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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招供吧,云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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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招供吧,云鵬

“哼你別得意的太早了身為醫宗傳人,卻下毒害人……我翁元芷發誓,待出得勝境之后,定要一狀告天醫山,讓你嘗受醫宗的對待叛徒分筋錯骨之苦”

醫宗的禁令、門規,恐怕是所有仙門宗派中最多了。旁的只要別欺師滅祖、殘害同門、胡亂殺戮無辜就夠了,沒那么多條條框框的束縛。可醫宗呢?因為治病救人,跟治病害人往往僅差一線,所以許多規則限定死了——任何經受治療的患者,有對醫師的任何疑問,都可以上告天醫山。

即使后來查出沒什么,可被患者告得太多,也會名譽受損。若是被查明,醫師的確在治療途中做了什么不應當的,輕則被天醫山閑置、不準其再行醫濟世,重則恐怕要承受一種非常痛苦的刑罰

分筋錯骨,算不上最厲害的不過,卻是使用得最多的。

翁元芷嚴詞厲色的如此說,能嚇到小貞么?太可笑了,她又不是嚇大的

“你們以為我白癡啊?會白白給你們告狀的機會?”

不給告狀的機會?難道說,她要……

南宮贗的臉色唰得雪白。

大抵年輕而英俊有為的男子,心中都藏著不少雄心壯志,夢想著未來該是如何的呼風喚雨,一招手,眾人歡呼;一跺腳,大地亂震,自命不凡的緊。所以,一旦覺得自己將壯志未酬……平素的鎮定,全不見了

他拼命催動體內的靈力,想要迅速化解這股毒素,可奈何,毒素絲絲縷縷,如亂成一團的棉線,怎么也驅逐不了。越是如此,越慌張了,聲音帶著一股凄厲尖銳,

“你敢若是我們這么多人都死了,你以為你能多活幾日?就算你是醫宗親傳,也保不住你的性命”

小貞掏掏耳朵,被難聽的聲音刺得好難過,眨巴一下眼睛方才明白,

“你以為……哈哈哈,你以為我要殺人滅口啊?”

她笑彎了腰。

笑聲雖然諷刺著南宮贗的恐懼,可也變相的說明,她根本沒這種想法。

笑了半響,小貞才搖頭嘆息著說,“真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自己小雞肚腸,就把別人的度量也想得淺薄;自己自作聰明,便以為人人都跟他一樣目光短淺;自己貪婪無度,還以為人人跟他一樣眼皮子淺……”

她手一攤,“我殺你們做什么呢?有什么好處?沒好處的事情,我才不干呢對吧,章愿師兄、藍晨師兄?”

章愿已經是中年男子了,而藍晨也快三十,兩人對視一眼,無可奈何的扯了扯嘴角——自從胡珍珍師妹上了天醫山,想人所不能想,說人所不敢說的事情,還少了么?

“你們一定很奇怪,我年紀輕輕,怎么會被我師傅收為徒弟呢?他老人家的大弟子,都九十歲了啊而且自從三十年前小師哥亡故后,已經不曾收弟子了。盛娟,對,別看別人,就是你。最先說我是靠著大人物的面子,才得以進入清凈無垢境的人,是不是你?”

“嘖嘖,”說話間,她臉上露出憐憫的表情,“所以你們不夠聰明。不知道,天醫山弟子數十萬,光是各地各郡城的醫師,就不計其數。天醫山分為十二大派系,供奉長老一百二十多位,這個數字還在增加……你見那個‘大人物’的面子,能覆蓋方方面面,讓十二大派系同時認可?那要多大的一張臉”

沖天敞開雙臂比劃,示意得跟天空一樣大了。

“姑奶奶我要是沒兩把刷子,能被推出來獻丑么”

小貞嘻嘻的笑著,眉眼飛揚,煥然的神采令人刮目。此一刻,連臉上那塊凸出的紅斑,都沒那么刺眼了。接著,她從儲物包包中,掏出一塊不太顯眼的石頭,對著南宮贗、翁元芷等人晃晃,

“你們看,這就是我發明的,讓整個天醫山都側目的——子母連心石”

淡淡的靈氣逸散著,顯而易見,所謂的子母連心石,并不是什么高端的靈器。翁元芷尤其奇怪,因為她搶奪靈藥的時候分明看到了。不過當成石頭,沒怎么注意。

“別小看哦,它有一個重要的技能,只要可以把身邊所有的聲音都傳遞到母石上去……嘿嘿,就是說,這一路走來,你們怎么欺負我,它都記住啦興許,我師傅正在與你們的師門前輩、叔伯祖父們喝茶?”

