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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1章 魔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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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801章魔祖

陳翰青手執玉晶瓶,已將遍布天空的魔氣同時收去,林梓潼手中的鴛鴦雙劍,也是當年她于機緣中得來的法寶,至少也能列入極品之列。她與陳翰青兩人聯手,便將身前的展若塵擋住。

而韓夫人則并沒有出手,她看到三位元嬰修士聯手而來,臉上帶著一絲冷笑,“顧顏呢,我這次,正想會一會她!”

林梓潼的臉上,這時露出有些焦急之色,張大牛的心中,頓時“咯噔”響了一下,低聲道:“顧師去了哪里?”

林梓潼這時,居然有些茫然之色,她沉聲道:“我們自云陽啟程,在路上分了左右兩部,我與顧師等人一路,玉鼎真人等人自做一路,但半路之上,顧師,卻自己不見了蹤影!”

張大牛的一顆心,頓時便沉了下去,一位元嬰修士,居然會在半路途中,不明不白的失蹤,而與她同行的人,卻根本沒有一點察覺的痕跡。

他的腦中,這時靈光忽然一現,驚呼道:“只怕他們大舉入侵丹霞山的真正之意,在于顧師!”

顧顏這時,正陷入極大的壓力之中。

她們從云陽城疾飛而來,在半路中,紫陽真人便提議,眾人分成兩路,各走一邊,這樣或者能夠在半路之上,將那些來援的修士截住。而另一半力量,則可以馳援丹霞山。

眾人都贊同這個建議,于是玉鼎和沈夢離,與紫陽、青鳥、南云,五人走天極那邊的一路,而顧顏與林梓潼、盛華蘭、陳翰青等人,則走另一路,直入東陽郡。

她催動金雷羽,在天空之中,全力疾馳,離東陽郡只不過兩千里之遙的時候。她已將身后的林梓潼等人,拋離了數里之遠,顯然,她的速度極快,而林梓潼等人,對她也沒有絲毫的擔心。

就在這時,她懷中的朱顏鏡,忽然間無聲自鳴。發出了“錚”的一聲輕響,顧顏全身一震,這時蹲在混沌空間中的寧封子忽然說道:“小心,朱顏鏡有警兆出現!”

顧顏頓時一愣,自從朱顏鏡解去禁制,寧封子重新收服。化為器靈之后,朱顏鏡已經許久沒有現出過警兆,她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這時寧封子已經飛快的喝道:“快開啟七寶金幢!”

她不假思索,七色琉璃光幢飛快的自身上涌起,這時在天空之中,一道灰白色的光華,在瞬間便刺破了長空,徑直的投射下來。與顧顏將發而未發的七寶金幢光華,在天空中對了一個正著。

顧顏低喝了一聲,她全身一震,便向著旁側跌了出去。

頭頂之上,破空而來的這道光華,對她來說,極為熟悉,這正是在云陽城對敵之時,坤元子以符寶之力。所發出的寂滅神光!

而眼前的這道寂滅神光。比起坤元子所發的寂滅神光來,似乎更加的厲害一些。顯然,這并非符寶之力,而是本源,真正的寂滅神光!

這是有相當于元嬰后期大魔尊修為的人,親自出手!

第一道光華,與七寶金幢之光,在空中同時消餌,而第二道光華,又已經破空而至,在顧顏四周的空間,似乎都奇異的凝滯了起來,第二道光華射來,像是在周圍震出了一道極強的空間裂縫,而顧顏的身軀,就如同在汪洋大海之中,所出現的一葉小舟一般,被無聲無息的卷了進去。

隨即,原本的七寶金幢之光,以及頭頂上所射來的寂滅神光,全都無聲的消去,所有的事情似乎在轉瞬之間便被平息。而隨后追來的林梓潼等人,便沒有再看到顧顏的身影,似乎有人用極為厲害的禁法,將這里所有的痕跡全都遮掩了過去,讓他們這些元嬰修士都無力察知。

顧顏就這樣在她們的眼前,消失了蹤跡!

顧顏只覺得全身被一股大力所包裹著,不停的上下跌宕起伏,她全力的想穩住身形,但四周的灰白色光線不停的飛舞,那似乎是無數的寂滅神光,在上下亂飛,她駭然的發現,自己居然不知道身處何方!

這時在她的心頭,響起了寧封子極為微弱的聲音,“你是被人用力,硬生生的撕裂空間,營造出一個傳送陣來,我也不知道被傳送到何地。我要躲到混沌空間里面去,暫時不能出來說話,你千萬小心!”

