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訣

796章 強襲

正文796章強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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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錦容咯咯的輕笑道:“不知道有什么大事,讓元爺都覺得麻煩,這世上,還有你老人家做不了的事情么?”

元子規哈哈大笑起來,雖然明知道她是故意恭維,但仍然覺得心中頗為熨帖。故作不快的說道:“這種話,記得以后不能輕易出口,免得惹了麻煩。”

傅錦容笑道:”元爺是當世無雙的英雄,怕什么麻煩,說起來,你早就該坐上城主的這個位子才是,而不是現在不尷不尬的。”

元子規忽然間警醒了起來,他說道:“你是什么意思,什么人讓你說的這番話?”

他一邊說著,便覺得傅錦容的雙手,忽然間便慢了下來,他詫異的一回頭,正好看到傅錦容從口中,緩緩的吐出幾個字:“元爺怕麻煩,可是因為,現在九派的修士,全都聚在了云陽城中,準備會商大計的事情?”

元子規只覺得一股陰氣,從腳底處直冒上來,他飛身想要從椅子上彈起,但傅錦容的十只手段,這時卻像是化作了鐵箍一般,牢牢的按在了他的肩頭上,讓他絲毫不能動作。而她的臉上,這時則露著十分的冷厲之色。

他這時才發現,身后的這個女.人,從頭到腳,都散發出一種極為懾人的氣質來,遠遠不是當年自己次見識的那個弱質女子可比。曾陪伴了自己十余年的枕邊人,忽然間變了一副陌生模樣,讓他幾乎有些不敢相信起來,強自壓抑著,沉聲問道:“你到底是誰?”

他想要大聲呼救,卻發現,自己的聲音根本不能傳得及遠,而廳門已經被傅錦容鎖上,府內除了元子檀之外,根本不會有人來在這個時間觸怒自己·他居然在元氏的府邸之中,生生的被這個女人給軟禁住了!

傅錦容臉上露出慣有的微笑,唇間一口細碎的牙齒顯得極為好看,只是在元子規看來·卻覺得頗有些心悸的模樣,她以極為清脆悅耳的聲音說道:“在下是魔尊座下第三弟子,姓傅,雙名錦容。”

元子規只覺得一股涼意幾乎要從骨頭里透出來,這個女人,在十年前,就已經到了自己的身邊·那個時候,正是魔門重興于東南之時,他們居然早在那個時候,就已經在云陽城布下了這樣的一著暗棋,隱藏了許久,才在這個時候引爆出來。想到傳說中那些魔修的手段,他的身上不禁有些寒意,牙齒格格的打著戰·說道:“你們,到底想要做什么?”

傅錦容微笑著說道:“也不做什么,只不過·想借你一件東西而已。”

元子規顫聲道:“想要什么,盡管拿去······”

傅錦容冷冷的道:“借你頭顱一用!”她手掌忽然間在半空中一劃,一道玄光閃過,頓時間血濺三尺。元子規那顆大好頭顱,便即向上飛起。她仲手一劃,便將這里的痕跡全都清掉。廳中干干凈凈,像是從來沒有發生過什么的模樣。只是元子規已經尸骨全無。

她快步的出了廳門,已經有數個穿著元家衛士衣甲的人,飛快的搶上,站在她的周圍·說道:“難道現在就要發動么,但人手似乎還不齊至?”

傅錦容咬著牙說道:“那兩個碧霞宗的小家伙,似乎已經看破了我的先談,我已經讓申老四困住他們,但這樣的舉動,必然瞞不過元子檀的眼睛·現在時不我待,我們只能提前發動。好在師父會派人來援助我們,這一次,至少也要給九派那些人一個教訓!”

這幾個人領命,飛快的向著四周散去,而傅錦容手執令符,大搖大擺的出了府門,向著外城的七十二座高塔掠去。

衛斐拉著許檸,快步下了小樓,剛下到第二層,就聽到從腳下傳來的,轟隆隆的震動之聲,這時他們才發現,本來還在小樓之上盤桓著的那些人,不知何時,已經盡數失去了蹤跡,而數十道劍光,這時已自腳下沖天而起。

兩人頓時便知道,自己已經中了伏,衛斐低聲道:“看來那個女人,也認出了我們兩個!”

許檸斷然的說道:“往外闖!”

衛斐說道:“我在這里殿后,你先闖出去!”他看許檸還要說什么,便說道,“否則一個也跑不出去!”

這時樓下已經傳來了申先生的冷笑之聲,“你們兩個,還想著逃生么?”

許檸怒道:“這里是碧霞宗的城池,你膽大包天!”