若靜兒在,一定知曉這所謂的子母連心石,只是玉蟬通話功能的簡易版。與傳統的玉簡唯一的優勝點,在于同步。就是說,天醫山上一百二十多位長老,因為此石之便,可以隨時隨地將自己的靈感、感悟與其他人分享。

星辰宗的星晴,令揚府的南宮贗,清虛宗的萬爭、羅馳等人,半信半疑的看著,直到章愿、藍晨不約而同點點頭,才面面相覷起來。

果真如此,不等于將一行人所有的行為,全暴露了?

表現好的,自然欣喜;而碌碌無為,或者給大家添麻煩的,不由得心中忐忑。

“想不到,你還負責監視我等。”

清河府的后丹天緩緩站起來,她根本沒中毒,也是唯一一個知道小貞真實身份的人。不過,她好容易跟靜兒建立的緊密的關系,怎會叫破小貞的身份?還配合的跟眾人一般,歪倒一邊。現在,也只是點名小貞身負的責任。

“嘿嘿,只是來前,聽某位大人物教導一二……”

小貞的目光瞥向星晴。

星晴詫異,隨即恍然,失聲道,“大長老……”

再次看向小貞的目光,不由得多了幾分復雜——她攜帶此石,并且一開始表現得那么不堪懦弱,分明是故意的若是自己進入勝境后,與來前的保障不相一致,那么等待自己的……

瞬時,她眼中再無一絲關懷、暖意,濃濃的全是警戒。

“就算你肩負監視我們的責任,也不能對我們所有人下毒這件事,我一定會如實稟告宗門,定要給個交代”

“我什么時候下毒啦?不信,你們自己站起來走走?”

“誒?怎么回事,我能動了?”不少人奇怪的看看自己,又望望左右,站起來,面露怪異之色。

南宮贗也驚訝,因為他剛剛還凝聚的靈力沖擊毒素,忽然間,經脈暢通無阻,一點中毒的感覺也沒有他心中,不僅沒有松了口氣,反而更忌憚了——中毒的時候,不知如何中的,說話功夫又把毒給解了這小丫頭,不愧是醫宗的親傳

“實話告訴你們,我來前得到某位真正德高望重的前輩指點,剛剛看你們一個個沖動得連自己干嘛來都忘了,才……提醒的什么天仙寶殿,自清凈無垢境出現后,就沒聽人說過有人進入得到什么寶物你們可別被一時沖動沖昏了頭腦”

“以前沒有,不代表以后沒有啊”

小貞黑溜溜的眼睛看了一眼說話的人,是清虛宗的羅馳,輕輕哼了一聲。

她又不能說,什么天仙寶殿,是你們老祖宗弄出來的幻境,假的。人家肯定問,你怎么知道的?你去過?聽誰說的?總不能把靜兒招出來吧?說不定給姐姐惹來煩呢

“反正我該說的,都說了,信不信、聽不聽,是你們的事情章愿、藍晨師兄,走,我們走別的路”

“等等”

后丹天施施然的脫離了眾人的隊伍,“我同你一道。”

上官君恕、君涵兄弟,也默默的出列,除了跟嚴謙離開的云鵬,清河府就剩下聞人利多。他掙扎了一番,最后,沒有挪動腳步。

人各有志,強求不得。

倒是仙葭仙門中的鐘意、曲長歌、白曉飛——白曉璐的妹妹,以及清虛宮的桓寒琴,也出了列,表示放棄“天仙寶殿”。而仙蒹中,令揚府所有世家子弟,都鐵了心的跟隨南宮贗,仙道中,翁元芷正在進行最痛苦的選擇;星晴倒是沒有猶豫,直接離開。

或是直覺,或是志不在此,或是靈光一閃,總之,幾人日后回想起此刻的抉擇,都感到萬分后怕。

且說云鵬。

三年不見,他的五官更加立體而分明,眼眸深邃,鼻梁高挺,身材高大,肌肉平時隱藏在剪裁合適的衣衫下,只有一隆起來才知道,原來他的體魄健美,充滿了陽剛之力。

跟隨嚴謙一直走,他沒問,他也沒說。

一直走到底下巖溶洞穴,沿著漆黑的道路歪歪扭扭走了不下一炷香功夫,才有熱氣撲面而來。翻騰著巖漿是紅彤彤的,隱約泛著黑色的灰燼,那種紅,紅得耀眼,紅得光輝,好似太陽一般,散發著無窮無盡的能量。

“說罷,到底什么事”

云鵬冷淡的說。

他的身后,還站著另一個端木家的人——端木云嶺,流毒之子,雖是庶出,卻是流毒二十多個兒子中,最出色成材的。云鵬與嚴謙斷了交往后,就一直與他親善。

嚴謙瞥了一眼云嶺,眼神明明白白的暗示。

可云鵬就好似沒看見,云嶺也只好笑笑。

嚴謙氣怒。

好個云鵬,你就算翻臉,也不用這么冷酷無情吧

“是靜兒……她想見你。”

云鵬怔了一會兒,沒有想象中的激動,反而立刻轉身。

不提嚴謙的暴怒,云嶺也在勸他,“既然來了,就見見吧你總是逃避,也不是辦法”

云鵬死死捏著拳頭,半響,才松了口氣,挺直了脊梁。那模樣,不是鼓起勇氣面對,而是生生包上一層看不見盔甲,將自己裹得刀槍不入。

“她人呢?”

