綰心計

第兩百九十六章 假戲真做

古代言情

蘇綰一一將前方那些人掃進眼里。但見他們衣著襤褸是被刀劍所撕裂,臉上大部分都掛了彩,一個個披頭散發幾分彪悍模樣,卻在見著他們時微微向后退了幾步。

旋即便有個身著藏青薄衫,露出半條膀子的粗眉大漢出來,搖著手里掛著一堆鋼圈兒的厚背大鋼刀說道老子的地盤兒,誰讓你們的?老子還沒問你這小娘們兒是誰,你問個勁兒?”說著掏了掏耳朵,“快說,你們是誰?”

蘇綰愣了一下,覺得好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可前方扎下軍營來的可是誰么?”

那漢子仰天大笑,臥蠶眉一拱一拱的,活像兩條毛茸茸的地蠶。他笑道,聽說是先皇的遺子帶兵攻入這兒,在西面收復了好些地方呢!哈哈哈……呸,你以為老子會信嗎?方才還有個不知死活的說他自個兒就是皇子殿下呢,哼……他若是皇子殿下,老子就是他老子太上皇……”

蘇綰聽其意思,心中一緊,這些人都是亡命天涯的。刀口舔血過活日,膽子不是大而是野。剡洛為了引自個兒身邊沒帶著幾個人,此處似有一場激戰,看對方此刻的狀態似乎是剡洛吃敗。那么剡洛在哪兒?

她挺直了腰板兒,冷笑一聲你說的不知死活的人,正是小婦人的夫君。你見著我身后這些鐵騎了嗎?你信不信我一聲令下那些馬蹄子就能將你們碾成肉餅?”

“哈哈哈……這婆娘倒是辣口地很,”鋼刀漢子將刀背架上肩頭與眾人大笑,“若是帶倒是能讓大伙兒樂樂。老子說啊,這個這個讓那傻子獨樂樂倒不如讓咱們眾樂樂……小娘子,意下如何——”

不等他說完,蘇綰腰間精劍一抽“噌”一聲指住那漢子的兩眉中央眉心一點處,那劍鋒在烈日下森森涔著白氣兒,利光仿佛飛刀一般刺了眾人的眼,忙都退后去以手遮擋。好一把劍啊,那是李鐵匠早先為蘇綰量身打造的精品。

鋼刀漢子咽了口口水,手里的鋼刀“嚓”一聲脫手插到了沙泥里,兩眼斗雞盯著薄如柳片兒似地劍鋒,僵硬地擠出笑誤會……誤會,小娘子誤會……”

“我看你們已如喪家之犬一般,我想方才你們同我夫君的一場惡戰并未討到便宜吧?無不少字如今我這精騎足有上百,你瞧瞧誰能讓誰樂樂?”她將劍不收反進,又直到快抵住了漢子的皮肉才倏然停住,“告訴我,你們將我夫君樣了?”

“呃……我們……我們也不是故意的,方才正欲下手一幫商隊,這連年戰火的難得有肥羊,誰知讓那傻子……啊。是讓俊給攪合了。我們借著人多就……”

“就了?”劍尖輕輕一點,蘇綰睨著他,冷眸如電。

“哎喲姑奶奶……”那漢子撒起粗野來,一下跪倒在地,“我們真不是故意下殺手的……”

“你們……你們殺了他們?”蘇綰驚愕,隨即便想通這定然不可能!剡洛可能輕而易舉地被殺了?他身邊雖說沒有幾個人,但好歹還有于中正金寶在,要死也輪不到他。他們兩個就會誓死保他周全。她倏然目光猙獰,“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說實話!”

“這……姑奶奶,老子說的真是實話啊……”鋼刀大漢扒拉著地上的沙石,黑眼珠子驀然一轉,忽然揚起手將抓在手心里的兩把沙子統統丟向蘇綰面門。

“少!”

蘇綰來不及看,她因為先時的眼疾對這類突發狀況反應極為敏銳,立刻轉過頭用手臂擋住,待再回頭去看,那伙人正欲往東面跑去。她目光一定去將他們攔住,留活口。”

“是!”鐵蹄紛沓立刻追隨而去,前方“鐺鐺鐺”地立刻展開了廝殺,那也不過是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散寇的垂死掙扎。

蘇綰舉目四望,看來方才那鋼刀漢子還是有幾分頭腦。不最終將剡洛他們的下落說出來便能保得性命。她忽而凝神仔細盯著前方打成一片的人馬,他們是向東逃的,說明大面積流寇的老巢定在東面,而他們方才既然會放狼煙求支援,說明剡洛他們并未有事,只是暫時沒有追上來或者說出了意外被絆住了。

她瞧定一個方向,出神了一會兒,便在心里篤定,剡洛在南面!沒有任何邏輯分析,她就有感覺,有一股氣息在吸引著她召喚著她,剡洛在南面等著她。

她飛快打馬而去,直朝南面。馬蹄兒彈起的沙泥飛濺,遠遠看起來像是冒了煙兒似地。才不過行了一刻有余,她便立刻勒馬停住。眼前草皮兒在懸崖邊緣嘶嘶嘶地被風刮出聲音,有些飛沙輕輕蕩滌在地面,吹起一陣陣塵煙。

