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嫁

第二百五十九章 設套

琴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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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日,林夕落又將喬高升給叫來,這一次問的不是她的身子,問的則是侯。

“說起來你好似為宣陽侯府的各位診脈探病許久了。”

林夕落開門見山就這一句,讓喬高升有些不知所以,這上門就如此問,五想干嘛?

喬高升心中忐忑,可也只得點頭道:

“有些年頭了,公侯伯府的們多數都愿尋卑職診脈下藥。”

“是因為只要給你的銀子多,你藥都能下吧?無不少字”林夕落的話,讓喬高升縮了脖子,滿臉苦笑的道五,您又提起了……”

林夕落扭頭讓冬荷將屋中的丫鬟們都帶走,冬荷與秋翠也在門口守著。

屋中只有喬高升與林夕落,喬高升不免有些心焦,左右探看半晌,忍不住道:

“五,您這是有何吩咐?”

“五爺的前難產而死,與你可有關系?”林夕落這話豁然一問,嚇的喬高升當即跪了地上,只差沒哭出來

“哎呦,五,這話您可不能隨意亂說,卑職這老脖子可還想要呢”

“你慌,這不是將丫鬟們都清出去了?你給我說說,當時侯都讓你用了法子?我不過是為了戒備一二而已,不會找你算舊賬的。”林夕落話語隨意,喬高升聽著可不敢隨意的答,獨自在那里掙扎躊躇半天,這才開口道:

“五,這事兒您讓卑職說,卑職也不能完完全全保證說了您就沒事了,畢竟不止卑職一個大夫,生子,無論是涼了、冷了、受風了都容易出事兒,何況還要依著不同人的不同體質而定,譬如五您是個身子康健的,這就無大礙。”

喬高升開口說的磕磕巴巴,格外的慢,而后才開始教林夕落都預防些事,“……這些都比不過人心情低落,這些對您是沒妨礙的,您的脾氣誰敢惹?”點上火就著,這說不定有了孩子脾氣更大了……

后半句喬高升自然是心中腹誹沒說出口,而林夕落用心記下,不免問道前的性子很軟么?”

“曾探脈時在侯那里見過,印象最深的就是如蚊吟般細弱……”喬高升仔細想想,“別的似乎不太了。”

喬高升的模樣不像是有隱瞞,林夕落也曾聽人說起過那位性子弱。

而剛剛喬高升提及心情低落,又提及前性子軟,雖未明說,無非也是在給林夕落提個醒。

侯的手段可夠陰損的,合著在醫藥上不做明顯的手腳,更是半絲孕婦禁藥都沒有,她自然無責任,只是藥量加大,而且整日里讓人家受氣憋屈,心里不舒坦……

這樣養到臨盆之時,再動上點兒手腳,這位前哪還有命了?

正面的對峙林夕落也不怕,可她怕的就是暗波涌動,這種事兒防不勝防了……

又與喬高升仔細吩咐了一番,而他剛出門,就見到侯派來的丫鬟,直接將他請去了“筱福居”。

林夕落聽著秋翠說完后,不免冷笑,“看著吧,這子指不定會出動作。”

“這喬太醫靠得住嗎?”無錯不跳字。秋翠有些不放心,“五,這可不是小事兒。”

“自當不會,何況我如今還不到那時候。”林夕落摸摸的肚子,緩緩的道但我可以先讓她們預演一次……”

侯未留喬高升太久便讓他離去了,而林夕落這方沒去見侯,她也沒有派人來請,二人互相盯著對方的動作,表面上卻一片平靜。

平靜太久終究會有人忍不住要打破,過了幾日的功夫,便有人忍不住登了“郁林閣”的院門,而前來探望林夕落的人不是侯,卻是齊氏。

齊氏的豁然到訪并沒有讓林夕落太過驚訝,讓冬荷上了茶,林夕落卻有些疲倦之色的呆在一旁,齊氏忍不住道可是打擾了五弟妹?”

“四嫂可別這般說,打擾不打擾的?我這兩日就是困的厲害,這時辰了?卻仍然想睡。”

“五弟妹是太勞累了,聽說前些日子喬太醫來為弟妹診脈?樣?可說了身子調養的還好?”

齊氏想問的事自是可否有喜,可這話她卻硬生生的咽了,而是盯著林夕落瞧,她是生過孩子的人,對這等事最眼熟了,根本不用問的清楚,否則將來若出了事,豈不是會賴到她的頭上……

林夕落眨了眨眼睛,“那是好久了吧?無不少字冬荷,喬太醫是不是又該了?”