顧顏的心頭驚意更甚,寧封子在修成了九轉金身訣第三重之后,似乎從沒有像現在這樣怕過,就算是在面對華嚴的時候,也沒有像現在一樣的懼意。

而面前的人,居然能夠放出魔門中最為厲害的神通,寂滅神光,更將周圍的空間硬生生撕裂,舉手之間,便將自己這個元嬰修士傳送至它處,這份修為,當真驚世駭俗,只怕就算是華嚴與無諦上師,都沒有這樣的神通吧!

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時候,顧顏忽然覺得那種跌宕之意止歇了下去,周圍的光華隨之黯淡下去,在一瞬間,她居然不知道身處何方,似乎眼前是一片白茫茫的大地。

她站定下來,抬頭望去,在天空之中,似乎正有一道淡至無色的影子在空中飄起。有一個極為低沉的聲音緩緩說道:“沒想到,你身上居然也有能夠隔斷空間的法寶,我以強力撕開空間,將你傳送到天極中來,卻被攔在了天極山脈之間。”

那聲音十分淡然,但顧顏卻能夠感受到其中所傳來那股莫大的威壓。

眼前的這個人,絕對是她平生之中所僅見的修為最高之人。除了她尚未見過的玉虛三祖之外,就連華嚴與無諦,甚至都比不上他!

她的腦中靈光一現,“難道你就是坤元子與展若塵等人口中所說的圣祖?”

頭頂上那個聲音哈哈大笑起來:“想當年,人們都管我叫魔祖,不過在他們的口中,我的確就是圣祖。”

那道影子緩緩的從天空之中飄落了下來,落在顧顏身前,數十丈遠之處,慢慢的凝成了一個青衣的文士,頭戴方巾,顯得無比的瀟灑寥落。

雖然與他相隔甚遠。但顧顏仍能感受到他身上所傳來的那股強大的威壓,不自禁的后退了幾步,她腦中忽然間靈光一閃,說道:“原來你們先在云陽城生亂,又大舉入侵丹霞山,就是要引我出來么?”

魔祖哈哈大笑起來:“我早就聽說,碧霞宗的顧顏為人機敏,現在看來。果然不錯,居然這么快就能夠看穿我的本意。不錯,我讓他們在云陽城做亂,又讓展若塵等人圍攻丹霞山,這些手段,其實就是要引你出來。為此。哪怕讓云澤寸草不生,哪怕數萬魔修,與玄門修士同歸于盡,我亦不惜于此!”

顧顏默然不語,她自認沒有眼前這位魔祖,如此視生命于無物的狠厲手段,她看著眼前的這位魔祖,外表就如同一個普通的凡人一樣,一點也看不出來是一位魔修。不禁說道:“難道你是當年的七大魔尊之一,難道魔門中人,并沒有死絕?”

魔祖哈哈大笑了起來:“你說的是那七個小娃娃么,那幾個沒用的東西,當然早就死絕了,否則的話,也不會生生的讓玄門中人,占據了蒼梧如此之久的功夫!”

顧顏的全身一震,這短短的兩句話中。似乎透露出了無數的訊息。眼前這位魔祖的身份,居然還在七大魔尊之上。他到底是什么人?這位魔祖這時取出了一柄折扇。輕輕搖動,“在下來自于玄魔門,身為門派中三大長老之一,人稱玄霆祖師!”

顧顏一愣,玄魔門這個名字,她似乎從未聽過,似乎又有些耳熟。

忽然間,一股冷意便從她的心底直冒了上來,她驚呼道:“難道,你是遺留自上古的魔修?”

玄霆魔祖大笑了起來,“不錯,在下就是來自于上古,當年在人天二界分野之前,也是在蒼梧這片地域,我玄魔門,曾威震四方,萬眾懾服!”

當年顧顏在洛地的時候,曾經聽當時也同樣是修魔者的明無妄,說過一些魔門中的典故。

在上古之時,人類修士與妖族大戰之后,人類之中,本身也起了紛爭,玄門修士與修魔者之間的道統之爭,愈演愈烈,直到最后,人天二界分野,修仙界中九成九的資源與仙山勝境,全都被分到了靈空仙界之中,而留下一個現在這樣一個貧瘠無比的修仙界。

但遺留在人間的兩種道統,依舊彼此紛爭不休,而人天二界分野之后,就斷了這條升天之路,從此之后,再也沒有人能夠化神成功,飛升靈界,更不要說傳說中,太古混沌之源,那縹緲無憑的神仙界了。

而修魔者,則是從來不會飛升仙界的,他們自有道統,自成魔門,數十萬年來,在修仙界中,爭斗不休,此起彼伏。而在蒼梧之地,最終還是玄門占了上風,幾次大戰,將魔門壓得抬不起頭來。自從萬年之前,最后一次道魔大戰之后,魔門便徹底的轉入了地下。

魔門這些年之中,也出了不少驚才絕艷的人物,除了七大魔尊之外,當年的魔圣嚴淵,那是能夠站在元嬰之上的角色,只是他性情綿軟,一意苦修,卻不愿意參與到道統之間的爭斗,才被以紫墨為首的七大魔尊圍殺,并直接開啟了上一次的道魔大戰。

而玄魔門,就曾是典籍中所提到過的,在上古之時,魔門的一大宗門。魔門中的長老,通常是比掌門人還要厲害的角色,長老會便可以直接決定宗派大事。

眼前這人,在上古之時,便可以列入長老之林,難怪他被那些人稱為“圣祖”!

