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家的短命鬼長命百歲了

第309章 煽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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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裴爺心里轉了幾個彎,放軟了口氣。

“你要真有什么想法,也是好事一樁,這說明什么?說明我們英雄所見略同。”

丑時的秋夜,燭火都透著孤寂。

小裴爺心頭那個感嘆啊。

“謝五十,你也不用不好意思,反正我是成不了了的,你努力爭取一下,這么好的姑娘,咱肥水不能流外人田啊。”

“是真沒有。”

謝知非咬咬牙,終于開口。

這話其實在他心里盤了好幾日,原本還只是想試探一下,現在聽他這么說,試探都不用了。

這世上,還有比裴明亭更適合晏三合的男子嗎?

沒有了!

知根知底不說,家世清白不說,只憑他敢背著裴家二老上門提親,這輩子就不可能虧待了晏三合。

就算他想虧待,不還有自己嗎?

“明亭啊,咱們男人遇著一個心儀的不容易,如果不能和喜歡的人在一起,爬得再高又有什么意思。”

“啊……”

小裴爺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晏三合這個人,不是我夸啊,屬于過了這個村,就沒那個店了,咱們在四九城里混了這么些年,見過幾個世家姑娘比得上她的?”

這孫子在說什么?

小裴爺像道閃電一樣沖過去,一把揪住謝知非的胳膊,臉上的青筋因為激動根根暴起。

“你,你,你,你是讓我……”

謝知非輕輕點了一下頭。

矮子里面拔挫子,就他吧!

“你看看你家外祖母,少年時候遇著一個吳關月,心心念念到死

,死后還因為他,棺材合不上。明亭啊,別做讓自己后悔的事啊。”

小裴爺一屁股跌坐在竹榻上。

失魂落魄!

靜思居。

晏三合沐浴更衣過后,讓湯圓先睡,自己則站在庭院里等李不言回來,順便再理一理桂花的話。

李不言是在天快亮的時候回了謝府,看到晏三合還沒睡,皺了皺眉,“擔心我?”

“嗯。”

晏三合牽著李不言的手,往凈房去。

這丫頭背過桂花,身上臟得很,她又素來愛干凈,這一晚上肯定是咬牙硬忍著。

“哪來的熱水?”李不言一邊脫衣裳,一邊問。

“拿出老太太娘家人的派頭,指使下人每隔一個時辰送一趟熱水,敢不送,拿出嬌小姐的派頭來。”

晏三合說完自己都笑了:“快洗洗。”

“我家三合威武!”

李不言往水里一鉆,溫熱的水漫到頸脖,她舒服的嘆了口氣。

晏三合拿出個小板凳,坐在她身后,幫她一縷縷清洗頭發。

“靜塵的墳上去過了,桂花絮絮叨叨說了大半個時辰,后來我和黃芪把她送到教坊司。”

“教坊司的人嚇壞了?”

“可不是嚇壞了,問她是人是鬼呢!”

李不言撲哧笑一聲:“好在她屋子還在,東西還沒來得及挪窩,我們看著她進了屋,才回來的。對了,她還讓我給你帶句話。”

“什么?”

“等棺材合上了,一定要和她說一聲。”

晏三合等李不言的時候,捋了半宿今天聽來的消息,

“心魔在唐家,要合上不容易,怕她有的等。”

李不言扭頭,笑道:“我也是這么說的,讓她別死太早。”

“她怎么說?”

“她說,她娘從小就罵她小王八,烏龜王八活千年,她啊,想早死,都早不了!”

晏三合沉了一整個晚上的心,聽到這一句話后,徹底揚起來。

她頓了頓,道:“不言,就這幾天,我們準備搬出謝府。”

李不言一驚,“這么快?”

必須快!

晏三合不瞞著她,“唐岐令的案子牽扯太大,后面會發生什么,誰也料不定。這本該是我們倆的事,把三爺和小裴爺都扯進來已經不應該,再把謝家……”

“打住!”

李不言氣笑。

“三爺和小裴爺不是我們扯進來的,是他們自己想幫忙,誰主動,誰被動,這事得分分清;其次,就算把謝家扯進來,也是他們欠你的。”

“不欠我的,欠晏行的。”

晏三合看著李不言:“并非我心軟,只是不想連累無辜,別的人不說,大奶奶她們待咱們總是真心的。”

“你啊,就是心軟。”

李不言沾水的手戳在她的額頭上。

“三爺說宅子的事情交給他,到現在還沒個下文,一時半會搬哪里去?”

“明天我來問問他宅子的事情,實在不行,住客棧也行。”

“客棧就客棧,正好這謝家我也住膩味了,高門大院,半點自由都沒有,憋屈呢!”

睡得晚,晏三合自然起得也晚,過了午

時她才悠悠睜開眼睛。

李不言不在,多半是上街打聽客棧去了。

洗漱更衣后,她走出房間,一抬頭,愣住。

太師椅里,三爺穿一身天青色長衫,正懶懶的往嘴邊送茶。

“過來坐。”

謝知非看了晏三合一眼,又對一旁站著的湯圓道:“姑娘餓了,擺飯吧。”

“是!”

晏三合在他對面坐下,手和腳不知道要怎么擺,干巴巴問一句:“你怎么來了?”

謝知非頭也不抬:“先吃飯,吃完飯談正事。”

這偌大的謝府,你是沒地兒混飯吃了,跑我這兒來蹭飯?

晏三合拿眼睛去瞄他,不想謝知非也正抬起眼睛。

目光一碰即散。

晏三合面無表情地看向一邊,謝知非則拎起茶壺,裝模作樣給自己添了點水。

添完,又覺得自己做得太過明顯,于是順手也替她倒了一盅。

晏三合接過來,默默喝兩口,什么滋味也沒品出來,反倒覺得這茶盅上沾了一股子這人的氣味。

兩人干坐著等飯來,偏偏飯半天不來。

晏三合素來冷清,沒表情,不開口是她一慣的做派;三爺不是啊,三爺的嘴是抹過蜜的。

我得表現的自然一點。

謝知非咳嗽了一聲,“昨晚睡得如何?”

“還行。”

“有沒有做夢?”

“沒有。”

“昨天走路挺多的,腳感覺怎么樣。”

“可以。”

明亭,你快來啊,這個場面兄弟有些接不住。

謝知非心里慌亂的很,臉上卻跟大尾巴狼似的十分淡定,“

晏姑娘說話,能不兩個字兩個字的往外冒嗎?”

“不能!”

多一個字,晏姑娘都不知道要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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