申先生哈哈大笑起來:“你們這兩個娃娃,今天就跟我一起回去,獻給圣門之祖,作為爐鼎吧,他老人家,可是最喜歡你們這些根骨清奇,資質上佳的少年了。”他大手一揮,兩人腳下的階梯,居然同時間被飛卷而去,萬道劍光已如瀑布般向著身前傾瀉下來。

衛斐的肩頭一動,在他的背后,一道金色已經沖天而起,那是一根長長的青藤,在藤上還系著大小不一的共三個葫蘆模樣。這是他的師父張大牛,在靈園中得來的,得天地靈氣而孕的靈根,以此而生成了三個葫蘆,這時一根仙藤,三個金色葫蘆在空中橫飛,無數的靈氣頓時向外四溢,把所能夠罩到的地方,全都席卷而過。數百道劍光頓時便壓制了下去。

許檸低喝了一聲,她單手在空中一按,大片的青光已經隨之飛起,這是林梓潼當年在結嬰之前所用的青天,結嬰后便賜給了她,青光護著兩人,飛快的向前沖去。

空中的青天迎上劍氣,金鐵交鳴之聲不絕,轉眼之間,三人已在空中連交了數百擊,雖然無數的劍氣全被她們兩個人震落,但即始終沒有脫離這座小樓的范圍之外。

許檸低聲道:“我們應該是被困在了陣法當中,這個人的修為,不在我們兩人聯手之下,又有陣法相助,我們要想個辦法才行。”

衛斐有些懊惱的說道:“如果小七在就好了,破這樣的陣法,我們沒一個能比得上他的。”他忽然間靈光一閃,說道:“當年我從小七手中借來的陣盤,一直沒還回去·不知道還有沒有用?”懷中一掏,一個七星八角的冷玉盤,便已被他拋至了空中,許檸口中念動法訣·青天光華四溢,那面陣盤,忽然間在空中爆炸而開,在陣盤所在之地為核心,無數的勁氣頓時向著天空中卷動而去,硬生生的將眼前的陣法,扯出了一條縫隙來。

衛斐有些懊惱的說道:“陣盤毀了·小七必定會怪我。”

許檸手掌壓住青天,大片的青光在空中被壓至極扁,護著兩人,硬生生的從陣法當中飛掠而出。

剛一出了陣法,許檸一手已經在空中揚起,一片金霞罩住了二人,破空飛去,申先生在后面·也只不過追到了他們兩人一個尾巴。

許檸心有余悸的說道:“這個人,他似乎已經有元嬰期的修為了!”

衛斐長出了一口氣,“大概他也沒有想到·我們的身上,有一件祖師所賜的符寶,可以在這外關鍵的時刻,為我們擋去了一擊。”

許檸說道:“一位魔尊級的人物,潛伏在云陽城,其目的不問可知,我們快去回報給掌門人!”

他們兩個闖出了這條小巷,隨即便被眼前的情景所驚訝起來。天空之中,已經有無數的寶光向上飛舞,靈氣飛騰來去·整個云陽城中,彌漫著無數的喊殺之聲。空中大的修士縱橫來去,許檸一把抓住一個,問道:“出了什么事?”

那人匆匆的說道:“你不知道嗎,魔門中人大舉入侵,外城的高塔已經示警·我們全都是要避往內城去的!”

衛斐追問道:“是誰傳下警訊?”

那人不耐煩的道:“是元夫人!”說了這句話,他一把甩脫了衛斐的手,便向著城中飛去。

許檸極為聰明,這時她已醒覺過來,飛快的說道:“必然是那個女人所傳之訊,他們的殺著,說不定在于內城!”

兩人飛快的向著內城飛了過去。

云陽城共分外、內、皇城共三層,內城大概只有外城的九分之一大小,周圍立著三十六座高塔,作為防止,秩序極為井然,在外城燃起了烽火,以示有敵來襲之后,內敵的三十六座高塔也頓時回應,刺耳的鳴鏑之聲已響破長空,正在皇城之中與林梓潼等人說話的元子檀,這時已飛快而起,他的臉上露出了無比驚駭之意。

整個云陽城,都已經被他經營的如同鐵桶一般,在這樣的時候,怎么會出如此的大事?

他臉上的冷汗,頓時涔涔而下,說道:“屬下出去看一看情況!”

元子檀快步出了殿門,這時外面已有人飛報進來傳訊,“掌門人,內城的三十六座高塔,同時爆炸!”

元子檀臉色頓時一片灰白,他怎么也想不到,居然是早有布置的傅錦容,借著元子規的令牌,做出了這樣的大事,而現在的元子規,連尸骨都已不復于這個世上存在了。

顧顏長袖一拂,說道:“去城頭之上看一看!”

