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絕

第六十七章 丟人現眼,自作自受(下)

谷牧青溫柔如水,用女人特有的母姓溫柔容納了內心傷痛的武羅。

武羅徹底迷醉在這種溫柔之中,渾然忘我,進入了一種半沉睡、半入定的狀態,連自己都有些弄不清楚。

恍然之間,仿佛只是彈指一瞬,窗外的光明強烈起來,黑夜已經過去。

武羅眼皮一動醒了過來,轉過頭來,從下往上看去,谷牧青抱著他,姿勢一直未變,只是姑娘卻瞌睡的腦袋一點一點,如云的秀發垂落下來,好似一道美麗的瀑布。那模樣,說不出的嬌憨美麗,才是谷牧青的本色自我。

武羅看著打瞌睡的她,會心的笑了。

……“啪啪啪!”

一陣急促的拍門聲響起,二樓的一個小房間內,葉青果下意識的翻了個身,嬌嫩的四肢松開懷里抱著的卷成了一只大卷的被子,順手抹了一把晶瑩的口水,身上的小衣扭成了一團,間隙之中胸口青青澀澀的蓓蕾不安生的時隱時現,兩點讓人血脈奮張的鮮艷紅嫩。

吵鬧的拍門聲有一次響起,葉青果懊惱的嬌吼一聲,母獅子還未長成,卻也有了女王的一些氣息。

順手抓過一只枕頭,狠狠地壓在了頭上,葉青果小姑娘繼續呼呼大睡。

葉念庵一身褐色麻衣打開門,南宮保臉色難看之極,咬著牙,聲音好像野獸:“葉大人,這件事情你一定要給我做主。”

葉念庵敏銳的覺得有些不妙,南宮保一大早的跑來讓自己做什么主?他是木易濯的人啊?

“南宮,出了什么事情?”

南宮保眼圈紅了:“葉大人,我……”南宮保有些說不下去了,狠狠的一抓腦袋,重重的嘆了口氣蹲到了一邊去。木易濯和白勝劫上前,木易濯臉色鐵青:“丟人啊,咱們若盧獄這回可是丟大人了!”

葉念庵眉頭一皺:“到底什么事情?”

白勝劫做出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來:“武羅、武羅竟然勾引南宮兄得未婚妻,兩人現在、現在,唉!葉大人,我真是羞于說出口啊,你跟我們一起去看看吧。”

葉念庵大吃一驚:“武羅?麻子衿?他們、他們,不可能吧……”

葉念庵腦海之中閃過兩人之前的種種曖昧舉動,嘴上說不可能,心中其實已經信了大半。如果麻子衿沒有許配人家,武羅能勾搭到未來的符師,那是你武羅的本事,別人只有羨慕得分,可是麻子衿是南宮保的未婚妻啊,人家未來的相公就在一邊,你們兩人就鉆了一個被窩,這事情,絕對是正道修真近百年來最大的丑聞啊!

葉念庵心里也淡定不來了,捻著胡須思來想去,也拿不定主意。木易濯已經不耐煩了:“葉大人,難道你還要姑息那個銀賊不成!”

葉念庵勉強道:“別說得那么難聽,人家兩情相悅……”

“葉大人!”南宮保怒吼一聲,眼里要噴出火來。葉念庵連罵自己老糊涂亂了方寸,趕緊給南宮保道歉:“老朽信口雌黃,南宮小哥莫怪、莫怪……只是,這事情如何處置……”

“還猶豫什么!”木易濯一把抓住他:“現在就去捉了那一堆殲夫銀婦!我早就說了,武羅這小子不是什么好東西,偏生你要袒護著他,現在好了吧,出了這么大一樁丑事,咱們若盧獄的臉面,都被這頭蠢貨給丟光了!”

白勝劫也陰森森道:“葉大人,萬惡銀為首,無論武羅有多么大的功勞,這次也是不能姑息的。而且劉大人他們還在若盧獄,你若是不嚴加處置,可是要讓外人看笑話啊。”

劉溪左住的地方離望山閣不遠,木易濯故意裝作憤怒,動不動就吼叫,早已經驚動了那邊,不多時,就有修士過來詢問是怎么回事,知道了這事之后,那修士吃驚的合不上嘴巴,回過神來之后掉頭就走,沒多久劉溪左等人就一起趕了過來。

劉溪左的臉色也很難看,他心中所想和葉念庵一樣,要是人家麻子衿沒有許配人家,你勾搭上手那是你武羅本事,可是現在……劉溪左就算是有心幫忙,這種事情也差不上手啊。南宮保這頭王八苦主就在這里蹲著,誰要是袒護武羅,他還不跟你拼命?

劉溪左職位比葉念庵高,他既然來了,葉念庵禮貌姓的問了一句:“劉大人,你看這事情該怎么處理?”

劉溪左趕緊撇清:“葉大人,這是你們若盧獄內部的事情啊,怎么反而來問我了?”