說話間,巖漿沸騰起來,無數的火焰噗噗的飛上半空,炸裂,如煙花般瞬時消散了。巖漿如果海水拍打著岸邊礁石,激起千層浪,不停的涌動著。就在人驚訝時,眼前一花,靜兒已經沖天而起,身上已經是覆上一層厚厚的石膏模子,騰得四飛五散。

快得連眼睛都來不及合攏,她已經換上一件素白的袍子,將全身的大部分肌膚掩蓋起來,只留下小腿下一截光滑白膩的腳踝。

姿態翩然,步履輕盈,隨意穿上鞋子,云淡風輕的說,“你來了”

語氣那么輕松,親切,仿佛這三年的分別,根本不存在。而嚴謙……也不曾與云鵬產生過心結似地

云鵬一是見到靜兒激動,二是看到她從巖漿中沖出,心神大震,想明白了什么,指著地下的巖漿,“你、你一直在這里修行?”

“唔,是啊我哥沒告訴你么?”

當然……沒有了。

云鵬眼色復雜的看了一眼嚴謙,低下頭,微不可查的嘆了口氣。隨即,他的興趣被引到另一方面,往巖漿處靠近,“這底下,真的可以修煉?”

“我在這兒三年了。若無用,何必浪費時間?唔,對了,云鵬,你好像修煉的是‘血煞功’?也要煉骨煉筋的。要不要試一試?”

“我……行嗎?”

“呵呵,這可不像你了,居然問自己行不行。”靜兒掩口一笑。

云鵬被說動了心,望著底下洶涌的巖漿,嘴唇一抿眼中掠過一絲決意

“不要云鵬,你別中了計……”云嶺匆忙拉住堂弟,深深的忌憚的望了一眼靜兒,“說不定里面有什么不妥”

“怎么會?”

云鵬根本不相信靜兒會害他

再者,靜兒剛剛從巖漿中跳躍出來,這么短短時間,哪兒來的“不妥”?

“我的血煞功修煉到第九重,已經兩年多的時間不能更進一步。這,說不定是個機會……”

靜兒臉上浮現甜美動人的笑,充滿靈氣的眼眸閃過一絲溫柔的回憶,“我保證,你不會后悔。我第一次跳進這巖漿中,立時就突破了呢”

嚴謙低下頭,目光閃閃,什么也沒說。

然后,被莫名蠱惑的云鵬,真的縱身一跳……

他是第二人格的云鵬,冷靜的頭腦,縝密的心思,無論任何時候,似乎不會有沖動的判斷。但其實,他與程程一樣,對靜兒的喜愛、信任,仿佛與生俱來。連一絲懷疑都沒有,就跳了下去。

翩然飛舞的衣袂,在接觸巖漿的前一刻,就被飛起的火花繚成灰燼。

赤身裸體的進入,任何保護都沒有,頓時,一陣撕心裂肺、鬼哭狼嚎的聲音,沖向九霄

“啊啊啊啊……”

再多的啊,也體現不了云鵬此刻的驚天動地、痛徹心扉他一張口,吞下的不是水,而是融化的巖石他的口鼻,嗅著的不是氧氣,大半是被氣化的巖石他的所有頭發,早就脫離了本土,表面光得寸草不生……

痛痛痛痛,這不是常人能忍受的痛,痛得人肝腸斷斷、死過去又活過來。

短短三秒鐘后,云鵬修煉“血煞功”的強大體現出來,他生生爬出來

身上血淋淋的,肌膚大片大片的被灼燒,沒有一塊好地方,臉上還掛著一塊皮,看起來兇神惡煞,“你騙我……”

“米騙。”

“你好狠的心,居然騙我”

“真的米騙。”

“你太可恨了,枉程程對你一片深情,你居然欺騙我……”云鵬抓掉臉上一塊皮,痛得縮成一團。

靜兒不耐煩了,這家伙,反應這么慢,還沒感覺自己身上的傷勢在恢復么?

