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言情
眾人一頭霧水,這哥兒今兒一點兒都不平易近人了呢?待金寶走后,金生幾個人跑進帳里來胡鬧了一番,這才解開大家的疑惑,于是來不及聽完就開始捧腹大笑。那可憐的于參將第二天醒來肯定得吐血身亡。
這事兒一傳十十傳百,營中平日生活單調,難得出個笑話,立馬以迅雷之速傳遍了各個營帳的每個角落。
本也是百無聊賴之中一些難得讓人開懷的小事,便是這么算了的,哪知卻險然釀成大大浪。
翌日一早,草場上的青草味似水欲滴,從窗戶外透進來,帶著些初冬的冷寒,使得人精神立刻為之一凜,再大的瞌睡蟲都跑光了去。
蘇綰張開眼,模糊間見到床上的輕紗順風起伏,柔軟地似一眼碧泉,微波靈動。她忽而心情舒暢,動了動身子才發覺一條胳膊橫在胸前,將她牢牢地扣在懷里。
被窩里有昨夜繾綣風雨的留香,關于曖昧與欲望的回憶流竄腦間。她澀澀地一笑,感覺到身體的每一寸皮膚都與剡洛那具溫實的身體貼地密不可分。一種極具的饑渴在唇舌之間發干發緊發燥,她忍不住抬起頭輕輕吻了吻他的下巴。有股青胡的扎刺,摩挲嘴唇有些發疼。他的鼻息輕緩,吹動她額頭的散發,她第一次感覺到了他在淺眠時,那幾乎細不可聞的呼吸聲。以往,她總覺得這個人,靜默地似乎并不是以呼吸來調動機能的。
抬起手一一畫過他的五官輪廓,他眉藏云海,鼻如青峰,唇若含朱,頰皎如月。一個如此豐神俊朗的人,是她的。
她莫名地被一股淙淙暖流沖擊著,仔細偎到剡洛的胸口,側耳傾聽他那穩健的心跳,帶動生命的呼吸。
那胳膊上的精瘦肌肉反射著一絲陽光溫潤的光澤,動了一下,將懷里的人圈緊了?”溫熱的嘴唇貼上她的額頭,鼻音震動在皮膚上滾起一片熱浪。
蘇綰笑了笑,張開手抱住他沒……今兒練兵嗎?”無錯不跳字。
剡洛張開眼來,剛想回答,帳外蘇棋道,少該換藥了。”他眉頭一攏,極不舍得地翻身覆上蘇綰的身軀,探舌勾吻,短暫卻飽含熱情地交纏之后才喘息地松開她,率先掀被,將昨夜里那些因為忘情時脫得亂七八糟的衣服都撿起來扔到矮幾上,又從一旁拿起昨兒就有人準備好的干凈衣物穿上,然后才將蘇綰的那套拿,笑著道要不要我幫你?”
蘇綰抱著被子坐起來,覷他一眼,笑而不答。
剡洛便又跳上床,惡狠狠咬住她的耳垂小混蛋,你今兒是不想下床了是嗎?”無錯不跳字。
蘇綰將兩條長長的胳膊纏到他的脖子上,笑道別鬧了,蘇棋還在外頭呢!”
這是誰比誰鬧呢?剡洛很委屈,順利偷得美人香一個,利索地抓過衣服塞到她懷里你別出來,外面已經有太陽了,在這兒等著。”
蘇綰笑著點頭,待他掀起紗帳出去才動手穿起衣服。
隨即蘇棋便低垂著頭滿臉羞澀地進來,手中有些發顫地捧著一個漆盤。剡洛閑庭散步地在前頭完全沒有察覺到蘇棋的異樣。
“你進去伺候吧……”他道,陡見蘇棋那副困窘地想趴到地底下去的表情時,忽然有一種極其不好的預感,“了?”
蘇棋趕緊搖頭沒……沒……”說著三兩步就跟兔子似地蹦進了紗帳里去了。
剡洛的眼皮跳了一下,轉身抓起案上的銅鏡往脖頸后照了照,果然瞟見一個櫻桃般的吻痕,臉一下子就綠了。心里憤憤地想到,蘇綰,有本事晚上別上他的床!將頭發撥下一些擋住后頸,他便漱口洗臉出去了,臉上卻依舊神采奕奕,仿佛一大清早就打了雞血似地。
蘇綰聽到剡洛出去,才將一直尷尬地站在一旁的蘇棋拉了棋,了?”
蘇棋搖頭,哭喪著臉,摸著兩頰火燙昨兒個李嫂子拉著我說了一宿的話……我,我我……”說著跺腳,難以啟齒。
蘇綰馬上想到李尤氏會說些了,她當著的面不好說,逮著個不經世事的單純丫頭片子就開始侃侃而談了。想必那番高談闊論之下,蘇棋一定是羞地要鉆到地皮里頭去了。
她不想去火上澆油,萬一蘇棋有個一根筋的心思,黃葉就倒大霉了。于是下床來問道葛軍醫呢?”
