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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辭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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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辭官

第八十七章辭官

為魏青巖換了傷藥,林夕落又依著他的口信刻了字,這是給城外的張子清的,字簡,林夕落不懂其上字意,她也無這份好奇。ШШШ。⑧jΖШ。ΓóΜ

尋了一個裝有銅錢的盒子,結結實實捆綁,刻字的木條只作盒鎖的插條,格外不起眼,若非魏青巖特意囑咐過,連林夕落都看不出端倪來。

讓侍衛送走,此時天色也已不早,林夕落有意回她的屋子歇著,可想起剛剛還未同魏青巖說林政孝辭官一事,她是否要回去問一問?

可她不愿他近昵的模樣……

并非林夕落對他絲毫感覺都未有,拋開規矩與男女大防不提,他不是一循規蹈矩之人,林夕落也不是,可如今這種狀況讓她覺得這是個漩渦,只要邁進去,她怕自己出不來。

何時她心甘情愿的邁,再伸這個腳也不遲?

腳步依舊遲疑,林夕落沒再回去尋魏青巖,父親辭官一事,就交由他來斟酌吧。

回了寢房,春桃已等候在此,興許是得了胡氏的囑咐,林夕落只要去魏青巖的院子,春桃就不再跟著。

洗漱過后,林夕落雖覺疲憊但躺臥床上卻睡不著……看向春桃,她則將其叫過,拉她坐在床角,林夕落問起她離開之時,“麒麟樓”的狀況。

春桃本以為林夕落會問起魏海,可說出是問“麒麟樓”,她的小臉嗔紅,連忙道:

“大姑娘走了以后,奴婢就跟李千總在那里守著,可魏統領歸來時就受了傷,李千總下令不允隨意出進,齊獻王爺的人時而找上來。奴婢不敢出去,而且那里又都是男人……魏統領也為護著奴婢,就讓奴婢跟著他,免得出亂。”

春桃說完,待見林夕落看她笑,她才恍然。怎么說著說著又拐到魏海身上了?

連忙擺手,春桃道:“大姑娘,奴婢整日被他關在屋子里不讓出去,對很多事都不知道,奴婢要回來尋夫人和您。他又不允。”

林夕落拍拍她,“行了,瞧你這副模樣,女大不中留了,魏海倒是個漢子。可以考慮。”

春桃的臉色赤紅。“魏大人對大姑娘也有心。”

林夕落看她,不用問春桃就答:“魏海說的。”

揉額,林夕落不愿再提此事,轉過身睡去,春桃也不知自個兒是不是說錯話,心里連連埋怨她實在話多……

二日清晨。林夕落并未急著去錢莊和賭場,糧倉她看過。但糧行還未去,何況鹽行的事給她敲了警鐘。魏青巖雖未有半句埋怨,可將其中的關系擺明,明顯是她略有過火。

洗漱用飯,林夕落繼續查看賬目,可她不尋事事尋她,剛剛看完一本帳,李泊言便從外趕來。

未有寒暄之詞,李泊言開門見山便道:“魏海有意要娶你的丫頭,讓我來說合說合。”

“這么快就忍不住了?”林夕落邊說邊看向春桃,春桃這小臉依舊是紅,磕磕巴巴的說去給李泊言倒茶,就趕緊跑了。

李泊言苦笑,“這主子的事都沒成,這倆倒是動作快。”

“師兄,狹隘。”林夕落知他的意思,可這酸醋味兒可夠大的,這并非是對她有好感,而是氣不過。

李泊言擺手不再說,反而問起林夕落這幾日的糧鹽之事,林夕落一五一十的說了,李泊言沉了許久,噓聲道:

“宣陽侯功績卓越,但他可沒有魏大人的胸懷,莫看大人能得皇寵,偶爾連齊獻王也忌他幾分,但在侯府,大人并不如意,否則也不會久居‘麒麟樓’,也不會將皇賞的土地、買賣置之不理,任由眾人糟蹋,師妹,你要小心。”

這是提醒、也是告誡,林夕落點了頭,將賬本撂下,反倒有意推心置腹:

“師兄,妹妹如今也不知該如何做,從回到幽州城,能有今日的結果,好似都乃我一手惹出來的禍,”林夕落自嘲苦笑:“上了梁子下不來了。”

李泊言看著她,安撫道:“放心,還有我在。”

林夕落朝其一笑,二人則敘起閑話,更提起林政孝辭官一事,李泊言一早趕來也正為此事,這事兒拿主意的還得是魏青巖,他也不再耽擱,直接去了后院子領命辦事。

林夕落腦中回響李泊言所提之事,再想魏青巖那副冰寒之面,他在侯府不如意?

