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家的短命鬼長命百歲了

第六百六十六章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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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路,誰都沒有開口說話,一路沉默著回到了別院。

到別院的時候,已是傍晚。

李不言等不及的沖過來,“快,說說是怎么一回事。”

晏三合把裴笑往前一推,“讓小裴爺和你說吧。”

小裴爺還沒站穩,李不言就伸手握住他的胳膊,把人往屋里帶。

哎啊啊!

這世道變了,變得女人比男人還主動。

小裴爺心里偷著樂,臉上卻裝出一副不情愿的表情,扭頭沖謝五十喊道:

“我去去就來,你們先喝口茶緩一緩,等人齊了,再商量大事。”

謝知非牙疼似的笑了一下,扭頭問晏三合:“還商量嗎?”

“商量。”

晏三合朝謝知非和朱遠墨各看一眼,示意他們進書房說話。

其實也沒什么可商量的了,探到這個程度,很多事情已經水落石出。

整個心魔分成兩條線:

一條是朱旋久的線。

朱旋久因為付姨娘的原因,害死嫡出的大老爺、五老爺,最后庶子上位。

上位后他又利用天市,把皇帝的生辰八字以及七針詛咒法說給嚴如賢。

另一條是趙王的線。

在沈杜若機緣巧合進到太子府的前提下,趙王設下毒計,威逼沈巍。

而沈巍為了保住沈家和四個兒子,一次又一次威逼女兒沈杜若。

沈杜若不得已,鋌而走險。

巫咒娃娃由沈杜若所埋,由太子府負責養花養草的顧阿六發現,娃娃上的生辰八字和七針詛咒由朱旋久間接提供。

最后造成冤案,迫使

太子倉促之下舉兵逼宮,兵敗后又引刀自刎;迫使太子這張關系網上的無數人,奔赴黃泉。

趙王施下毒計的前因后果,說得通——為登大位;

沈杜若做幫兇的前因后果,也說得通——被父母所逼,還生恩、養恩。

顧阿六這樣的人,用銀子就能引他上鉤,無需前因后果。

“按理,心魔解到這里,就已經差不多了。”

晏三合伸出手指在桌上點了幾下,“但現在還有一處地方,前因后果有些說不通。”

謝知非和朱遠墨頭皮一麻。

哪里還有說不通的?

不都通了嗎?

“哪一處?”朱遠墨問。

晏三合看著他的眼睛,“你父親朱旋久,為什么要替趙王做惡?”

朱遠墨一下子被問住。

是啊,他為什么要這么做呢?

朱家從來不摻和皇子之間的明爭暗斗,因為誰上位,對朱家影響都不大。

摻和進去,不僅對朱家沒有一分好處,萬一事情敗露,還有危險。

更何況朱旋久還是個走一步,算十步的人。

他從不把自己置于險境。

朱遠墨有些敬佩地看著晏三合,當真是心細如發,他壓根就沒往這頭去想。

“晏姑娘,你說為了什么?”

“我想不明白。”

晏三合直截了當,“但這里頭肯定有原因。”

怎么還有原因呢?

沒時間了啊!

朱遠墨心里存了一份僥幸,“不能先點香試一試嗎?”

“說到點香……”

晏三合手指又在桌上點了幾下,“我其實還有一個疑惑

謝知非反射性的問道:“什么?”

晏三合:“找不到點香的人。”

謝知非一怔。

晏三合看朱遠墨看過去,“由你點嗎?”

朱遠墨點點頭。

晏三合卻搖頭:“你只能代表你朱家這條線。”

謝知非一下子明白過來。

他心有余悸地朝皇宮方向瞄一眼,“那條線能點香的人,只有龍椅上的那位。”

朱遠墨聽到這里,心臟狂跳。

讓皇帝點香……

這,這,這怎么可能?

他額上一層密密的冷汗,咬著牙道:“晏姑娘,如果,我是說如果,這個心魔點香的人,就是那一位呢?”

這個如果是存在的。

因為那些烏鴉,就是因為巫咒案而死的那些人的冤魂。

巫咒案歸根到底,是由那一位在暗中計劃的。

由他點香,說出當年那些事情的真相,烏鴉的心結或許能解開。

“如果真是他……”

晏三合苦笑連連:“那就多求求菩薩,保佑我們好運吧。”

氣氛,一下子變得死寂。

剛剛逼問出沈巍真話的那一點興奮,散得無影無蹤。

謝知非想違心安撫一句“車到山前必有路”,卻發現自己怎么樣也說不出口。

點香的人真要是那一位,別說求菩薩、求神仙、就是求老天都沒有用。

“爺,爺……”

一個嘶啞的聲音由遠及近,正是晏三合苦盼的黃芪。

謝知非站起來就往外走,“我先出去看看,你們慢點來。”

晏三合哪里肯慢,趕緊跟出去。

這時,小裴爺和李不

言幾個聽到聲音,也都紛紛走出來。

李不言氣鼓鼓的,臉上的表情像是要和人拼命。

晏三合不用想,就知道她是替沈杜若打抱不平。

黃芪的影子從遠處沖過來。

等近了一看,連晏三合都心疼了。

這人身上裹著兩件破棉襖,頭發一縷一縷的打著結,整張臉又黑又干,唇上裂開一道一道的口子。

口子有的結了痂,有的正在往外流血。

“晏姑娘……”

“先別說話,洗個熱水澡,吃口熱飯,等人舒服了再說不遲。”

晏三合朝身后的朱青和丁一看過去。

朱青忙道:“我去弄熱水。”

丁一:“我讓湯圓去弄熱飯。”

“不用湯圓,我親自下廚。”李不言撩起袖子,就往廚房去。

小裴爺腦子很堅定的想要留在原地,一雙腿卻發賤不受控制,“我,我,我……去給大俠燒火。”

謝知非:“我在別院有換洗衣裳,一會洗完穿我的。”

娘咧。

太感動咧。

想哭咧。

黃芪背過身抹了一把淚,再扭頭時,見朱遠墨直勾勾地看著他,一臉的焦急。

“朱三爺,大有收獲。”

朱遠墨終于一口氣,長長地吁出來。

洗完澡,穿一身新衣裳出來,才又像個人。

桌上三菜一湯,還騰騰冒著熱氣,黃芪二話不說,坐下來便是狼吞虎咽。

裴笑看著這人的吃相,心里隱隱作痛。

李大俠做的飯菜,他小裴爺還沒嘗一口呢,倒便宜了這個小子。

這世道不僅女人變了,連下

人都變了,變得沒規沒矩,都越過主子了。

裴笑趁人不注意,咽了下口水。

一盞茶的時間,飯菜吃得干干凈凈,湯碗都見了底。

朱青等他打了個飽嗝,把熱茶端過去。

黃芪見所有人都眼巴巴地看著他,顧不得喝茶,便開口道:

“晏姑娘,我用了你教我的那個法子,終于逼老和尚說了實話。”

“實話是什么?”

“以前,邢家和朱家是有過節的。”:mayiwsk←→新書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