魔門中人所稱的魔祖,那是可以與合體期修士比肩的厲害角色,怎么在如今的修仙界中,還會有如此逆天的存在?

難怪朱顏鏡率先感應到了那股危險的氣息,難怪寧封子要遁入混沌空間躲避,因為面前的這位魔祖,與她一樣,都是源自上古的存在,只不過比起寧封子來,這位魔祖要比她強大得多!

他可以遠隔萬里之外,發出寂滅神光,將顧顏打落云端,更可以直接撕開空間,以傳送陣,將顧顏傳送到萬里之外的天極。

但是自從人天分野以來。修仙界中靈氣匱乏,修士連晉級化神都艱難無比,而魔門中的法門雖然特別,但最多也不過只是到如嚴淵一般的魔圣級數,為何他這位遺自上古的合體期大修,現在還能夠好好站在自己的面前?

顧顏的腦中靈光一閃,她忽然間發現,自己似乎已抓到了問題的關鍵。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

玄霆魔祖那深邃的目光,在她的身上不停打量,忽然間冷冷的說道:“你笑什么?”

顧顏淡淡的說道:“我曾經聽說,當年在人天分野之后,修仙界的靈氣稀薄,人間再也沒有人能夠晉階化神。真正打開那一條通天之路,凡塵的修仙界,徹底與靈空仙界分隔而開。就算你真的是當年的魔祖,也絕對不可能在人天分野的時候,還能夠在凡塵之中存活下來。”

她忽然間踏前了一步,似乎眼前這位玄霆魔祖,身上所傳來的強大威壓,給她的壓力也有所減輕,冷冷的說道:“你不是真正的魔祖。你不過,只是那位魔祖,當年的一縷殘魂而已!”

顧顏覺得剛才的自己,似乎是被眼前這位魔祖,相當于合體期大修的威壓所懾,居然在片刻間有些失神,她早就應該想到,在這個塵世之中,根本就不可能有一個合體期修士的存在!

要知道。元嬰期的修士在結嬰之時。便會引來天劫,如果一個合體期修士。他怎么可能存在于塵世之中?

要知道據上古的典籍記載,合體期的修士,每隔五百年要度一次小劫,三千年一次大劫,只要度過雷劫,才能夠在靈界之中存身,如現在的修仙界這樣稀薄,他怎么能夠度過劫數。更不要說,像他這樣的存在,只要在這個修仙界中出現,早就會引來天劫了!

玄霆哈哈的大笑了起來,“不錯,早在當年人天分野之前,我就已經離開了這個塵世,否則的話,我早就被當時的那股力量,一直帶到靈界了。又怎么能夠到現在,還能在這里存身?”

他的眼中,似乎有一絲難以察覺的精光,一閃而過。

顧顏在度過了當初的驚駭之后,心頭已開始飛快的轉動起來。

在忽然遇到一位合體期修士的時候,她不免會有些驚惶,但在看破了對方的身份之后,顧顏的心頭便頓時鎮定下來。就算對方曾經是一位合體期的大修,但現在,他最多不過只是一絲殘魂而已。充其量,也就是相當于蒼梧中玉虛三祖一樣的修為,或者稍有高者。

而且,讓顧顏更為想不通的是,為何這位魔祖大人,會以殘魂化形而出,不遠萬里的,出天極之外,來追殺自己。

要知道,以元神化形,那是一件極為兇險之事。通常修士在修成元嬰之后,要經歷一番極為艱難的過程,才能夠讓元嬰凝煉,第二元神出體。像顧顏這樣,能夠在元嬰初期,就已經可以熟練的運用第二元神對敵的修士,已經可以說是萬中無一的存在了。但像面前這位魔祖一般,他根本沒有本身的法體,全憑著一絲殘存的神魂化形而生,居然就敢于神游萬里,使出如此之大的神通來,實在讓顧顏難以想象。

