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家的短命鬼長命百歲了

第六百零四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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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遠墨被她這么一提醒,瞬間反應過來。

“晏姑娘,有一種歪門邪術叫種情蠱。”

“什么是種情盅?”小裴爺一驚,心說聽名字就怪嚇人的。

朱遠墨:“小裴爺可有求而不得的人?”

裴笑瞄一眼晏三合,再瞄一眼謝五十,不屑道:

“笑話,我這么玉樹臨風的一個人,還能求而不得?”

“如果小裴爺有,就可以把你的生辰八字和她的生辰八字寫在一張紙上,找高人施咒燒成灰,灰放一點在茶水里,讓她喝下去。”

朱遠墨:“這就是種情盅。”

裴笑:“被種了情盅的人會怎么樣?”

朱遠墨:“從此她心里眼里只有你,盅不解,一輩子癡情癡性。”

“那……”

小裴爺驚聲道:“太太是被種了情盅嗎?”

八門陣,七殺陣出來了,一個種情盅算什么?

朱遠墨咬咬牙:“指甲里沾一點香灰,放在娘的掌心,雖然起不了大作用,但足以讓娘芳心大動,意亂情迷。”

晏三合原本只是隨口這么一問,沒想到竟然問出了個種情盅,不由地想到毛氏說的話。

“好像我活了十八年,就是為了遇見這樣一個人似的。”

“那一夜我腦子里除了他,沒別的。”

果然芳心大動,意亂情迷啊!

“那么……”

晏三合嘆了口氣,“后面在毛家宴請上發生的事情,也就順理成章了。”

毛氏的娘請老太爺幫毛氏算算姻緣;

老太爺手掌欽天監,算的都是家國天下的大

事,哪能算這些小兒女的婚事,于是讓朱旋久替毛氏算。

朱旋久算著算著,算到了他自己頭上,最后還意有所指地補了一句——

“是天作之合,旺夫,旺婦,旺宅。”

話到這里,屋里又沉寂下來。

連口大氣都沒有人敢喘。

從出發前向三老爺動手腳,到給毛氏種下情盅,再到家宴上不動聲色地為自己牽線搭橋……

連見慣了世面的老太爺都被蒙在鼓里。

一個十五歲的少年,心機如此之深,謀算這般嚴謹,真真讓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三爺。”

晏三合:“如今你可明白了他是怎么找上你娘的?”

朱遠昊無聲點點頭。

一個人再好的命,也敵不過一顆惡毒的心。

娘這輩子做得最錯的一件事,就是去了戒臺寺,遇到了他。

“老總管。”

晏三合:“朱旋久和毛氏的婚事,老太太有沒有反對?”

老總管:“老太爺定下的事情,沒有人能反對,但老太太還專程派心腹去洛陽府打聽了一圈,說是不大放心老太爺的眼光。”

“瞧瞧,這些心機用得多好,沒有一個人懷疑真正促成這門親事的人,是他朱旋久。”

晏三合沖朱府三位爺冷笑。

“朱旋久本來就聰明,只是和五老爺比起來,少那么一點靈氣。

成親后有了毛氏的好運、好命,更加勢如破竹,誰都擋不住他了。老總管,是這樣嗎?”

“老爺成親后,當真是越來越出眾,老太爺夸他的次數

也越來越多。”

老總管沉默了一會,又道:

“而且太太帶到朱家的嫁妝是最多的,這就襯得大太太、二太太、三太太的嫁妝有些寒酸。

太太這人手段大,什么東西都舍得往老太太院里送,多少銀子都舍得往老太太身上砸。

再加上太太嘴甜,會來事,見誰都是樂呵呵,老太太對這個庶出的媳婦是很滿意的,親媳婦都靠了邊。”

難怪二太太張氏對毛氏一肚子尖酸刻薄,原來根子在這里。

晏三合:“毛氏對老太太的好,不止這些吧?”

“當然不止這些。”

老總管:“老太太有個頭痛腦熱的,太太跑得最勤快,還自掏腰包,變著法兒的給老太太做好吃的。

老太太昨兒說想吃甘蔗,明兒甘蔗就擺在老太太跟兒前,還一小片一小片的切好了,就怕老太太崩了牙,人心都是肉長的啊,晏姑娘。”

晏三合:“所以,太太和老太太的婆媳關系,剛開始十分的好?”

老總管:“剛開始一兩年的確是的,老太太總夸太太孝順,太太也常夸老太太會疼人。”

晏三合:“后來老太太發現了庶子的出眾,怕家主之位被他奪去,這才冷了下來。”

老總管:“是!”

“我想……”

晏三合目光偏向朱家三位爺:“這就是朱旋久厭惡毛氏的原因之一。”

屋里所有人,都怔愣了。

太太討好婆婆難道不好嗎?

把婆婆哄好了,得利的還是他們庶出的這一房啊!

為在朱旋久心里,毛氏真正的婆婆只有付姨娘。毛氏討好老太太,就是對付姨娘的背叛。”

老話說得好,千年媳婦熬成婆。

做人媳婦是難的,哪怕朱未希的娘家已經這么得力了,朱未希在太太吳氏面前,也只能唯唯諾諾。

這是規矩。

但做了婆婆,那又是另一番光景。

哪怕太太吳氏蠢成這樣,謝家的小輩對她也只有恭恭敬敬的份兒。

付姨娘在做妾時,夾縫里生存,處處委屈自己,討好別人,委實不容易。

朱旋久娶了媳婦,如果付姨娘活著,毛氏孝順的人應該是付姨娘,討好的人也應該是付姨娘,享福的也應該是付姨娘。

偏偏。

付姨娘一天都沒有享受過做婆婆的福氣,福氣都給老太太,朱旋久這樣一個心里扭曲的人,會怎么想?

“他不會覺得毛氏是為了他,才孝順老太太的。”

晏三合冷笑一聲:“他只會認為,毛氏處處討好老太太,她眼里根本沒有付姨娘。”

小裴爺咂了下嘴,“他為什么會這么想?”

李不言皺了下眉,“似乎有點牽強啊!”

“不牽強。”

朱遠墨見所有人的目光都向他看來,脊背有些發僵。

“他和娘唯一的一次吵架,就是為了付姨娘。”

那年朱遠墨五歲。

清明,老太爺、老太太一大家子人給祖宗上墳。

老太太年紀大了,上山的路又難走,全程都由娘和三伯母扶著的。

付姨娘因為生了兒子,埋進祖墳,墳在東

北角的角落里。

上墳快結束的時候,爹拉著他去東北角看了看,拔了些雜草。

老太太身側離不開人,娘只朝他們這頭瞄幾眼,人沒有過來。

爹當時沒發作,回到梧桐院后,據說砸了一只聽風瓶,還說娘對付姨娘不孝。

娘氣得一天都沒吃飯,三天沒理爹,說他無理取鬧。

后來聽說爹哄了好些天,才把娘哄好。

“晏姑娘,我也想到一樁舊事。”

這時,老總管突然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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