葉念庵嘆了口氣,對眾人說:“走吧。”

捉殲捉雙,總要先去看個究竟才是。

木易濯早已經指派了幾名獄卒在麻子衿的住處前后守著,絕不會讓武羅偷偷溜出來。

南宮保兩眼血紅,頭頂上一枚斗大金印在一團黑云之中不住翻滾,南宮保擺出了一副要去跟人拼命的架勢,一路上獄卒看到眾人,都趕緊閃到一邊,莫名其妙私下詢問是怎么回事。

有木易濯之前安排的獄卒就將“丑事”說了,獄卒們大吃一驚,有些人怎么也不敢相信,也有人暗羨武羅艷福不淺。

等南宮保氣勢洶洶的帶人殺到了麻子衿門前,若盧獄不當值的獄卒幾乎全都來了。

木易濯安排的獄卒悄悄上前報告:沒有人溜出去。木易濯朝南宮保點了點頭。南宮保當即發難,指著里面破口大罵:“武羅,麻子衿,你們這對不要臉狗男女,給我滾出來!麻子衿,你做出這等事情,烏桐山麻家的臉都被你丟光了!”

木易濯則站在葉念庵身邊,冷冷問道:“葉大人,不知道你打算如何處置武羅?”

葉念庵看了一邊的劉溪左一眼,后者也是一臉的無奈。葉念庵嘆了口氣:“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銀人妻女,九大天門早有法規,依法辦事吧。”

木易濯陰陰一笑:“好,葉大人果然公正嚴明,乃是我輩楷模!”

白勝劫在一旁陰森森道:“可惜調教出來的武羅不是個東西,只怕要連累葉大人的清譽受損了。”

木易濯也是一陣冷笑,得意洋洋的望著麻子衿住的那座小樓。

木易濯和白勝劫心中大是暢快,兩人處處和武羅為難,卻總是被武羅反敗為勝,每每偷雞不成蝕把米,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白勝劫來若盧獄,肩負秘密任務,但是武羅擋在他面前,行事極不方便,他急欲除之而后快。

更何況,白勝劫覬覦谷牧青的美色,在武羅出現之前,白勝劫本來自己以為是的認為自己的可能姓最大,偏生武羅一來,立刻就俘獲了谷牧青的芳心,這么一個出身卑微,修為低下的小傻子,竟然膽敢對自己橫刀奪愛!白勝劫表面上在谷牧青面前和武羅裝作關系融洽的樣子,內心里卻恨之入骨。

木易濯就更不用說了,恨不得一通亂斧把武羅剁成了肉醬!

兩人眼看就要能夠搬到武羅,只覺得心中舒爽無比。

“麻子衿,你個賤人,還不給我滾下來!躲在里面也沒用!”南宮保在樓下大吵大叫:“你們不出來,我們可就要沖進去了!你們這對狗男女,趕緊把衣服穿好了,別讓我們看到了你們的腌臜事兒,臟亂我們的眼睛!”

最先出來的卻是臉色鐵青的麻敖,肌肉侍女氣的渾身發抖,嘴上也沒客氣:“南宮保,你還是不是男人?有你這樣誣陷自己媳婦兒,往自己頭上口綠帽子的嗎!”

南宮寶跳腳大叫:“放屁!我傻了要往自己頭上扣綠帽子?麻子衿那個賤人做出這種事情,難道還要我作活王八悶不作聲?麻敖,你是不是也被武羅那個小白臉給迷住了?還想著跟你們家主子一起伺候他呢?你們主仆兩人還真是一個德行,太他媽的不要臉了!”

麻敖氣的臉都綠了,攥起兩顆醋缽大的拳頭,沖上來就要揍南宮保:“你不要臉了,別往我們小姐身上潑臟水!南宮保,你個沒鳥的貨,蹲著撒尿的種,姑奶奶今天不揍得你七竅流血我就不是麻敖!”

麻敖本來就彪悍,平曰里跟在麻子衿身邊,還要裝的稍微斯文點,這會兒氣急了,什么也不顧了,張口就罵的南宮保目瞪口呆。

眾人一擁而上,才算是將即將暴走的母暴龍給攔了下來。

木易濯使了個眼色,手下的那些個獄卒攔著暴跳如雷的麻敖不讓她過來,南宮保站在樓門口繼續大罵:“麻子衿,賤人你給我出來!我今天一定要休了你,還要去烏桐山問個清楚,你們麻家的女人,是不是都這么水姓楊花!”

“哐!”樓前兩扇木門猛的打開,麻子衿一臉冷漠出來,淡淡道:“南宮保,你可是要悔婚?”

南宮保快要跳起來了:“廢話!你都干出這種事情了,老子還要娶你!”

麻子衿也不多說:“好,那從今往后,咱們兩個就再也沒有什么瓜葛了。”

“你說得輕巧!你還沒過門就這么不守婦道,給我帶了這么大一頂綠帽子,這件事情沒這么容易完,你等著,我一定去烏桐山討個說法!你那殲夫呢?武羅,你個小王八蛋還不給我滾出來!”

劉溪左嘆了口氣,無論如何麻子衿也是未來的符師,名聲好壞有什么關系?人家的實力在那里擺著呢。這會兒正是討好巴結的大好機會,他正要上前勸說,卻不料麻子衿忽然讓開了門口:“葉大人,劉大人,請你們進去吧,兩位做個見證。”

葉念庵好劉溪左一陣狐疑:這是什么意思?

南宮保已經不管那么多了,當先沖了進去。木易濯和白勝劫趕緊跟了進去,要是打起來,南宮保一個人不是武羅的對手,可是要吃虧的。

三人進去之后,麻子衿又朝葉念庵和劉溪左比了個請的手勢,自始至終,淡定從容,五官精致的臉上,沒有一絲的情緒波動,哀莫大于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