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輕絮實在聽不下去他們為自己爭吵的話!
她說過,現在的狀態是最好的。
她怕了柳家的是是非非,不想與他們太過親近。至于楚家,她也認,但是絕對不會離開這里去大湘。
她只想安安穩穩的與燕巳淵過日子,然后夫妻攜手開開心心養娃……
聽到她吼聲,兩個爭執不休的中年男人這才停下了聲。
但彼此眼中都帶著倔勁兒和傲氣。
柳輕絮正打算回屋里去,懶得再看他們。
正在這時,一名丫鬟匆匆來報。
“楚皇陛下,娘娘醒了!”
“真的?”楚坤礪趕忙撇下在場的人,拔腿就往華云閣去。
柳輕絮也忍不住驚喜要跟去,但見柳景武還穩如石頭般的坐著,她微微沉臉,道,“柳元茵的事我不想多提,但她如此找上瑧王府,你覺得合適嗎?”
別怪她對他不滿。
柳元茵流落在外,出事找上他們瑧王府,這叫什么事?
說不管吧,外人不解實情,只會說她這個做大姐的太涼薄無情。
管吧,那就像被人逼著吃米田共,惡心死她了!
柳景武臉色很難看,但看她時,眼中的怒火明顯壓著,只沉著嗓音道,“你只管安心養胎,她的事我會處理。”
說完,他提腳離開了碧落閣。
柳輕望著他魁梧但卻落寞的背影,不知不覺陷入了沉思中。
任誰都看得出來他這兩個月的變化。
特別是他每每與楚坤礪叫板時,那樣子真是豁出去了。楚坤礪乃一國帝君,不是誰都可以得罪的,可偏偏柳景武卻不拿他當一回事,寧可拿出拋頭顱灑熱血的氣勢與楚坤礪作對,也不要她認祖歸宗……
為了減少她與楚坤礪這個親爹的相處機會,他甚至跑去皇上那里請旨,甘愿來瑧王府‘看守’她。
說他這個養父不在乎她,怕是誰都不信吧?
她不想去過問他到底從何時起開始重視她的,她只覺得,有些東西遲了就是遲了,再彌補又如何,不還是物是人非?
“王妃,您怎么了?”見她莫名發呆,秀姑關心問道。
“……沒事。”她回過神,沖秀姑淡淡一笑,“走吧,去看我母后。”
上官淑蘭昏迷了近三個月,如今醒來,既是大事,也是喜事。
她房間里,蕭玉航和楚中菱都在,就連在汀雨閣接見官員的燕巳淵都趕了過來。
江九正在為她復診,把完脈后,滿臉喜氣地向他們道,“上官娘娘已無大礙,只是身子極其虛弱,還需悉心調養一陣子。”
楚坤礪坐在床頭邊,握著上官淑蘭的手,滿眼心疼,“蘭兒受苦了。”
上官淑蘭虛弱的笑著,余光發現什么后,她微微扭頭定眼看去。
這一看,瞬間濕了雙眸。
先前被江九擋了視線,她人還迷迷糊糊中,所以沒發現床邊站著的人。
此刻看著兩個一模一樣的女兒,她激動的抬手,哽咽得不能自已,“妍……妍兒……”
楚中菱噘著嘴,雖然不滿自家母后眼中只有妹妹,但還是推了柳輕絮一下。
柳輕絮上前,笑著將她手握住,甜甜的喚了聲,“母后。”
“妍兒……我的女兒……”上官淑蘭激動得想摸她的頭。
可她實在虛弱,抬起的手止不住顫抖。
柳輕絮坐上床,把身子彎下,主動將她的手放到自己臉上。
那手掌冰涼,顫抖得厲害,可柳輕絮卻莫名的感覺到一股暖意在心間流淌。
而上官淑蘭卻像是摸不夠似的,眼淚如決堤般一個勁兒地往外涌。她激動得說不出來話,可滿眼的淚都傾訴著對她的思念……
“王妃,上官娘娘剛蘇醒,不宜大悲大喜。”江九在旁邊壓著聲提醒道。
柳輕絮還沒來得及點頭,楚中菱就上前將上官淑蘭的手從柳輕絮臉上拿下,快速放回被子中,嘴里還說道,“母后,你聽見了嗎?讓您現在別大悲大喜,免得傷了身子。我和妍兒都在呢,您什么都不用擔心,只管好生休息。”
上官淑蘭輕輕的點了點頭。
楚中菱又拿起手絹給她擦臉,還不著痕跡的把柳輕絮給擠開了一些。
柳輕絮,“……”
幸好她們都不是小孩子了,要是年紀小,她絕對能當場跟這個姐姐干一架!
