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被主腦揪去打工，桑桑帶著他的分體在星網隨意游蕩，不知不覺見走到星光路，整條路上下左右都被顏色各異的閃爍星辰包圍。

“百花圣女。”桑桑的聲音落地，一個花苞型的半透明星辰跳到路中間，花瓣張開將她吞沒。

這個一個鮮花不分季節盛開的小星球，匿名訪客進入后停佇的星光廣場四周圍滿鮮花，密集恐懼癥患者來這里要提前做心里準備。

從廣場的裝潢上看，百花圣女更喜歡科技而非自然，大大小小的留影高低錯落懸掛，有靜止有動態有平面有多維擬真，大多是她本人的影像，小半是香水香薰香片等花草萃取物有關的信仰媒介發布，正前方最大的多維擬真錄影是她正在參加訪談的直播，影像中百花圣女穿著白金長裙，手持一朵與百合相似的白色圣花，看起來圣潔端莊。

“這幾天的熱門話題都由一個候選圣女占據，起因是創意展覽上出現讓人懷孕的惡作劇，事件高度已經提升到生命繁衍神圣不可侵犯，您有什么看法？”

百花圣女腰背更加挺直，神色嚴肅認真：“經統計，近萬年來已經有數十高級生命種族消亡，這還是名列萬族有登記的，未登記或靈智不足的生物群消失得更多，所以任何生命的繁衍都是神圣的，涉及到生命繁衍相關的惡作劇，即使通過主腦的審查，我也仍認為這種嘩眾取寵的行為應該受到抵制。”

“看來桑紅葉選手對生命繁衍的玩弄讓您不喜。”

“是的，但我對事不對人，桑紅葉選手來自低級文明，還是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對生命繁衍輕忽情有可原，需要為這事負責的是監護人，是導師，他們毀了一個未來的圣女。”

“聽您的話，您看好對桑紅葉選手。”

“是的，桑紅葉選手的出身大家已經知道，能從低級文明來到神廟已經很不容易，在短短時間內成為兩百年來的洗煉第一人，毫無體術基礎卻在體術測試時拿到第二名，成功制作出通過主腦審核的信仰作品，這些成績，都證明她不簡單。”

“天才，真是個了不起的孩子。”

“我們不能用看待同等級文明人的眼光來看待她，低級文明，具體說桑紅葉選手所在的二級文明，是三十歲成年，二十來歲的桑紅葉相當于我們的六七十歲，雖然仍未成年，但已經不是孩子了。”

“候選中六七十歲的人也不少，桑紅葉仍然很出色呢。”

“是的，因為她參加了這次神墓開啟，在里面將自己的法則提升了一兩個境界，如果這次的參展作品認真一些，通過靈魂測試不成問題，還真是種子們的有力競爭對手。”

“那個用來突破玄級機緣的神墓？她為了提升法則境界就去參加，也太……”主持人沒有說下去，但看他的表情就知道接下來的詞不是“可惜”就是“浪費”。

桑桑看到這里，瞇起眼睛：“捧殺？說話的藝術，用詞語氣稍微變變，說的都是真的，卻能讓人對話題中人產生反感。還以為真只是為了塞納，看來不止是讓我當不上圣女，更想趁機踩死我。”

“桑桑。”肩上的小金突然醒來，本體回歸，扯著桑桑耳垂：“我發現一個大消息。”

桑桑剛回到自己的私人空間，小金就跳下來變作衣袂翻飛大仙外形，眼神靈動清透，唯有刻意不變的電子合成音還保留著他智能生命的特征：“我們不用擔心你的話題擴大了。”

“什么大消息這么好？”看到小金的笑臉，桑桑心底的郁氣和怒火全消，嘴角忍不住上揚，在個人空間內具現零食魚干投喂網絡之神。

小金含著魚干，魚尾巴一截留在唇外，慢慢的一點點往里面吞，完全不影響說話：“有人參展的作品被發現作弊，就是那個讓人說出口的話跟心里想的完全相反。”

桑桑喂完魚干繼續投喂麻辣肉片：“神廟在這方面查的很嚴，主腦無處不在，怎么能作弊？”

小金被模擬出來的辣味辣得嘴唇發紅淚眼汪汪：“利用真幻本源凝聚的法器，具體怎么做到的我們這些打工的智能還不知道，消息主腦準備一個小時候放出，那個人的候選資格要被剝除，幫助他的導師也會被裁判所審判，連背后提供法器的文明都要被制裁。”

“這么嚴重。”桑桑雖然被告誡過神廟看重誠信，但一個展會作品作弊還會牽連所屬文明，神廟的行為實在霸道：“也是他自己作死，向導師請教就好，何必讓導師動手。”

小金擤鼻子：“不是每個人都像桑桑你這么聰明一學就會，據說是他學不會急得哭著要自殺，導師剛好是他的親族，不忍心之下才動手幫忙，本以為不會被發現，沒想到有人投訴到主腦那里，懷疑作者的唯一性，驗證之下被證實出自兩個人之手。”

桑桑給他遞乳果汁止辣：“小金你在做什么工作？能提前接觸到機密信息。”

小金伸出舌頭舔掉唇邊的一圈奶漬，驕傲抬頭：“我因為運算速度高出同級別智能很多，被主腦調到信息搜集處，可以免費看很多很多信息，終于可以幫上你的忙了。”

桑桑輕輕遮住小金那雙能誘惑人心的雙眸：“小金你不知道嗎？只要你存在，就是幫上我大忙了！”

“你少說會制造亂碼的話。”小金捂著臉，咻的變成十厘米高的小小只，坐到桑桑肩膀上，左腳踩右腳右腳踩左腳。

桑桑撓了撓他的小腳：“把消息告訴我不犯規嗎？”

小金翹起腳自己抓住：“我現在的身份是你的智能啊，權限跟你一致，你知道不犯規。”

“但我不能告訴別人。”桑桑問：“讓你傳播消息犯不犯規？”

小金搖頭：“只要不是虛假消息就不犯規，揭露黑暗有獎勵。”

“那就好。”桑桑將小金捧到手心，問：“你有辦法傳播消息不被人發現嗎？”

“現在還不行。”小金低頭，馬上又抬起頭來：“但是我可以找別人幫忙，我在星網上跟很多智能關系好，他們都是獲得了獨立身份的智能生命，除了沒靈魂，也是宇宙萬族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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