通常的修士修行,法身與元神缺一不可,如果法身受損,那么元神不滅,性命不息,如果元神受了損傷,只要有法身在,同樣可以極快的修補回來。像顧顏一劍斬碎了坤元子的法身,他的元神,便逃遁萬里而去,再也不敢與顧顏爭鋒。因為在法體不存的話,如果元神一旦受損,那么就要落得形神俱滅的下場。

而面前的這位魔祖,他只憑著一絲殘魂,就有著甚至勝過元嬰后期修士的神通,但這樣神游萬里而來,仍然是非常托大的行為。如果有人事先察知的話,譬如蒼梧的六大元后聯手,只要他的神魂稍受損傷,只怕一彌補起來,那就不止數百年的功夫。

自己何德何能,要讓魔門費盡心思,布下了如此之大的一個局,云陽、丹霞兩地,居然都是他們布下的幌子,真實的目的,只是要引自己出丹霞山截殺之。就算展若塵當年與自己有殺子之仇,可也沒有費過這樣大的心思。

而且,顧顏感覺到,面前的玄霆,對自己并沒有濃烈的殺意。他意欲何為?

玄霆看著顧顏臉上的神色,瞬間變了數變,還不知道她心中,在一瞬蟜渚妥蘇餉炊嗟哪鍆罰笮Φ潰骸暗蹦耆頌旆忠爸埃冶恍胖校父霾懷ぱ鄣睦顯用黃鷂Чィ弈沃攏諤旒猩黹媯嗟牟謝輳脖凰欠直鴟旁詬鞔σ哉蛑庖徽蜓梗了闋闋閌鞘蚰曛茫鋇絞曛埃瘧荒切┠п套用牽既淮右桓雒鼐持校業牟謝攴派隼礎也胖潰緗竦牟暈啵尤灰丫涑閃蘇獾饒

他似乎是有些不忿的大聲怒吼著,“當年在天上,那些高高在上的老家伙們,他們看底下人的爭斗不成,索性就把一個修仙界,硬生生的分成兩個,讓真正厲害的,到靈界上面打斗去,下面的凡塵,早就已經被人拋棄如敝屣了。可是我不忿,為何大道之門始終被封閉,我一定要重回靈界,找那些老家伙們報仇!”

顧顏的心中,這才明白,果然,他是在人天分野之前,就已經身殞,剩下的殘魂,偏偏被人用秘法鎮壓,想必鎮壓他殘魂的秘法,必然是靈氣極為充沛的陣法,也就是這樣,陰差陽錯的,才讓他的這線殘魂,在這個修仙界之中,沒有因為靈氣匱乏而枯萎,而是一直堅持到了如今。直到被魔門不知道多少代之后的修士所救出來。

可是他所說的,那些高高在上的老家伙們,到底是誰?

如果是蒼梧中一個散修來說這樣的話,那么顧顏一定以為他說的是九派的那些元嬰,甚至更高一些的玉虛三祖,但在玄霆的口中,說出這些話來,顧顏卻覺得,那居然不像是在指當年人天分野之后,飛升靈界的那些上古大修,而是比他們,還要更高一層的存在。他們甚至能夠決定,人天兩界的存在。

玄之又玄,眾妙之門!顧顏似乎覺得,她要窺到混沌初開,大道之中,最深的那一層隱秘了。

但玄霆似乎也發現了自己失言,他飛快的說道:“女娃娃,自從我于數百年前,終于能夠將自己的殘魂,與原本被壓制的陣法分離出來后,我就一直隱在天極之中,曾經見過你不止一次,我看你,并不像玄門之中,那些迂腐的修士們,你是否有興趣,加入我魔門中來?”

顧顏不禁想啞然失笑,自己與魔門中人,有著不少的深仇大恨,幾次生死相拼,他居然想招攬自己?

玄霆似乎猜到了她心中所想,大手一揮,說道:“我知道你的顧慮,那其實都算不上什么,你殺了一個展城,那又如何?只要我收你入門下,展若塵絕對不敢說半個不字。至于坤元子,如果你還對他有恨的話,我可以馬上將他的神魂,一直拘到你的面前來,讓你親手,給他一個形神俱滅的下場!”

他不動聲色的,向顧顏走近了幾步,目光炯炯有神,聲音忽然間變得柔和起來,“只要你加入魔門,你就是與五大魔尊并列的人物,我相信,不出數十年,憑你的修為,就可以躍居于他們之上,到時候,你就是我最為倚重的手下,我們一統蒼梧,甚至將來,還可以提攜你,飛升靈界!”

在顧顏的眼前,像是忽然間,現出了一條金光大道來,自己修道以來的追求,不就是要尋大道,求長生么?

似乎許久以來,一直孜孜以求,所追尋著的大道之門,就在自己的眼前,她忍不住想張口說道:“我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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