哪有這樣爭寵的?!
服了藥,上官淑蘭沒多久就睡了過去。
江九向楚坤礪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后,就隨柳輕絮他們離開了華云閣。
在回碧落閣的路上,柳輕絮突然問道,“江九,你和小七兩個月前就恢復了,怎么你師傅還要閉關?”
江九道,“王妃,我師傅他早恢復了,只是他說年紀大了,想自個兒清凈清凈。”
柳輕絮微微皺眉,“之前他挺合群的,也喜歡熱鬧,怎么突然就不愿意出來了呢?”
江九笑了笑,“他是愛湊熱鬧,但他也獨來獨往慣了,王妃不用擔心。”
燕巳淵道,“大湘皇后能得救,他功不可沒,本王已將大湘皇后蘇醒的消息報去了宮里,明日皇上會來,到時記得叫他出來。”
聞言,江九趕緊應聲,“是。”
柳輕絮心中多少有些納悶。
就那晚他們抓了燕容泰身后的人,隨著那三人的死,藥王與呂子良起了爭執后,藥王就一直沒再露面。
她有懷疑過藥王極有可能還在為那晚的事置氣,可仔細想想,那晚都是他在發火,就算呂子良與他拌了嘴,也是因為他罵得太過。說到底,那晚還是他占了上風,如果因為那事就氣幾個月,這氣性也未免太大了!
她本想去看看藥王,問問他是否真的還在生氣,但見燕巳淵已邀了他明日露面,她想了想,決定還是明日見著面再說。
將她送回臥室,燕巳淵沒急著去汀雨閣。
見他一個勁兒的盯著自己肚子看,柳輕絮忍不住打趣他,“看什么呢,還想他跟你打招呼?”
五個月了,她肚子早已顯懷,加上又入了冬,穿著厚實,整個人顯得有些笨重。但這樣笨重的她少了許多急急燥燥,多了許多溫婉沉穩,反倒更添了一種獨特的女人味。
燕巳淵坐在床邊,將她拉到腿上。
吻,霸道的落下。
面對他火辣辣的糾纏,柳輕絮都已經習慣了。
這兩個多月別看他大多時間都在府里,但忙起來幾乎都夜深了才回房,加上她懷著孕,他也不敢亂來,可以說這幾個月他都憋著,最多也就是這樣抱抱親親。
而她,自然也是熱情的迎合。
隨著兩人氣息紊亂,燕巳淵才從她唇齒間退出,但仍舊戀戀不舍的啄著她紅潤的唇瓣。
“年關將至,要忙的事較多,我已同皇兄說好,待忙完年關,來年開春后就好好陪你。”
“嗯。”柳輕絮也不跟他矯情。他雖然在府中,但每日公事纏身,能陪她的時候并不多。盡管她嘴上沒說過,可私心里她還是希望他能時時刻刻陪在自己身邊。
“還有……”燕巳淵突然勾起薄唇轉至她耳絆,“今晚我早些回房,你等著我……一同睡。”
耳朵被他熾熱的氣息燙著,柳輕絮只覺得整個臉都開始跟著發燙。
他想什么,她一眼便知道。
“那你還不趕緊去忙!”她笑著推他。
“我再摸摸。”燕巳淵大手覆上她肚子,一本正經的感受肚子里小家伙的動靜。
五個月了,孩子已有明顯的胎動,不但柳輕絮時時刻刻都撫摸著肚子,他也一樣最是喜愛撫摸她的肚子。當然,很多時候都是在她睡著的情況下進行的。
只是隨著他大手往上移,柳輕絮立馬紅著臉把他大手拍開,笑罵道,“摸哪呢?”
“長大了不少。”燕巳淵含笑的盯著她身上,再露骨不過。
在他熾熱的眸光中,柳輕絮覺得自己就是一盤美食,隨時會被他連盤吞下……
一想到晚上他要做的事,她趕緊從他腿上下去,別扭的攏了攏衣襟,然后假裝板起臉去拉他,“快去忙,要是今晚回來晚了,就把你關門外!”
