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家的短命鬼長命百歲了

第四百五十八章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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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破廟。

火堆旁,圍坐著兩個人,正是晏三合和韓煦。

韓煦把烤好的饅頭片遞過去,“吃吧。”

晏三合接過來,默默的啃著,幾塊吃完,抹抹嘴抬眼去看韓煦。

韓煦還在烤著他的饅頭片,平淡的臉上沒有一點表情。

“摘下來吧,這會沒人。”

她說:“你自己的那張臉,總得露出來透透氣。”

“習慣了。”

韓煦吃了幾口饅頭,道:“還有半個月,就到云南府,這一路還有五個韓家堡的驛站。”

“能不能再快點?”

“還要再快?”

韓煦眼神無奈極了,“你看看你,再看看我,都成什么了?叫花子都比咱倆干凈。”

晏三合看了看,自己都不好意思地笑了,把手邊的牛皮水壺遞過去。

韓煦接過來送到嘴邊,又頓住,“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那天你好像從古月樓的三樓下來的。”

“對。”

“古月樓的三樓,沒有官家背景,根本上不去,跟在你身后的男子是誰?”

“我身后?”

“挺俊朗的一張臉,個子高高大大。”

韓煦走鏢的人,最擅長的就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那男人他只掃一眼,模樣就記在了腦子里。

晏三合心說他還是跟出來了,“這人是五城兵馬司總指揮使,叫……”

“謝知非,謝道之的第三個兒子。”

晏三合皺眉:“你對他熟悉?”

韓煦搖搖頭,伸出一個巴掌,“我們驛站每年給五城衙門送銀子,這個數。”

“五百

兩?”

“五千兩。”

“真黑啊。”

“誰說不是。”

韓煦:“你怎么會認識他?”

除了李不言,晏三合從不和任何人談起自己和謝家的淵源,但韓煦身上有一種與生俱來的沉穩氣質,讓人莫名信任。

“他父親曾經是我祖父晏行的繼子。”

原來是這么一回事。

“他好像對你有點意思。”

得了吧!

晏三合搖頭,“他對我沒意思。”

韓煦看著她,“那你對他有意思?”

晏三合隨即抬頭。

韓煦喝了口水,聲音含著笑道:“我們走得這么急,你還寫了幾個字留給他,可見……”

“別說話。”晏三合突然變臉。

韓煦以為自己說中了她的心事,讓她有些惱羞成怒,忙道:“謝知非在我們道上……”

“我讓你別說話。”

晏三合的聲音陡然尖利起來。

韓煦眸光一緊,立刻從地上拿起了刀,走到破廟外頭四下看看,除了兩匹在休息的馬,外頭一個活物也沒有。

他松了口氣,一轉身,發現晏三合手捂著心口,臉色慘白如紙。

“怎么了?”

他飛奔過去,伸手探探晏三合的額頭,“哪里不舒服?”

晏三合抬起頭,火光中,韓煦清楚地看到血色都涌到了她的眼睛里。

“晏三合,你……”

“我感覺到了,它來了。”

韓煦被她說得有些毛骨悚然,“什么來了?”

“下一個心魔,快要來了。”

晏三合用很虛的聲音又道:“很兇險,非常兇險。”

韓煦只知道他

爹的心魔是有幾分兇險的,以至于韓家堡亂了好幾個月,也差點死了人。

“那……會怎么樣?”

“會死人,會一個接一個的死人。”

晏三合抓著韓煦的衣裳,借力站起來,“我們走,趕緊走。”

韓煦伸手攔住她,“云南府不去了?”

“去云南府,走得越快越好,越遠越好。”

“為什么?”

“太危險了。”

晏三合眼里的血色濃得像要流出來,“弄不好……我會死的!”

恰這時。

破廟外頭傳來一聲烏鴉的驚叫聲,猝不及防地劃過夜空。

韓煦只覺得寒從心起,竄起滿身的雞皮疙瘩。

四九城里,秋色正宜人。

白天街上行人如熾,夜晚酒肆花樓客人如流,一派盛世景象。

自打赫杜兩家聯姻不成,謝知非身上的擔子一下子輕很多,便又開始了“紙醉金迷”的生活。

謝三爺的“紙醉金迷”如今除了幫太孫打探消息外,還多了一個鄭家的事。

但他不急,穩著來,就像深湖里的魚,偶爾冒個頭,大多數時間都沉在河里。

晏三合回云南府,一來一回最快也要三個月不到,這點時間足夠完成她交待下來的任務。

讓他覺得頭疼的是,這十幾日來,無論自己出現在哪里,都能碰到赫昀這廝。

赫昀是獨子,上頭還有三位姐姐。

這人從小爹娘寵著,三位姐姐疼著,長著長著就長成了混蛋。

但他的混和徐晟的混,還不一樣。

徐晟這人混得下三濫。

混得有格調,也舍得撒銀子,還偷偷幫謝知非付了幾次花酒的錢。

謝知非懶得周旋,找機會把人攔住了警告一番,結果那姓赫的厚著臉皮來一句:

我被三爺攪和沒了個娘子,三爺得賠我一個,當然……我做娘子也不是不可以。

謝知非冷著臉回了他五個字:滾你娘的蛋。

這日,他請錦衣衛北鎮撫司蔡四等一眾人,在京城最好的酒樓吃飯。

散場后,直奔裴家。

裴明亭這些日子被他逼著往各個寺廟里跑,寺廟都在京郊,路遠著呢,兩人已經好些日子不見了。

到裴家一問,這小子下午跟著自家親爹去沈太醫家吊唁了。

沈太醫?

謝知非眉頭緊皺,他怎么沒聽說沈家有人去世?

“吊唁誰啊?”

“沈太醫的女兒。”

謝知非一怔,“沈太醫統共就四個兒子,哪來的女兒?”

管事搖頭:“老爺走得匆忙,沒留下什么話,具體的小的也不知道。”

“走,去沈家看看。”

朱青看看夜色,勸道:“爺,咱們與沈太醫府上沒什么淵源,按理……”

“按什么理?”

謝知非翻身上馬,“沈太醫幾個月前幫晏三合治過腳呢。”

就沖這一點,他都得去露個面。

更何況,他還想問一問明亭那小子,有沒有從和尚道士的嘴里打聽出些什么來。

沈家住得不算遠,騎馬小半個時辰就到。

府門口數盞紅燈籠,被夜風吹得七零八落。

謝知非跳下馬,看了眼停在路邊的馬

奇怪,怎么就孤零零一輛裴府馬車?

還有。

明明府里死了人,怎么還掛著紅燈籠?

第四個心魔來了,今天只有一更。:mayiwsk←→新書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