竟然能分辨出來。
她到今日配制的美顏膏已經是極限，區分不出兩者的差別了。
她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僅僅靠著嗅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