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嫁

第六十七章 不離

第六十七章不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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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不離

(苦讀書)

林夕落被他的目光盯住,一動都不敢動。

她心中略覺魯莽,更已想到將此法說出,魏大人會否得知后便處置她,可隨即再想,他應該不會,一來除她之外,再尋能微雕文字的人不提是否可以尋到,但總要耗費精力,二來,他如若要下手,不會再說剛剛那一句話。

盡管心中已將此事想明,但林夕落的心依舊不由所控的戰粟,硬挺著讓身子不予顫抖,可她的額頭上滲出一層冷汗,順著面頰滑落下來。

魏青巖就這樣的看著她,伸手抹掉她額角的水珠,口中道:

“跋扈,張狂,你不是個能任人所控之人,不殺你,心不穩,可如若殺了你……倒覺屈才了。”

“民女愿為魏大人效力,只求安和度日,父母無憂,如若非此,民女也不會張狂跋扈到如此地步。”林夕落咬緊了牙,讓自己鎮定下來,魏青巖沉嘆口氣,“泊言與魏海,你擇其一?”

“誰都不選。”林夕落豁然鎮定,“大人吩咐之事可以盡力做好,我也有份依仗,樂得做這奴才,但婚事乃民女底限,不為交易。”

魏青巖繼續看她,林夕落目光中堅定如鐵,絲毫未有半分退縮。

“更微小的字如何看?這水晶碎片可否做成物?”魏青巖轉了話題,問起正事,林夕落沉了半晌,將心思落定,便回說此事:

“更微小的字可見,但并非所有人都能刻出,這水晶碎片可以制出成物,但如若此法被人所知。傳播開來,這微雕之字也就徒勞無用了。”

魏青巖沒有反應,而是靜默思考,林夕落在一旁也未閑著,隨意去藝架上尋找木料,拿起一把折扇,她四處找尋,未有合用之物,則將發簪取下,將銀針掰出。握于手中,閉目之余,小手卻簇動不停。

魏青巖在一旁看她,直至她收手,起身過去。林夕落將剛剛砸碎的水晶棋盤碎片和瑩燭取來,挨個比對,終究選中合適的展給魏青巖看。

站其身后。魏青巖看到折扇上一行細細小字:“口說不如身逢,耳聞不如目見”。

“野心不小。”

魏青巖說出此話,林夕落答:“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如若惹了你如何?”魏青巖看她,林夕落道:“有魏大人撐腰。無人敢惹,即便惹我。也有跋扈囂張的根在……”

“你倒是夠精明。”魏青巖口中“精明”二字乃是擠兌,林夕落絲毫不入心,“謝大人夸獎。”

魏青巖不再問話,轉身出了門,李泊言與春桃即刻從未跑進,見她毫發無傷、只是碎片滿地,不免松了口氣,春桃帶著膽怯,半句不敢開口問,李泊言看著地上碎片。開口道:

“你惹大人生氣了?”

“我砸的。”林夕落說完,李泊言瞪眼看她,“大人。可……”

林夕落看他道:“大人什么都未做,這是我砸的。”

李泊言的臉瞬間漲紅。而這時,魏海也從外進來,“九姑娘,大人吩咐,您要在此處留宿,已經為您選出休憩的屋子。”

“謝過魏首領。”林夕落起身行禮,魏海連忙側身,看向春桃:

“隨我去收拾你們姑娘就寢的物件,此處就你一丫鬟,辛苦。”

春桃應下跟隨,屋中則只剩李泊言與林夕落。

李泊言斟酌半晌,“師妹,你,此事不可魯莽。”

“我無從選擇。”林夕落看著他,“難不成讓我回去看著父母被他人欺辱?而我則像個家畜一樣被送去嫁人?”

“魏大人并非你所想。”李泊言道:“他為人霸氣,冷漠,但不好女色,身邊更是從不用丫鬟侍奉,這你也瞧得出,否則不必將你丫鬟帶至此地,你用此法,低劣!”

林夕落瞪了眼,“師兄,你想什么呢?”

“你……你不是……”李泊言支支吾吾不知如何開口,指了指她凌亂的發髻,再看她剛剛爬凳尋物、擦拭碎片被扯壞的衣紗,林夕落自己低頭相看,心中才明,合著李泊言認為她在勾引魏大人?

目光狠瞪向他,林夕落語氣甚怪的道:“師兄,您該娶個媳婦兒了!”

“不許轉移話題,即為你兄,我要為你負責。”李泊言猛斥,“這讓我如何與老師交待?”

林夕落起身叉腰冷哼瞧他,“交待個屁!”說罷,林夕落轉身出門,李泊言追出門外,卻被魏海攔住:

“行了行了,你在這兒嚷嚷什么?全被外人聽見了!”