當初,她也是這樣,第一次跳入后,被那熾熱的高溫、滾燙的巖漿刺激的皮開肉綻,生生脫了幾層皮。偏偏感受到靈氣的兇猛涌入,所以一邊痛楚著,一邊快樂著。

可謂“痛并快樂著”。

看到云鵬身上還有未退化的皮屑,想來時間不夠吧?飛起一腳,直接把他掃地丟盡地底巖漿,好好洗個“巖漿浴”,感受靈氣兇猛的味道。

云鵬不可置信的睜大眼,在空中四肢漂浮著,而后慢慢墜落,咚的一聲,又掉進去了

云嶺被這快速的一切,驚得反應不過來。

待要沖上前救人,嚴謙冷冷的望著他而靜兒,也似笑非笑。想了又想,云嶺緩緩的往后退,退到不惹人注意的陰影中。

“救命救我”云鵬的神經剛剛一冷,這回又承受了一番更驚險的錐心刻骨,再次爬上來,渾身都是軟的。

這一次,靜兒再要對他“飛腳”,他慌忙抱住了,聲淚替下,

“靜兒姑奶奶女俠、女神、女大王,你放過我吧……”

靜兒忍著笑,不知為什么,看到云鵬吃苦,心中有種特別的快意。好像把她曾經受過的痛楚,全都彌補了似地。可是看到云鵬疼,她的心也微微一縮,感同身受。

“你為什么要跟我哥過不去?”

“我哪有……”

作勢再踢,云鵬慌忙求饒,“有原因的,有原因的”

痛得渾身只抽抽的云鵬,這個時候只要別再來一次恨不能死掉的痛,什么都愿意招。

“我意外發現了自己的身世……”

于是,把被寧罪抓到寧府后,驚聞自己老爹與冰雪神宮的女子“愛情故事”,而他呢,就是那場轟轟烈烈后的愛情結晶

也是不容與冰雪神宮、不容與端木府的“咋種”

這么沉重的負擔,一直壓在他心頭,不能說、不能宣泄,只能抗著誰知道,他是多么希望有個人能握著他的手,告訴他,“我不在乎你的身世。不管你是誰,你都是我的云鵬”可誰會呢?

就算真的有,他又能把真心關愛自己的人,拖進不可知的漩渦中么?端木府,與冰雪神宮,可是不死不休的世仇那邊一不討好,殺人可不眨眼

“……我才知道,為什么我明明是端木府的小少爺,卻一直養在梧桐鎮那種偏野之地為什么我從來沒見過生母為什么老爹從來不關心我”

“……八伯父接我回家,只請了寥寥幾個客人為我測試體質……他還一直告誡我,不要相信祖父……嗚,可恨我白癡這么多的疑點,我什么也沒發現……”

“……我根本就沒有繼承端木府的資格。可他們不知道出與什么原因,讓我回家后,還對我不錯……我看不透,我的血親,他們到底存了什么心思……”

嚴謙眼中的冰塊,漸漸化了。

原來就在自己怨恨、惱怒好友的翻臉無情時,其實對方承受了多大的痛苦?他是故意的吧,好讓與此事無關的自己抽身出來,不被卷進去。

寧可忍受孤獨一人,也不拖累兄弟……

他是在為自己著想啊……

可自己,居然怨恨他?

嚴謙緩緩的走過來,緊緊對上云鵬的眼眸。

這張熟悉的面龐,還有沒褪盡的血皮兒,宣泄痛楚的眼淚也掛在眼角,瞬間,隔閡什么,全消失了。

云鵬望著鼻子前,一只長滿老繭的手,驚喜、高興,又懼怕,搖著頭,“不,我是……會連累你們”

“蠢貨誰不知道我們一起長大?能撇得清么?”

云鵬愣愣的,眼中不知怎么,有淚滑落,只是,與疼痛無關。

靜兒微笑著看他們和好,擁抱在一處。

過了一會兒,云鵬身上的“老皮”基本上蛻盡,方才說道,“云鵬,你看看自己,突破了沒有?”

“哪有可能?”

云鵬剛說完,忽然一呆。

不可置信的看了靜兒一眼,慌忙原地打坐。

竟然真的……突破了?

靜兒輕輕的笑著,見嚴謙也因解開了心結,變得開朗多了,玩笑道,“哥,要不你也下去試一試?”

“啊?不不不”

嚴謙連忙擺手。

是的,跳入這地底巖漿,可能獲得大好處,但這份無法忍受的痛苦……還是算了吧他寧愿走穩妥一點,慢一點的修行方式。

靜兒嘆道,“種豆得豆、種瓜得瓜。付出多少,獲得多少。天下哪有免費的午餐呢?”

他們不知道,正有一幕期待不勞而獲的蠢材朝著他們心中的圣地前去。轉身,就被滾滾的煙霧,吞沒了。

星晴有與韋昭的秘密聯系方式,經過多方找尋,終于確定了他的位置。

而后丹天等人,畢竟勢單力孤,也贊同先尋到韋昭,增加自己隊伍的勢力。所以,便一同來到這處四面都是虛空、無可辨別方向的“黑夜迷宮”。

“韋昭?”

“韋吉彜?”

韋昭在迷迷糊糊中,忽然感覺有異樣的氣息,悠悠的睜開了一雙,仿佛看似蒼天桑田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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