蘇綰驀地驚住,有絲惶恐在心。

她躍下馬,站定懸崖邊,想起在西疆掉崖的那次就心有余悸。她大難不死,是因為她的靈魂不屬于這里,華云英的身子也正好掛在樹上才沒有遭大的毀壞。但是若換成別人的話……

腳下懸崖足有數百丈深,底下是條白色古道勁風森森,崖壁上偶有些極其耐旱的植物生長著,但是稀稀拉拉并不多。一眼望穿并未又異處。

蘇綰松了口氣,看來剡洛他們并沒有在這兒。

轉過身,的馬兒正悠閑地掃著尾巴,低頭扯咬地上的植被,她凝腮沉思。忽然隱約聽到有人呼救。來自于身邊兒不遠處,但卻像隔著山障一般,聽起來有些遙遠模糊,悶地如同山谷里的回音。

腳尖隨即便往聲音的來源方向轉,她將劍提在手上,吸氣慢慢找。

“上面有沒有人?”走了沒幾步,便清晰地聽到這么一句。這嗓音稍顯耳熟,蘇綰想了下便知是于中正的,立刻加快步伐回應道,“于大哥?于大哥你在哪里?”

“是少?”于中正的聲音有些興奮,似乎是在對旁的人,“你聽到了嗎?是少……少,我們在這兒,我們……我們掉進陷阱里了。”

“陷阱?”蘇綰立刻劍回入鞘,向聲源靠近,果然在離自個兒十幾步開外的地方,有著一個落差極大地捕獸坑,于中正正站在底下,金寶的大半身子掩住了一雙腳。那靴子——蘇綰大駭,“剡洛!”

金寶回眸,側開了一點兒身子就露出了剡洛半躺的身體,胸口插著一支翎毛箭,臉色蒼白已經昏死。血跡透過盔甲滲漫落在坑底的黃土上。涓落成一個個黑紅色的原點,觸目驚心。

“少……”金寶的目光在陽光下被一層散漫的金色所掩蓋,額頭光潔,垂到肩頭的一縷頭發黑得如黑水晶一般。

“少,”于中正道,“卑職未能保護好,請少降罪!”

“先別說那么多!”蘇綰冷靜下來,剡洛這個模樣定是不能隨便移動,那箭也不知有沒有傷到動脈,若是在動脈之上的話,又不能輕易拔下來。她蹙起眉。“我先將你們兩個弄上來。”說著舉目四望,看看有能將他們拉上來的。

可是這兒只有幾棵并不茂盛的樹木,并無藤蔓之類可以用來垂落的。她目光輾轉,忽然一定你們等著我。”

說著便又回到懸崖邊兒上,將的馬兒牽了。她將韁繩割斷綁在馬腿兒上,又接了一寸鞭子前頭的軟質,恰好能捶到于中正面前于大哥,你先試一下行不行,那馬兒吃痛定是使力往前去的,你別擔心會滑下去。

于中正拉了拉,果然那馬的勁兒開始往前扯,他放下心,韁繩跟鞭子都是極為牢固的,但愿蘇綰打的結不至于讓他再摔回坑底去。于是一用勁兒,腳再在坑壁上輕踮了幾下就竄了上去。還好使的勁兒不大,未將馬兒驚走,否則非飛起來變成鷂子不可。

一個男人上來,金寶便也好解決了。同于中正一樣也順利上了地面,可是兩人回身一瞧,蘇綰卻又攀著繩子下去了。

“少……”金寶神情一震。

因為繩子畢竟不夠長,蘇綰最后一截是半跪著下落,膝蓋骨被石子磕著,疼地她一下子沒忍住,眼角濡濕了幾分。她回過頭靜靜看著金寶你們立刻帶葛軍醫,半刻都不能耽擱!”

“是!”

“還有——”蘇綰眉頭蹙攏,又說道,“去大營里調兵攪了東面那些流寇的窩點,我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金寶臉色凝固是!”

兩人便立刻將韁繩接了,翻身上馬,拍馬遠去。

蘇綰聽著聲音漸漸遠了,這才半曲下來抱住的雙膝,低頭讓眼淚靜靜地淌了一會兒才抬起頭,慢慢坐到剡洛身邊兒。

剡洛的里衣都層層濕透,足可見是流了多少血,這讓蘇綰十分不安,瞧起來的確是像傷到了動脈。若真如此的話,他這條命還能救得嗎?

輕輕抬起手。蘇綰原本想摸摸他的臉,卻在伸的剎那不落點在何處。她不的手該往哪里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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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十五滴月亮……圓又圓

祝可愛滴童鞋們月餅節快樂團團圓圓美美滿滿滴!咳咳……話說偶中秋節相親,囧了……祝我好運吧,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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