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場出事了?
林夕落立即看向金四兒,凌厲的目光讓金四兒也嚇了一跳,他剛剛回去時,肖金杰也沒說有事啊?
這兔崽子找上門來給他小鞋穿?旁日里溜須拍馬的巴結,這會兒抽他的臉?那畜生沒這么大膽子吧?
金四兒心里想著,可不得不顧林夕落瞪來的目光,連忙說道:
“五夫人稍等,我這就去問一問他!”
“讓肖金杰進來,我倒要問問是何事。”林夕落聲音淡然,金四兒抽搐著嘴不敢多說,心里只把肖金杰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
青葉去門口傳話,沒多大一會兒肖金杰便從外小跑而來,進門當即跪地磕了頭:
“奴才給五夫人請安了!”°
“什么事這般急著來?剛剛我回去你怎么不說?”金四兒看他那副笑臉就忍不住斥罵:
“你小子別褲兜子里揣著壞,跑到這兒來掀臺子!”
“奴才哪敢啊!”肖金杰當即委屈道:“我剛剛追著您說這事兒,可憩動作太快,沒等追上您已經……已經走了。”
肖金杰越說聲越小,只覺得再說下去,金四兒能一屁股坐死他!
“到底怎么回事?別在這兒廢話沒完。”林夕落瞧著他那一口大金牙就覺得刺眼,肖金杰連忙道:
“五夫人,這近期賭場黑有一位客人,每天贏百兩銀子就走,多一個銅子兒都不多贏,這接連三天了,奴才本是與金大管事商議著找他的短兒,可壓根兒沒發現啊?此人瞧著也不是個普通人,去尋魏首領,他還不在,可今兒這位客人則坐了賭場里不走了,已是二百兩的贏利奴才實在不知怎么辦了!”
“還有這等事?”林夕落倒是格外驚奇,什么人這般厲害?
金四兒一聽這話,不免也齜牙道:
“還真是有這樣一人,我過去跟他盤道行他卻比我懂的還多,本尋思著每日送點兒銀子,喂飽就算了,可他居然還沒完沒了了!”
肖金杰在一旁左右亂蹦,只等著林夕落拿主意,可林夕落能說何?她連葉子牌都不會玩的人,她懂什么?
屋內靜謐無音林夕落仔細思忖,而這時,門外傳出個聲音道:
“他是何模樣?”
林夕落抬頭望去,正是魏青巖帶著天詡與魏仲恒而來······
金四兒與肖金杰連忙給他行禮,魏青巖指著肖金杰:“你來說,他長相、衣著、舉止都有何特點。”
肖金杰怔住半晌,嘎巴了兩下嘴,才答道:“······是個男人長的很俊的男人。”
“滾!”金四兒一腳給他踹了邊上,上前拱手道:
“魏五爺,他身高與您相平沒您這般魁梧但也不是瘦弱之姿,看他的衣著打扮雖是平平常常并不出奇,可那份氣度絕非普通人,每次下注之前都會笑,可笑的卻格外人,另外他愛好‘福鼎樓的餐食,每次都由那里的伙計來為他送茶點和飯菜。”
金四兒這一番話還是那么回事,魏青巖的神色也淡漠下來,吩咐魏海道:
“去告訴‘福鼎樓’,今兒我要去包場不允他們往外賣一個米粒兒。”
林夕落納了悶,“這是要做甚?”
“放心吧。”魏青巖看著天詡,“可想去賭場看看?”
“姐夫,我能去?”天詡當即兩眼放光,魏仲恒在一旁壯了膽子,“五叔父侄兒也想去。”
林夕落當即阻攔,“倆人加一起還不足二十的年歲,你帶他們去那種地方作甚?”
“大姐,我是男人!”林天詡揮著小胳膊捶著自己的胸口,魏仲恒不敢吭聲,只做好了天詡若去,他必跟著的打算。
魏青巖看著她,“一起去?”
“爹和娘若知道,一定不會讓的。”林夕落一臉擔憂,如若讓胡氏知道了魏青巖帶天詡去了賭場,她還不得嚇死?
“放心,岳母會同意的。”魏青巖斬釘截鐵,林夕落無奈的翻了白眼,又擔心天詡,只得道:“那就同去吧。”
肖金杰見兩位主子已準備動身,可事兒還沒吩咐完?只得追問道:“可……可那位爺贏銀子怎么辦?”
“贏銀子就從你的薪俸里頭扣!”林夕落指著他:“還不去看著,在這里作甚?”
肖金杰聽了立馬就跑,金四兒也顧不得媳婦兒的事,立即拱手道:
“我這就回去看著,有消息則派人去福鼎樓,稟報。”
魏青巖點了頭,金四兒則立即就跑,秋翠帶著天詡去換衣裳,小黑子也陪著魏伸恒離去,林夕落則問向魏青巖,“你是知道這人是誰了?”