蘇棋趕緊為蘇綰拾撮衣物,將衣襟理地整整齊齊服服帖帖的,回答道葛軍醫說不方便,便讓我來代勞了。”說著拿起方才拿進來的那個漆盤,將葛軍醫事先調配好的藥膏先抹在繃帶上,然后仔仔細細地為蘇綰纏上。
“姑娘……啊不……少……昨兒個出了些事,想必你還不呢吧?無不少字”蘇棋說完了自個兒一大早別扭的事情,就全都當拋到了腦后。邊為蘇綰纏繃帶邊又開始打開了話匣子。
“事兒?”蘇綰微微抬頭問道。
蘇棋竊笑了幾聲道昨兒個于參將偷親了金呢……嗬嗬嗬嗬……營里都傳開啦……”流言止于智者啊,但看來蘇棋不是,這流言到她這兒就成了于中正偷親金寶了。人家于中正可是光明正大,在金寶幾的眾目睽睽之下親的,哪能算偷親呢!
乍聞這么一說,蘇綰挑起眉何人誤傳的?金同于大哥兩人向來品行端正,不會做出這等斷袖之事的。”同志嘛,她能接受,但卻不能當個笑話來看。這事兒猶如早戀,抓不好是要壞事兒的。蘇綰不想這么件小事兒弄地人盡皆知,影像二人威信,可是遺憾的是,好像她是最后一個才的,所以有些力不從心。
蘇棋一震,沒想到蘇綰會是這么個嚴肅表情,登時也不笑了少……我,我說了嗎?這事兒一早就在營里傳了,不是我說的……”
“我了……”蘇綰安慰她,“棋,流言不盡然是真的,有些事情不足為信。”
蘇棋點頭,為蘇綰梳洗完畢,便松下口氣說道我去給少端早飯。”
蘇綰笑了笑,便隨她去了。可才出去沒多久,便又折了,臉色鐵青姑娘少不好了……”
蘇綰站起來迎著她了?出了何事?”
蘇棋一副天要塌下來的模樣于參將跟金打起來了!”昨兒個還親親我我的,今兒說翻臉就翻臉的啊——蘇棋傻眼了。
“?”蘇綰也震住了,“在哪兒?快帶我。”
兩人忙跌跌撞撞地出了營帳。
大營里除了早上去放牧的士兵們不在,留守的都往校場上跑去。蘇棋見黃葉遠遠地來,忙喊道黃葉,人呢?”
黃葉指了指校場方向,便與兩人一道。
校場早就圍滿了人,剡洛怒不可遏地站在兩人之間,偏那郭襄子在一邊兒湊熱鬧煽風點火,樂呵呵說道這鬼地方比我謫仙島還要沒趣兒,爺爺說啊大人你就讓他倆打一架熱鬧一回如何啊?昨兒個是你熱鬧,今兒也得換換別人了呀!”
金生幾個站在金寶身后,兇神惡煞地瞪著老頭子,真想亮亮拳頭。不過尊老愛幼,他們還是忍住了!殊不知郭襄子一個指頭都能將他們四個一齊打趴下。
“夠了!”剡洛冷喝,“你們兩個跟我!”
金寶將脖子一梗我不去!”
“你敢!”剡洛轉過身,“你既入我麾下,我的話便是軍令,軍令如山懂不懂?”
“!”金寶大聲道,“于中正他……他訛我!”
于中正一聽,無辜地有點兒熱血沸騰金寶,念在你是少請來的份上,我讓你一步。今兒這事我可以當做沒發生過,但訛你這話,請你收!”
金寶冷哼我也是看在少的面子上,可以當做沒事兒,但是你得向我道歉!”
兩人再次怒目圓睜,那脾氣絲毫不將剡洛放在眼里。剡洛登時氣結,左右各一掌揮開兩人程東!”
“末將在!”
“依軍法處置該當如何?”
“……”程東額上冒汗,都是自家,這回玩笑有點過了。原是金寶一大早起來來瞧于中正情況,本是好心,可卻無端遭了一幫弟兄的揶揄調侃,將昨夜的事情添油加醋地描繪編纂了一下。怎料金寶是個開不得這種玩笑之人,當即就將還昏昏睡睡醉在酒夢里的于中正給逮到校場里來了。于中正本是個沒有脾氣的好好人,可仗著酒勁兒為過也昏了頭,于是——就上演了這場誤會。其實按說要,該歸金生羅成羅澤才對,誰叫他三是破鑼嗓,一吼就將這事兒都傳遍營里角角落落了呢?
所以,他都覺得替兩人冤。
可是這若要追究下來,豈不也得擔上造謠生事的過,陪著一起挨罰嗎?哎……想想都覺得委屈。
程東哀嘆著抬眉……大家都是,何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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