“她……”李泊言說不出口,可那副表情誰都看得出,他是認為林夕落以色相誘。

魏海點了點頭,“九姑娘說的無錯,你是該娶個媳婦兒了!”說罷,他轉身欲走,可好似此話不說心中憋的難受,走回上下打量著李泊言,湊其耳邊噓聲道:

“你就不尋思尋思,九姑娘剛剛那副模樣是在作何?發髻亂糟,裙上碎口撕裂還沾了泥,好似個土人似的,勾爺們兒的女人你又不是沒見過,會是這副模樣?縱使她無此心,大人有意,那也不會這么短的功夫就出來啊?書呆子,你倒是用用腦子!”

“那她是在干什么?”李泊言恨不得尋個地縫兒鉆,可心中依舊擔憂。

魏海朝他腦袋就是拍一巴掌,“那是大人的事,輪的著你管?”揚長而去,單留李泊言在此,李泊言僵持半晌,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嘴巴……

林夕落這一晚未有睡意,用掉春桃拿來的燕窩粥,她躺在床上回想著今日的事,春桃守夜,林夕落讓她到床上來,有意問起府內之事:“府里頭如何?”

“亂套了。”春桃說完仨字,倒是話匣子也打開了:

“您被魏大人帶走,王爺也走了,老太爺與各位老爺、夫人連忙送客,百桌壽宴無人吃上一口,都各回各的院子,倒是七老爺被老太爺叫去,奴婢被喊出門跟您來此,他還未回院子。”

“母親可是擔心了?”林夕落想起胡氏,這也是她最擔憂的。

“六姑娘當眾說您鬧事,夫人與大夫人吵了一通,老太爺親了六姑娘一巴掌,但夫人回了院子便開始哭,奴婢來時,她特意讓傳回個信兒,讓奴婢與您寸步不離。”春桃低頭,不再說話,林夕落想起林綺蘭,心中冰冷,添油加醋也是時候?她這腦子白長的?

胡氏只得回去再好生安慰,但府中的事她也要知曉清楚,思忖片刻,林夕落繼續問道:“二房有何動靜兒?”

“沒有,二姨太太未被允去拜宗祠,但戲樓聽戲她也在,事出了以后,她就帶著三夫人、六夫人和七姑娘回了‘香賦園’,三老爺、六老爺則被老太爺一同叫走。”春桃有些為難,斟酌半晌才道:

“九姑娘,明兒咱能回府嗎?若要夫人問起,奴婢怎么回?”

林夕落想到魏青巖還未有任何表態,她無奈搖頭,“我也不知了……”

二日清早,林夕落起身之時,春桃便在一旁已經備好洗漱的水,更是奉上一碗茶,“魏大人說,茶可明目。”

林夕落用手沾茶水,抹一抹眼,本是酸澀的眼睛倒清亮幾分。

起床穿衣,不再是昨日破損的衣裳,銀紅錦綾裙,外有一鴉青色披風,林夕落穿于身上,倒正合身,春桃見她驚詫之色,在一旁道:“昨晚魏首領便派人來問了姑娘衣裳的尺寸,讓錦繡鍛莊的師傅連夜趕制。”

林夕落釋然一笑,發髻上依舊是那銀針木條簪,臉上不施脂粉,穿戴整齊,帶著春桃出了門。

門口正是李泊言在等,見林夕落出來,他意欲上前,卻又不知如何開口,林夕落瞧見他那副模樣,上前見了禮,“師兄。”

“先去用早飯吧,已經備好。”李泊言引其往另一方向而去,林夕落左右探看,“魏大人呢?我可能回府?”

李泊言答:“一早進宮了,他歸來后你才能回。”

林夕落對此倒不覺驚奇,更覺如此甚好,魏青巖有囑咐,便所證她昨日所為還是有價值的。

帶著春桃隨李泊言去用早飯,李泊言自坐另外一席,待早飯用過,春桃在一旁上了茶,他才站起身,恭恭敬敬的給林夕落行了一禮,“師兄昨日有錯,在此賠罪。”

林夕落不得已站起身,“師兄,何必如此?”

李泊言又欲一番道理要述,林夕落則立即擺手:

“您怎么比爹和娘的話語還多?”

“我……”李泊言話語憋回,“我也是為你好!”

“師兄心意夕落感激不盡,但三言二語便想將我變成知書達禮、循規蹈矩之人,您覺得能成嗎?”林夕落笑著看他,李泊言卻愣了,“罷了罷了,我多嘴。”

林夕落給春桃使了眼色,春桃即刻上前倒茶,而未過多久,外面便有侍衛回報魏大人歸來。

起身相迎,魏青巖進門便將一折子遞給李泊言,“速去林府宣旨。”

圣旨?李泊言連忙道:

“大人,可是要卑職隨傳旨官前去?”

“你就當一次傳旨官,耍威風要銀子還不會?”魏青巖指指林夕落,“再率侍衛去將其父母家人帶至金軒街的宅院,往后他們便安居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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