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嫁

第七十八章 病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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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讀書)

駕馬離開這條街道,林夕落便感覺身上很沉。

心中焦慮,欲回頭看上兩眼,卻聽到他的聲音很虛弱,“別動。”

他的腦袋放置她的肩膀之上,雙手抓緊韁繩,將林夕落整個人都壓在懷中,駕馬馳奔,迅速的往侯府而去。

林夕落連忙喊,“不能回侯府了。”

魏青巖似也覺如此不妥,頭腦空白,林夕落則拽韁繩往金軒街而去……

林政孝與胡氏二人在門口處踱步不寧,初次魏大人帶林夕落歸府探親,而這一次招呼不打一個,駕馬而歸,直接進了屋子至今未出,這到底怎么回事?

門外侍衛重重,將此地團團包圍起來,胡氏感覺自個兒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兒,“老爺,這……這怎么辦啊!”

林政孝自知胡氏擔憂為何,思忖半晌,“此事只當不知便罷。”

“啊?可豎賢那孩子……”胡氏連忙閉上了嘴,捶手頓足,繼續焦慮的等。

林夕落在屋中看著魏青巖身上的傷全都迸裂不知所措,又因暈血不敢上前,魏青巖往自己身上倒了一盆冷水硬逼著自己清醒,隨即用棉布捆綁傷口,林夕落為其尋一木板將腿捆好,卻見他因騎馬腿上已青紫蒼腫,格外嚇人。

“去尋人來幫您?”林夕落站在那里已經有些腿打顫,魏青巖不說話,手上的動作極其迅速,可惜背后的傷因無法夠到,只得道:“后面交給你了。”

林夕落道出實情:“我暈血。”

“克服掉!”魏青巖的聲音焦躁凌厲,林夕落咬牙上前。瞪著眼讓自己不昏過去。

可惜她的手依舊在抖、頭皮四肢酥麻難忍,耳邊只聽著魏青巖的話,照著他所說而動……渾身冒出冷汗,終究將他背上的傷纏好,但見此傷林夕落豁然想起魏海曾說,他為護她所擋的箭,兩道巴掌長的傷口,一個拇指粗的深洞歷歷在目,但林夕落卻只想遮擋,不愿多看一眼。

全都包扎好。魏青巖直接倒在床上,林夕落探其鼻息,便聽他輕微聲道:“沒死。”

嚇了一跳,林夕落就坐在一旁,待知他昏睡過去。才去一旁的凈房重新洗了把臉,隨后出門與林政孝、胡氏相見。

見自家女兒的發髻濕漉漉,胡氏差點兒咬掉了舌頭。連忙盯著她上下相看,特別是對她的小屁股盯著瞧,林夕落恍然明白胡氏在擔憂何事,“娘。您瞎擔心什么!”

胡氏瞪眼,“沒有?”

“沒有!”林夕落帶一絲怨念。胡氏才拍著胸口道:“娘安心了,安心了……”

林政孝即刻問道:“魏大人這是?”

“不要外傳魏大人與女兒在此,更是誰都不見。”林夕落沉沉的嘆口氣,“有些事,您與母親還是少知為妙。”

林政孝認同的點了頭,胡氏則拽著林夕落問長問短,“魏大人好似病了?用不用請大夫?這兒好歹都是侯府的侍衛,請來一個侍奉他吧?”

“醒來再議。”林夕落知胡氏不愿她與魏青巖有過多接觸,但這件事如若被傳出,齊獻王興許又追上門來……心中略有后悔將魏青巖帶至此地。如若真出意外連父母都要受牽連,但情急之時實在無處可去,下意識所想便是父母身邊。

如今再想也已無用。林夕落更納悶魏海和李泊言二人到底去了何處?

她從城外軍營歸來,也是齊呈前去接她。上了馬車進了城,卻也未有二人身影,不會出什么意外吧?

顧不得多想,林夕落知魏青巖身上的傷行動不便,則先回屋內守著,待他醒來也好問一問接下來該如何辦?

十月的天已經寒冷,屋中擺了兩個火盆兒卻嗆的口干舌燥,林夕落也累了,坐于一旁自嘲的回想今日之事,也不知哪來那么大膽子……不知不覺,她扶在桌子上也睡了過去,待醒來之時,天色已黑,起身去點瑩燭,轉頭就見魏青巖在看她。

又是嚇了一跳,林夕落拍拍胸口半晌才平復過來,一張臉慘白無色,本就冰冷的面相,如今再看好似寒霜。

上前探其額頭,滾燙滾燙,林夕落取來一個偌大的棉被蓋在他身上,“大人,如今怎么辦?此地都乃侯府的侍衛,可否讓他們去將齊呈請來?您身上的傷沒有藥,而且……而且也缺一個伺候您的人,您覺得何人可行?”

魏青巖渾身滾熱,眼睛依舊看著她,“去取藥,不需要別人伺候,有你即可。”

“我是一姑娘。”林夕落聲音大起來,“總有不方便的時候!”

