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一片燈紅酒綠。
孫琦看著桑淺進了一家酒吧,立刻撥通了紀承洲的電話,“老大,嫂子進了西街酒吧,還要跟嗎?”
“跟。”
“好。”孫琦掛了電話,壓了壓頭上的鴨舌帽,抬腳朝酒吧走去。
自從京都回來后,老大就讓他跟蹤嫂子,匯報她的一切行蹤和接觸的所有人。
今晚嫂子出門沒讓他開車,她自己打車過來的,他一路跟過來,見她竟然進了酒吧。
按理說她一個已婚人士,還是紀家大少奶奶,這樣的身份不應該來這種聲色犬馬的場所。
他懷著疑惑進了酒吧,很快在酒吧一個稍顯安靜的卡座看見了桑淺,她對面坐著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兩人正說著什么。
他找了一個離她們不近不遠的位置坐下,酒吧環境嘈雜,想聽她們說什么是不可能了,他找準機會拍了幾張照片。
這邊桑淺自然不知道紀承洲會安排人跟蹤她,她正和李小姐說話,“紀遠航得知蘇妙彤懷孕是什么反應?”
李小姐回想當時的情形,“他正帶著我在專柜挑鉆戒,他母親打電話過來,那時我不知道他母親說了什么,他臉色突變,極其憤怒的樣子,掛了電話就和我說有急事要立刻回桐城。”
“你確定是憤怒?”
“確定。”李小姐疑惑道,“你說他老婆懷孕了,這應該不是一個讓他憤怒的消息。”
桑淺點頭,愈發覺得蘇妙彤懷孕這事有蹊蹺,“你說什么情況下一個男人在得知自己當父親了會憤怒?”
“他被戴綠帽子了,孩子不是他的。”
桑淺一愣,看來不止她,所有人第一反應都會這么想。
“當然了,還有一種可能。”李小姐又說,“他是個丁克男,不喜歡孩子,壓根不想要孩子,然后她老婆偷偷背著他懷孕了。”
陳秋容說誰第一個生下紀家小曾孫,她就將紀氏集團3的股份給誰,按照紀遠航看重權勢勝過一切的性格,他不說竭盡所能的生個孩子,但一定不會不想要孩子。
紀遠航不想要孩子,蘇妙彤出軌,如果非要桑淺在這兩個中選一個,她會選后者。
“我今晚和你見面是想告訴你,蘇妙彤懷孕了,這婚暫時就離不了了,你以紀遠航不能離婚為借口,暫時和他分開,回京都,剩下的費用我會打到你卡上。”
“好。”李小姐微笑點頭,“說實話我以前接的單子一直都是幫著正室斗小三,還是第一次接這種自己當小三去斗正室的。”
“讓你覺得良心不安了?”
“剛開始確實有點,我是聽了你朋友的遭遇才接下這單的,我生平最恨的就是搶閨蜜男人的女人。
隨著和紀遠航的接觸,我發現他確實如你口中說的那樣,是個為了權力可以不擇手段的渣男,后來斗他老婆我是真心實意的,所以如果有需要,我愿意繼續完成這單生意。”
桑淺知道做小三分離師這個職業的人,要么就是嫉惡如仇的女人,要么就是在感情或者婚姻上受過傷害的人,當然了,也有一小部分人是看中了這份職業的高薪資。
她覺得李小姐應該是第二種。
“好,有需要我會聯系你。”
李小姐起身,朝桑淺伸出手,“合作愉快。”
桑淺微笑握住她的手,“合作愉快。”
孫琦看著兩人一前一后離開了酒吧,也起身跟了出去,之后桑淺打車回了莊園,孫琦看著她進了莊園的大門才給紀承洲打電話匯報。
暢意,包廂內,紀承洲頎長身軀慵懶靠在沙發上,長腿隨意交疊,手里端著一杯紅酒。
黎靳言坐在他身旁,其余人在那邊玩牌,知道兩人有事要談,沒人過來打擾。
“SS雖然在時裝界很吃香,為人卻十分低調,從未在公開場合露過面,所以我查不到她的照片,關于她的信息和資料也并不多,能查的我都查出來發你郵箱了。”
紀承洲放下酒杯,查看手機郵箱,內容和他查到的差不多,黎靳言混跡娛樂圈,時尚圈和他這個圈子也有交集,他以為黎靳言能查到更深一點的東西,沒想到也一樣。
黎靳言疑惑看著紀承洲,“你怎么突然查她?”
紀承洲視線落在手機屏幕上,瀏覽那些資料,“她就是桑淺。”
黎靳言明顯一怔,盯著紀承洲,想從他臉上找出點開玩笑的痕跡,然而沒有,“怎么會?”
紀承洲收了手機,偏頭看向黎靳言,“意外嗎?”
黎靳言點頭,“確實有點。”
紀承洲端起茶幾上的酒抿了一口,“從一開始我就覺得她嫁進紀家別有目的,現在我更加肯定了這個猜想。”
黎靳言:“之前她是普通單親媽媽的人設,想找個靠山,嫁進紀家過富貴日子,說得過去,現在她既然是SS,有聲望,不缺錢,確實沒有嫁進紀家的必要,尤其那時候你還是一個植物人。”
紀承洲垂眸輕輕晃著手里的酒杯。
“你沒試探過她?”
“試過。”不論是以紀承洲的身份,還是以宋時璟的身份,都試探過,“但她很謹慎,毫無所獲,她現在還不知道我發現了她SS的身份。”
“你是打算暗中查她?”
“嗯。”
“你們是夫妻,要不開誠布公地談一談?”
紀承洲神色淡漠,嗓音寡淡,“她帶著目的接近我,在我沒看透她之前,我不會將主動權交到她手上。”
黎靳言點頭,表示理解,其實他和紀承洲是一類人,喜歡掌控一切,如果事情沒有絕對掌控之前,寧愿不動聲色的潛伏。
而且他們都不相信女人。
紀承洲不相信女人,是因為他父母的緣故,而他不相信女人,是因為他身在娛樂圈這個大染缸,太多女人為了浮華名利虛情假意。
兩人正聊著,紀承洲手機進來幾條消息,接著孫琦電話打了過來,“老大,嫂子已經回明月山莊了,我剛給你發了幾張照片,是嫂子在酒吧見的人。”
“嗯。”紀承洲掛了電話,查看照片,酒吧光線昏暗,照片拍得不是很清晰,他從其中選了一張角度比較好,光線比較亮的照片遞給黎靳言,“這人你認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