燕巳淵起身,將她抱回懷里,低下頭又忍不住給了她一記深入火熱的纏吻……
另一邊。
走出瑧王府大門,柳景武就看到侍衛在驅趕人。
其中的一男一女很陌生,但被女子抓住頭發的那個女孩他卻是再熟悉不過。
他有想過這個女兒離開柳家后的下場,可一想到這個女兒所做的那些事,他心里就止不住痛恨。
養女再與他不親,可從來都沒有做過有違倫法綱常之事,可親生的女兒被他百般遷就,卻是那么的讓他痛心和失望……
為了一個男人,她可以不顧他這個爹的生死,弒父奪權!
為了母憑子貴,她與人私通,意圖混淆夫家血脈!
別的事他都可以不與她計較,但就這兩件事,天理難容,叫他如何能接受?!
那一對男女被侍衛驅逐后,很是不甘心,女的反手對著柳元茵就是一耳光,破口大罵,“你個賤蹄子,不是說他們會替你賠錢嗎?我看你不僅想賴賬,還想給我們招禍,你偷東西不說,心眼還這么壞,看我不打死你!”
她一手抓著柳元茵頭發,一手又接連扇了柳元茵兩耳光。
打得柳元茵慘叫不已。
此刻的她渾身臟兮兮的,蓬頭垢面,狼狽得不堪入目。面對女人的施暴,更是毫無招架之力。
旁邊的男人雖然沒動手,但也極其兇惡,“看她還有幾分姿色,不如把她賣給伢婆子!”
“住手!”
柳景武猛然一喝,奪步沖了過去。
他是不想再管這個女兒的生死,可是看著她被人凌辱,他還是忍不住憤怒和心疼。
聽到熟悉的聲音,柳元茵抬起頭,剎那間痛哭流涕的喊道,“爹……快救我……爹……”
侍衛一見他上前,紛紛退后。
那一男一女聽到柳元茵嘴里的稱呼,也不由的朝他看去。
柳景武上前抓住女兒的手腕,目光凌厲的沖那女人一瞪。
還不等他開口,那女人一哆嗦,自覺的放開了柳元茵的頭發。
他長得魁梧高大,鐵青著臉,滿身都是一種他們沒見過的煞氣,就連那兇惡的男人都下意識的往后退了一步,眼中充滿了懼意。
但他還是挺了挺脖子,扯著嗓門道,“你就是她爹?那趕緊替她賠錢!”
柳景武將女兒拉到身后,目光凌厲的射著他們,“賠多少?”
女兒做了什么,他不想問,因為問了也是丟人!
男人伸出手掌,“五十兩!”
柳景武從袖中拿出一錢袋,扔過去,鐵著臉低吼,“滾!”
男人沒打開袋子,只是掂了掂,立馬沖女人道,“走。”
很快,他們便跑得沒影了。
看著他們消失,柳景武閉上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轉身欲往馬車去。
“爹……”柳元茵突然抓住他的衣袖,并重重的跪下,痛苦不已的大哭,“爹……我錯了……您就原諒我這一次吧……我發誓我一定改過自新好好做人……求您別不要我……”
柳景武沒轉身,也沒開口,只是胸脯不停的起伏著。
柳元茵死死抓著他衣袖不放,哭得更加悲痛和凄苦,“爹……我已經沒有娘了……再失去您……我真的活不下去……爹……您原諒我好不好……我以后一定會好好孝敬您的……求您……”
柳景武用力的深呼吸過后,閉著眼哽咽問道,“你真的知錯了?”
“爹……我真的知錯了……您相信我……我一定會改的……”柳元茵激動的點頭。
“柳家你是回不去了。”她再回柳家,他如何向燕家交代!
“爹……”柳元茵仰著頭,淚眼中充滿了絕望。
“我給你安置一處宅子,以后你就去那住吧。”
大門外的事,柳輕絮很快便知道了。
但她什么也沒說,因為心里早就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柳景武這個爹脾氣是大了些,私心也有不少,但并非那種真正冷血無情的人,要他親眼看著女兒受難,她是真不信他能見死不救。
“妍兒。”
門外突然傳來楚坤礪的聲音。
她斂回思緒,起身走出去。
“父皇,有事嗎?”
“二王爺現在何處,我想見他。”
柳輕絮剛要回他,就見江九匆匆跑進碧落閣。
“王妃,我師父回藥王谷了!”
“回藥王谷了?何時的事?怎沒聽他說起過?”柳輕絮很是驚訝。好端端的,怎么說走就走?想到什么,她又問道,“二王爺呢?”
“二王爺也被師父帶走了!”最新網址:6l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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