“是福陵王。”魏青巖提起這三個字,卻讓林夕落當即一愣,“他?王爺還賭錢……更是來她的賭場贏錢!
魏青巖拽她坐于梳妝鏡前,為她別好那根銀針發簪,“他視財如命,更是好賭;博愛女色,處處留情,但二者相比,他更愛財。”
林夕落抽搐嘴角,嘀咕道:“怎么這幾位王爺就沒一個正常的。”
齊獻王好男風,這一位又財色全好,那位太子爺更是個病秧子,皇上就生不出個正常兒子了?
林夕落心中腹誹,不免看向魏青巖的目光也帶幾分復雜,好像侯府里也沒幾個正常的?
魏青巖捏她小臉一把,“尋思什么呢?”
“沒什么。”林夕落連忙轉身梳妝妥當,她這話也就敢在心里嘀咕一番,可不敢真說出來……
魏青巖帶著這一眾人離開“景蘇苑”,林政孝因公事繁忙還未歸家,胡氏則在家等候,沒隨同她們離開。
眾人先到了“福鼎樓”,林夕落則吩咐伙計為胡氏送去餐品,隨即才安下心來吃用。
林天詡已是吃慣了“福鼎樓”的飯菜,而魏仲恒是第一次品,看著玲瑯滿目、色香味全的菜品擺滿一桌,他在不停的往嘴里咽唾沫。
魏青巖拿了筷子,倆小家伙兒才開始拼命往嘴里塞。
起初魏仲恒還守著規矩,可見林天詡端碗狂吃,而魏青巖與林夕落也不在意,他則壯了膽子也猛吃起來。
并非兩個小家伙兒這般虎狼一般的吃,而是今日的菜品格外的精美,幾乎把大周國能尋到的好物件全給一桌子做了,絕非尋常用的家常菜肴。
林夕落吃上幾口,湊至魏青巖一旁道:“這一桌席面得多少銀子?”
魏青巖搖頭,“我也不知。”
“不知你就點?”林夕落瞪眼的功夫,又往嘴里填了一口,魏青巖一本正經:“點了又如何?反正不給錢!”
林夕落嘆了口氣,她怎么把這事兒給忘了?
悶頭吃上一頓,可菜肴眾多,更是給丫鬟們單開了一桌席,菜肴雖比不得這一席面,可也絕沒遜色太多。
眾人狂卷一頓,魏青巖擦了擦嘴,問向一旁的伙計道:
“什么時辰了?”
“回魏大人,已經未時末刻了。”
魏青巖點了點頭,看向林天詡與魏仲恒,“可都吃好了?”
林天詡當即點頭,高聲嚷道:“姐夫,我吃飽了!”
“可是還想去賭場看看?”魏青巖提起這個話題,林天詡自動的蹦了出來,“去,一定要去。”
“母親同意了?”林夕落仍擔心胡氏知道后會生氣,這么點兒的孩子就去賭場……
魏青巖則拍拍她,“我已經與岳母說過了。”
“說帶他去賭場?”林夕落瞪了眼,魏青巖點頭,“自當實話實說。”
“母親就答應了?”林夕落不敢置信,胡氏那么守規矩的人,怎么會答應的?
魏青巖認認真真的點頭,“岳母答應了,你滿意了?”
“這還真是胳膊肘往外拐,你說什么她都答應。”林夕落沉嘆口氣,魏青巖則道:
“我自是有帶他前去的理由,何況也不會白白讓他去玩。”
說到此,魏青巖則讓人拿來二十兩銀子,分成兩份,指著給林天詡和魏仲恒:
“你們二人一人十兩銀子,允許你們去賭場下注,贏了亦或保本,便再賞十兩銀子,但如若是輸了,即便是輸一個銅子兒,那便要將兵法背誦完整,而且講義能過我這一關才可以出家門,否則就小院子里圈著,你們可還想去?”
本是興高采烈,可聽了魏青巖的話,林天詡當即是落秧的茄子蔫兒了,“姐夫,我們怎能懂這個?”
“一句話,答應還是不答應?如若不答應的話,那就罰抄寫一百遍兵法。”魏青巖這般說辭,卻讓林夕落忍不住樂了。
早就知道他沒這么包庇縱容,抄一百遍?那如若再記不住就見鬼了!
林天詡小臉抽搐,又向林夕落投去求救的目光······
林夕落搖頭,“這事兒我不管,你二人若不敢應的話,那就回去挨罰。”
“我答應了!”林天詡終歸是膽子大一點兒,魏仲恒被逼的沒了轍,只得也跟著點了點頭,他是打定主意就跟著林天詡了!
二人拿了銀錢的小囊包,魏青巖則帶著眾人離開“福鼎樓”,奔向賭場而去。
雖說是經營此地,但林夕落也初次到來,剛剛邁步行進門口,就已聽到了屋內眾人的喧囂叫嚷:
“這位爺,您厲害了,三百兩的盈余還不走?那就祝您再贏一千兩,兄弟們可都跟著吃紅頭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