魏青巖看著她,淡言道:“克服一下。”

“不行。”林夕落堅持不從,“我去找齊呈,魏海和李泊言都在何處?”

“魏海傷了,李泊言不在城內,齊呈不會來的。”魏青巖閉上眼睛,不再開口,林夕落在一旁抱怨半晌,他卻一句不答。

林夕落坐在一旁瞪他半晌,怎么辦?換個傷藥、清理傷口倒無所謂,可除卻“吃喝”總還有“拉撒”之事?

出了門,林夕落去尋林政孝,她如今也不得在城內露面,否則定會有人借此尋到魏青巖身上,而且此事到底會引起多大的聲勢,林夕落也要預先知道,但此事只能問林政孝,也算提前告誡,免得他知曉后慌亂失措。

父女二人尋地兒私談,林夕落將今日之事大概說出,林政孝半晌都沒合上嘴,怔了半晌,他才道:“夕落,你跟魏大人……”

“這事兒您甭提了,現在所要的是傷藥,還有誰能來侍奉他?”林夕落嘆氣,歪著頭看林政孝,“爹,女兒給您添麻煩了!”

“你也為這個家,怎會是麻煩。”林政孝緩過神來,連忙安撫,林夕落卻搖頭,“不,不全為此,魏海訓的對,我也為己。”

林夕落將林豎賢給魏青巖送信之事說了,“他之心意女兒自知,但對此我不能接受,一直掙扎不愿做個木偶被人擺弄,而他此舉,雖乃實心實意,可……”

“夕落,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善惡乃相對而言。”林政孝道:

“損人利己,乃為己行善,利他損己,乃對己行惡,如今你為人為己,也乃大善,此事不可一言概論,豎賢此舉為父未曾想到,善心善意,但對你不公,父親苦熬多年,為官多年,早已不圖大富大貴,只圖于己心安,而你此行此舉,為父自豪!”

林夕落的眼中蘊了繼續濕潤,“爹……”

“為父自有安排,你且安心便罷。”林政孝言語雖輕,卻讓林夕落懸于心口的大石頭落了地,父母永遠是心頭最重的人。

這一夜,林夕落都未能睡的安穩。

林政孝從外取來了藥,林夕落為魏青巖一一換上,退燒的藥也灌了他嘴里,可惜深夜時分,他卻依舊高燒不退……

屋內的炭盆不敢滅,厚厚的棉被濕漉漉的,魏青巖整個人已近昏迷之態,林夕落無奈,只得讓林政孝尋一盆冰水,用棉巾一遍一遍為其擦身。

未覺有半分的男女之礙,因其身上的傷實在駭人,藥也熏的嗆鼻,林夕落累了,便將棉巾包裹上冰塊放置他的額頭,休歇一會兒,便繼續擦。

這一宿過去,她只覺頭腦暈脹,天色微微見亮,他身上的高熱才退去。

胡氏從外瞧瞧進來,林政孝叮嚀囑咐許久不允她多問,送來清湯熱面,林夕落自己先填飽肚子,胡氏則為她擦拭著臉。

“娘,女兒沒事。”林夕落撫摸胡氏的手,她伺候魏青巖一晚,如今娘疼她,都說人這輩子是還債的,她本欲依靠己力讓一家人安妥,可如今來看,她依舊是受父母庇佑。

“娘心疼你。”胡氏為其吹著熱面,往里間看上兩眼,“魏大人如何了?”

“高熱退了。”林夕落剛剛說完,便聽到里間有聲音,哀嘆的起身進去看,正是魏青巖醒了過來。

二人對視之余,林夕落看到他的臉上多一分復雜,“用飯?”

“我……”魏青巖沉了一刻,“可有拐杖?”

林夕落問:“你要那物作何?”

“凈房……”

林夕落怔住,昨日本還想著此事,但他高熱不退,忙碌之余將此事徹底忘至腦后……

瞧她這副呆愣的模樣,魏青巖就知沒有準備,只得道:“扶我起來。”

林夕落只得上前,可一魁梧高大、一嬌小瘦弱,她根本就扶不動,他的手剛剛扶上其肩未等起身,林夕落就覺被壓的腿軟。

胡氏從外進來,站在一旁有意上前幫她,魏青巖的臉上尷尬,初次結結巴巴不知該怎么開口,這時候卻一小家伙兒從外跑進來:

“大姐,我來幫你!”

林夕落看著天詡,胡氏有意攔他,好好一小子,怎能做伺候人的活兒?

林政孝在外輕咳兩聲,魏青巖直了直身子,出言道:

“放此即可,你們出外等候。”

胡氏擔憂的看了看,林夕落則拽著她與天詡出門,他這人霸氣慣了,絕不愿這倒霉的模樣被更多人見到……

瞧見林夕落從屋中出來,林政孝則上前噓聲道:

苦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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