不再多想,她繼續看帳,也要想出這糧鹽商行和要如何辦,這可不是林府,管事們不服扣點兒銀子、再不服賞幾個板子就能老實的事,身邊還真是缺幾個得力的人……

臨近午時時分,林夕落才屢清糧行的賬目,根歪藤歪,她之前直奔糧倉一點兒錯處未有,糧倉一堆錯,可糧行就是耗子的門兒,那里才是耗子洞。她就等著明日再去,看看慨然拍胸的管事們都如何說辭了。

準備用午飯,林夕落則被胡氏直接帶至后院,魏青巖依舊讓“福鼎樓”送了席面,林政孝一家子與他、李泊言同用。

李泊言并非初次體驗,可見魏青巖吃的順順當當,連天詡都時而插上兩句話,他的心中豁然有種感覺,規矩越大,情分越淺,大人整日如此,不會是把這兒當成家來體驗吧?

想著魏青巖的刑克出身,李泊言再思自己父母雙亡,胡氏在一旁給林夕落不停的夾菜,林政孝依舊不語,時而天詡嚷嚷幾句魏大人講給他的故事,林政孝思忖一二便點一點頭,隨即繼續用飯。

家……李泊言的心里也闊然些許,索性端碗大口大口的吃起來。

林夕落卻無他這么多的想法,用過午飯則直接說起她手邊缺人手,“齊呈民女不信他,我也不能總四處盯著,那豈不要累死?大人要派人手給我,而且得是信得過的。”

魏青巖擦擦嘴,架著那條傷腿,想了片刻看向李泊言,“你有何人推介?”

李泊言搖頭,隨即道:“魏海如何?他正有意提親,看上了師妹的丫鬟。”

魏青巖瞪了眼,四處看去,“哪一個?”

林夕落回頭去尋春桃,可這丫頭早就跑得沒影,只得道:“就是我身邊一直帶著的春桃,可我還沒答應呢。”

胡氏怔愣,隨即使著眼色,丫鬟許個親是正事,何況魏海乃魏青巖的侍衛統領,這可是好事!

林夕落不依,“我的丫鬟怎能那么容易許出去?他也得做出樣子給我瞧瞧。”

“這小子!”魏青巖斟酌下道:“他不合適,雖有頭腦,可他為人直正,你所選之人應有幾分缺點,有缺點的人更好拿捏,無論是貪財亦或好色、官迷都可。”

林政孝一口茶險些噴出,胡氏急忙捂住天詡的耳朵,“吃飽了?娘帶你去小寐。”說罷,也不顧天詡是否樂意,拽著他便往外走。

林夕落瞪其一眼,“那又有何人選?”

林政孝輕咳兩聲:“我有一人推介。”

“何人?”林夕落直問,林政孝答:“金四兒。”

金四兒?林夕落想起他,那倒是又貪財又好色……

魏青巖不知此乃何人,看向林夕落,林夕落答:“貪財好色一主,是林府故去的老夫人族弟,以往在林府中主管修繕,外方的事倒也混的熟。”

提及林府之人,李泊言多少有些顧慮,“他靠得住么?”

魏青巖不駁,與林夕落道:“都依你斟酌著辦。”

這頓飯用過之后,李泊言則離開去辦事,林政孝未當著林夕落的面與魏青巖商議辭官一事,寒暄幾句離去。

林夕落將糧行的賬目大概說了幾句,魏青巖便不耐擺手,反問道:

“你就不問問,你父親辭官一事如何?”

林夕落撂下賬本,“這事兒心又無用,大人說的算。”

“沒心沒肺,不孝之女。”魏青巖冷斥,林夕落答:“民女力不從心,何必再給父親身上施壓?”這也是林夕落近日心中之感,這事林政孝都未再開口與她細談,而是直接來請魏青巖拿主意,她如若插嘴,恐怕此事更復雜。

魏青巖拍了她的小腦袋,“倒是比以前學聰明了。”

“大人對父親之事有何意?”林夕落揉著腦袋,看著他。

魏青巖冷笑,“林忠德想讓你父親去求他,連林政齊都能站于你父親脊背之上,他這心思不正。”

林夕落道:“本就不正,這話何必再說。”

“我給他兩種選擇,一乃繼續辭官,待我病愈,直接去吏部拿了尚書大印蓋上罷了,還有一選擇,便是將你父親調職至吏部,讓林政齊去邊塞當一小縣令,你覺如何?”

林夕落一張臉憋紅,“你這做法夠狠,估計父親會選辭官。”

讓林政齊與林政孝官職對調?這還不得將林政齊氣吐血?何況依著父親那副心腸,估計仍會選擇辭官,林夕落看著魏青巖,目光中的驚愕、審度絲毫不遮掩,一次五品官,一七品縣令,官職對調在他口中如此簡單……他要林政孝做官,可否還有旁意?

魏青巖挑眉看她,“你想什么呢?這事兒也需籌策,你以為我說句話就成?”

“難道不是?”林夕落不顧驚訝,魏青巖只道一字:“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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