內城在九城的正中,而皇城則又在內城之內,他們登上城頭,外面的景象便一覽無余。守護著內城的三十六座高塔,現在已經亂成了一團,不時的傳來驚呼與尖叫之聲,血肉橫飛,似乎三十六座高塔,都在同一時刻遭到了襲擊,有的高塔上,甚至還有敵人在搏斗,敵我不分,血盈于野。

林梓潼低聲道:“是乾天霹靂子么?”

那些高塔之中,至少有一半被炸成了廢墟,原來的護城大陣這時已根本不能開啟,殘破的早就不成了模樣,顧顏搖頭道:“不是,應該是魔門中的焚天雷!”

她轉過頭,看著元子檀,目光中已有不善之色,元子檀飛快的跪倒在地,“屬下辦事不力,讓魔門中人侵入內城,唯有一死而已!”

顧顏揮了揮手,“你速速下去,查出真相,再來報之。就算魔門事先得了消息,他們畢竟不能出動多少人手,對我們造不成什么影響,徒增煩擾而已。”

元子檀快步的下了城樓而去,而這時,九派中另外的那些修士們,也都得到了消息·全都上了城頭,十余位元嬰修士聚在一起,并不顯得有多少擔心,紫陽真人還說道:“玉笛真人將會商的地點·擇在云陽,碧霞宗就是這樣做地主,來招待各位的?”他冷笑了一聲,“居然讓魔門中人,如此輕易的就混到內城中來,不知道貴派的弟子們,平時都做了些什么?”

顧顏微微蹙眉·這次是她過于相信了元子檀的能力,但按她平常的了解,元子檀雖然修為不算最頂尖,但無論為人作事,都可以算是一等一的妥貼。現在連他也沒有察覺,便讓魔門在云陽城中,攪出了如此之大的聲勢,那么必定是魔門早就埋伏在這里·不知道多久的棋子,卻在現在突然引爆,難道他們要與九派中人·來一場正面的作戰?

可是現在此地,聚集了十幾位的元嬰修士,九派之中,除了元后大修之外的精英,半數在此,他們想要來一場大戰,至少也要派出同樣的人手才行,但這樣多的元嬰修士來到云陽的話,她們絕不會事先無察,要知道元嬰修士一動·驚天動地,遠不像結丹修士那樣能夠無聲無息,如果不是的話,那么他們引爆了這個埋伏已久的棋子,到底是想做什么?

這時在天空之中,已有黑壓壓的數百道黑影·同時飛了過來。陳翰青目光銳利,他飛快的說道:“那是魔門的骨魂舟!”

他在白山黑水之間,長年與魔門進行爭斗,對他們的手段極為熟稔,這骨魂舟,是魔門中人所特制的一種魔器,專門用來飛行之用,更是一種布置陣法的法器,這時數百條骨魂舟破空而來,已將云陽城的天空遮了個密不透風,

這時在云陽城中,那些騷亂的景象,已經被元子檀漸漸的彈壓了下去,但無數的修士心中,仍然緊張不已,這似乎是這十余年前,魔門第一次大舉入侵至正道的腹地之中。

顧顏朗聲說道:“坤元子,你今日襲我云陽,有何用意?”

在領頭■艘骨魂舟上,迎風而立的,正是坤元子,在他的身后,還有元子與封先生等人,元嬰修士便不下四五位,他們分踞一方,各結陣勢,數百條骨魂舟,已經將云陽城圍了個結結實實。

他們像是早有準備一樣,用焚天雷所引爆的那些高塔,正好是護城大陣的最關鍵陣眼所在,隨即魔門那些早就準備在城中的修士,已經飛快的占據了這些地方,結成了魔門的骨魂大陣,魔門數千名修士,浩浩蕩蕩而來,將他們全都圍在了這里。

林梓潼的眉頭越皺越緊,這次所來的魔修,足有上千人之多,不可能是隱藏在腹地之內,必定是在此地發出了訊號之后,才大舉的自天極而來,顯然是早有預謀的蓄意一擊,不知道他們為這一擊,到底準備了多久,為何是云陽城首當其沖?

內城中的亂象,已經慢慢的被彈壓下去,而那些毀去了高塔的魔修,則有序的向著外城撤退,內城的秩序已漸漸恢復平穩,但那些大舉而來的魔修,已經占據了外城的各個據點,那些魔修們,正在與外城的散修們進行著惡戰,城中寶光四射,血肉橫飛,雙方的死傷都極為慘重。

而這時,許檸與衛斐這兩個人,正拼命的要向著內城沖去,只可惜那面護身的符篆,已經在擋去那位申先生的一擊時用去,否則就不用這么費事了。

他們以青天和金藤葫蘆護身,不停的向著內城的方向擠去,這時元子檀駕著法寶從城中沖了出來,許檸飛快的迎上前去,叫道:“元先生!”

