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承洲憋悶又無奈,給她調整了一個舒服的睡姿,然后抱著她睡了過去。
翌日。
桑淺醒來,有些頭痛欲裂,她扶著額頭從沙發上起來。
“淺淺,醒了?”
陳秋容的聲音從里邊病房傳來。
桑淺敲了敲額頭,“奶奶,我醒了。”
“承洲說茶幾上有蜂蜜水和白粥,讓你吃了,能緩解頭痛。”
桑淺往茶幾上看,果然有一杯泡好的蜂蜜水和一碗白米粥,她起身來到病房,“奶奶,你吃早餐了嗎?”
“我吃過了,承洲給我端的粥。”陳秋容視線落在桑淺嘴上,“你昨晚如愿以償了?”
桑淺一臉茫然,“什么?”
“你昨晚喊著讓承洲親你呢。”陳秋容臉上都是溫和開心的笑,“承洲性格沉靜內斂,你主動大方,正好互補。”
桑淺驚訝指著自己,“我昨晚喊著讓紀承洲親我?”
“嗯,你忘了?”
桑淺仔細回想,記憶卻只到自己從愛尚ktv出來,拉著小筑上車這里,后面完全不記得了。
那杯混酒太上頭了。
對了,小筑呢?
她立刻拿出手機給小筑打電話,振鈴幾秒后,被人掛了,她又撥過去,這次直接關機了。
桑淺快步進了衛生間,刷牙洗漱的時候發現自己嘴唇都是腫的,她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怔了怔。
難道是被紀承洲吻的?
甩甩頭,不管了,先找到小筑要緊,昨晚的事,她必須弄清楚。
桑淺洗漱好,從衛生間出來正好蘇梅提著保溫盒進來。
她三兩口將蜂蜜水喝了,又匆忙喝了幾口粥,“梅姨,麻煩你照顧一下奶奶,我有事出去一下。”
“好。”蘇梅見桑淺匆忙離開,走到病房,問陳秋容,“老夫人,大少奶奶這火急火燎的是有什么急事嗎?”
“她呀。”陳秋容笑,“大概是害羞了。”
“害羞?”
“嗯。”陳秋容臉上的笑容又深了幾分,“昨晚淺淺喝醉了酒,鬧了承洲好久,囔囔著讓承洲親她。”
蘇梅也跟著笑了,“那老夫人離抱小曾孫不遠了。”
“誰說不是呢。”
這邊桑淺來到地下車庫,以為能像往常一樣看見孫琦在等她,結果看見的卻是沈銘,“沈大哥,怎么是你?”
“今天老孫送大少爺,你現在是要去小筑家嗎?”
“你怎么知道?”
“昨晚ktv發生的事老孫和我說了,你酒醒了定然是要去找小筑的,平日里小筑喊我一聲大哥,小妹出事,哪有大哥不管的道理?”
沈銘臉色不太好,昨晚追出去沒找到小筑,一想到花骨朵似的小姑娘差點被豬拱了,他這心里就火燒似的,煩躁得一晚上沒睡好。
桑淺神色有些欣慰,“走吧。”
兩人上車,車子駛出地下車庫,朝小筑家駛去。
桑淺也是平時偶爾聽小筑提起過自己的住處,真正來還是第一次。
車子在胡同口就進不去了。
兩人下車,七拐八拐走了好一會兒也沒找到148號。
桑淺找了一個人婦人問路,“阿姨,你好,請問這里是西居胡同嗎?”
“是啊。”
桑淺臉上帶著禮貌的微笑,“那麻煩問一下你知道148號在哪里嗎?”
婦人蹙眉看著桑淺,“你找老筑那個賭鬼干什么?”
“你說的老筑是不是筑建國?”
“這條胡同里除了他是個賭鬼,還能有誰?”婦人一臉嫌棄,順手朝前面一指,“你往前走,第二個路口左拐,走到底就是了。”
“謝謝。”
“八成又是要債的找上門了。”婦人嘀咕一句走了。
桑淺順著婦人指的路很快就找到了148號。
從兩扇生銹的鐵門進去,右邊還有一個發臭的垃圾池,大夏天的,蒼蠅到處飛。
走過垃圾池,前面就是一個老舊的樓道口。
桑淺左右看了看,就這一個樓道口,便進去了。
這是一個三層的樓房,小筑具體住哪一層,桑淺也不知道,只能去敲一層樓住戶的門打聽。
打聽之下才知道筑建國住在302。
這是老房子,沒有電梯,一層只有兩戶。
桑淺和沈銘很快來到302房門口。
敲門后,開門的是小筑的母親,也就是那天去明月山莊找小筑的婦人。
“阿姨您好,我是……”
“我記得你,小筑之前主顧家的大少奶奶。”筑母站在門內,門只開了一條縫,她也沒有打開請人進去的意思,“你來干什么?”
筑母一臉不耐煩,與之前在明月山莊熱情的樣子完全不一樣。
桑淺只當是自己冒昧來訪,讓人家不開心了,“我來找小筑。”
“她不在家。”筑母說了一句就要關門。
沈銘伸手按住門板,“你是小筑的母親吧,你女兒被人欺負了你知道嗎?”
筑母蹙眉打量了沈銘一眼,“你是誰呀?我女兒有沒有被人欺負和你有什么關系?”
沈銘是個直男,被筑母這么一問,一下噎住了。
“咸吃蘿卜淡操心。”筑母白了沈銘一眼,之后又斜了一眼桑淺,“越有錢的人越小氣,我女兒給你當牛做馬,離開時也沒見你多給她一分錢,這時候假惺惺跑過來干什么?”
說著用力砰的一下將門關上。
“誰呀?”
一個男人的聲音從屋內傳出。
老房子隔音不好,里面人的說話聲聽得一清二楚。
“小筑以前主顧家的那個大少奶奶。”
“媽,你說誰來了?”這是小筑的聲音,緊接著是敲門聲,“媽,你放我出來。”她似乎被關在房間里。
桑淺立刻又抬手敲門,一下接著一下敲得很急。
“誰呀?”是剛那個男人的聲音。
桑淺,“我找小筑。”
男人沒開門,只道:“走走走,她不在家。”
“我剛聽見她說話了,開門。”
“我說不在家就不在家,哪那么多廢話。”
桑淺蹙眉和沈銘互相看了一眼。
“大少奶奶,你站這邊來。”沈銘說。
桑淺知道他這是想撞門,立刻退到一邊。
砰的一聲。
門被沈銘一腳就踹開了,力氣太大,門撞在墻上,猛然彈回來,被沈銘一掌按了回去。
屋里的男人大驚失色,“你們干什么?”
此人正是小筑的父親筑建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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