“五,喬太醫上一次是說十日后再來,如今才四天。”

“才四天,覺得這般長似的。”林夕落嘀咕著,而冬荷特意送來一杯暖茶,與齊氏的茶則不同。

齊氏看到這杯茶豁然一驚,而見到林夕落拿了茶后下意識的摸了下肚子。

“五弟妹喜好暖茶了?”齊氏笑著問,“平時都看你品飲花茶,可是嫌最近天氣涼了?”

“四嫂說的是,這兩天總覺得屋中冷,天氣變的這般快?”林夕落在一旁抿了一口,隨即捧著茶杯暖手,齊氏在一旁喋喋不休的說起了天氣,而林夕落則手拄著額頭,沒一會兒就閉了眼睛。

齊氏看在眼中,可嘴上仍在不停的說著,豁然停下,欲看林夕落是否睡著了,卻見林夕落猛然醒來,連忙道:

“嗯?四嫂說哪兒了?我這卻是睡了……”

“五弟妹這是太累了,這可不行,家最要緊的就是身子,何況你還這般年輕?還是進去歇歇,我這就回了。”齊氏一句都沒有再多問,起了身便欲離去,林夕落好似巴不得她趕緊走一般,即刻讓冬荷去送。

齊氏又叮囑幾句連忙出門,而林夕落這會兒卻睡意全無,眼睛瞪的比誰都大。

過了一會兒,冬荷從外歸來,“這一路上都在叮囑要為五做樣的補品,奴婢說如今五的飯食都由陳媽媽一個人負責,別人都不允插手,改日讓陳媽媽與四學一學,四就沒再問了。”

秋翠在一旁忍不住笑,“冬荷可真是會說。”

“的飯食的確是陳媽媽負責的,奴婢可沒說謊蒙人。”冬荷說著,也忍不住吐了舌頭。

林夕落嘆口氣,“如今就看她們有何動作了。”林夕落心里倒不希望齊氏真的有禍心,魏青山與魏青巖的感情也不,比不得與魏青羽更深,卻也比魏青煥要親上許多。

如若齊氏對她下手,魏青巖會辦?

他已是格外憐惜這兩個的情分,如若再失一位,他的心里恐怕也很難受吧?無不少字

“郁林閣”的院子中又恢復了以往的平靜,甚至比以往更靜幾分。

想著今天與林夕落見面的場景,再見“郁林閣”丫鬟婆子們的竊竊模樣,倒是讓齊氏忍不住心里頭的事,晚間用過飯就奔著“筱福居”而去,但她去見的并非是侯,而是方太姨娘。

“今兒又去見了五,疲憊困倦,而且連尋常的茶都不喝了,用的是暖茶,兒在琢磨她是否有孕了?”齊氏私下與方太姨娘在一起,自是沒有了在侯面前的刻意逢迎巴結,如以往那般平淡。

“嗯?”方太姨娘挑了眉,“單純只是這樣也不見得是有喜了,你何必如此緊張?”

“兒倒是問了她的貼身丫鬟,說是吃食都由陪嫁來的媽媽盯著,如今天氣雖已深秋,可還未入寒冬,她卻怕冷的厲害,這種狀況不是有喜了還能是何?”齊氏嘆了口氣,不免道:

“說起來兒還真不盼著她有了,四爺與五爺的情意深厚,而侯又讓兒去盯緊了,兒夾在中間真難做人。”

“你能嫁了這府里來,還不是侯選的?自當要聽侯的話。”方太姨娘變了臉色,齊氏苦澀道:

“可……可四爺怪我,我可辦?”齊氏心里也有猶豫,“而且林夕落這丫頭一乃林家大族出身,二來為人也不,何況她已對我有所戒備,不似與三嫂那般親近。”

方太姨娘也嘆了氣,“這事兒先沉一沉,看侯的意思吧,如今她也只是有那么點兒小反應,還說不上是懷了。”

“到那時再告訴侯,她又要斥罵兒無能窩囊了。”齊氏說起府中事,“整日里在侯面前聽呵斥,就是個跑腿兒挨罵的,這日子過的可真不舒服。”

“都是我個老不死的拖累你們,改日我死了你們就都松快了,也不被侯拿捏了……”方太姨娘豁然掉了眼淚兒,讓齊氏格外的驚慌,“哎呦,太姨娘您別哭啊,兒這不是都來請您拿主意的么”

“我能有主意,還不得去問侯?一輩子是奴婢,即便……即便是姨娘,也是個老奴才”

“兒這就去告訴侯還不成?絕對不讓太姨娘去被呵斥,受委屈”齊氏咬牙把這句話說出口,方太姨娘這才算是罷休,哭夠了,索性又躺在床上歇息,而齊氏讓丫鬟服侍好,她則離開了方太姨娘的小院。

齊氏站在門口心里頭也酸澀的很,在心中不停的斥罵:哭哭哭,不哭死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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