元子檀認得他們兩個,驚訝的說道:“你們怎么在這里?”

許檸飛快的說道:“是元副城主的夫人,與城中交易寶會的申先生策劃了此事,那個女子就是魔修,另外一個,是散修聯盟中人!”

元子檀大為驚訝,隨即又想到元子規在數日之前,有些奇怪的言語,便知道,他現在只怕已不在人世了。但這時卻不是悲憤的時候,他厲聲喝道:“你們速回內城,將此事回報掌門人!”

他分出四名護衛,分開道路,護著許檸與衛斐前往內城,見了顧顏等人,將此事回報,所有人都不禁皺起了眉頭。

林梓潼說道:“我記得元子規的夫人,早在十余年前,魔門剛剛重興的時候,她就已經在云陽城了吧,魔門居然用了隱藏這樣深的棋子,難道真的是要來一場大戰么?”

顧顏眉頭緊皺,忽然說道:“不對,他們的用意,并不在我們!”

她這一句話,頓時便將眾人提醒過來,林梓潼說道:“不錯,雖然我們在此會商的消息隱秘,但有心人想要打探出來,也不是難事,他們明明知道,這里有九派半數的精英在此,除非大舉入侵,否則絕難取得成效。但如今展若塵等魔門的精英,卻不在此地,那么他們的用意如何?”

蘇曼箭接口道:“那么這些人,就是魔門派來的炮灰,他們這樣大的動作,不過只是想在此地困住我們,而展若塵則另有任務。”

她們互相對視了一眼,心中同時泛起了一絲涼意,異口同聲的說道:“丹霞山!”

魔門在這里搞出如此大的動靜,其用意,就是為了要把周圍的注意力都吸引過來,將這些九派精英困在此地,然后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他們的用意,在丹霞山,這個碧霞宗的大本營!

這次顧顏與林梓潼同來云陽,丹霞山只有張大牛一個人坐鎮,如果魔門真的下了狠心,發動所有人手圍攻丹霞山,只怕碧霞宗支撐不了多久。

如果是在平時,魔門也不會有這樣大的動作,但這次是九派會商之期,他們巧妙-的安排,讓所有人都以為,他們是要在云陽城大舉作戰,如果碧霞宗再匆忙來援的話,那么他們突出奇兵,只怕丹霞山就要陷落!

丹霞山是碧霞宗的大本營,那里有著他們數代精英弟子,靈園中無數的靈根,基業泰半在此,只要丹霞山一陷,只怕碧霞宗要就此沉淪。

魔門這一次的動作,當真是深思熟慮已久,一刀就扎在了他們的死穴之上!

顧顏的目光緩緩掃過在場的諸人,玉鼎雙目微閉,似乎事不關己一樣,紫陽的臉上帶著冷笑,像是頗有些不屑一顧,而蘇曼箭等人的臉上,則帶著關切之情。她緩緩說道:“諸位,如今魔門用計,意在丹霞山,請諸位同去相助如何?”

蘇曼箭道:“若丹霞山陷落,魔門便能將手腳直接伸入中原腹地,為同仇敵愾計,我們不得不救!”

她這句話一出,所有人都沒有反對,就連向來與碧霞宗不睦的紫陽真人都沒有作聲,顧顏朗聲說道:“梓潼,你帶著碧霞宗弟子,去助元子檀,對付城外的那些魔修,我去會會上面的那些人!”

說完,她便飛身而起,身后的陳翰青、盛華蘭等人,全都跟著而上,而蘇曼箭則替她坐鎮皇城。

在天空之上,數百余骨魂舟,遮得一片青天,如密云不雨,三座足有數十丈長的骨魂舟頭,分別立著坤元子、封先生和歸元子三人,顧顏冷冷的看著坤元子,“展若塵,他是不是去了丹霞山?”

坤元子一愣,隨即便哈哈大笑起來:“你倒也聰明,這么快就猜出了圣祖他老人家的用意,不錯,這次魔門五魔尊,有三位應召而至,包括展師在內,帶著大隊人馬,已經去了丹霞山,只怕丹霞山這時,已經接到了你們在云陽遇襲被困的消息了吧?”

顧顏深吸了一口氣,在這個時候,她反而變得平靜下來,對她來說,對敵時最為可怕的,是不知道敵人在哪里,用的怎樣手段,現在既然已經知道了對方的謀算,那么便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而已。她淡淡的說道:“就憑你們幾個,也能攔得住,我們這十幾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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