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負手而立,聽到少婦的呼喊,回身一笑,正要說什么,突然眉頭一皺,感應到了什么,抬頭望向碧空萬里的天邊。
“哪來的小蟲子。”
男子低聲呢喃,舌頭舔了舔嘴角,揚聲道:“靜兒,你先等著,我去去就來。”
男子拔身沖天而起,化作長虹,消失在天際。
少婦走到船邊,望著男子消失的方向,眼神非常復雜。她看了半晌,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眼中沒有了多余的情緒,她轉身往回走,腳下突然一滯,整個人呆住。
船中,原本她坐的位置,那一鍋鮮魚的旁邊,此時正坐著兩個人,不,是三個人。
一個少年摸樣,看樣貌不大,身材高大清瘦,正蹲坐在鍋邊,用手指當筷子,在翻滾的魚湯里夾肉吃。
一個少女模樣,年齡不大,剛脫離女童階段,但氣場強大,剔透的琥珀色雙眸看過來時,仿佛能看透人的過去未來,沒有人能在她眼中保留秘密,讓人難以將她當孩子看待。
在兩人之間,還坐著一個胖乎乎的小孩,剛學會走路的年紀,長得水靈可愛。
“桑桑,這魚味道不錯,你嘗嘗。”少年吃了口魚,眼睛發亮的推薦,手上還一點不慢的夾了個魚泡送到少女嘴邊:“吃這個,有嚼頭,最美味噠。”
少女張嘴吃了,也眼睛發亮,收回視線看向湯鍋,那三頭身的小孩已經兩只手抓著鍋沿,把頭埋了進去。
三人一點也不客氣的將整鍋魚吃了個干干凈凈,小孩喝湯,少女只挑肉吃,而少年連魚骨魚刺也不放過,最后配料渣都被他端著鍋子,連湯帶渣倒進嘴里。
少女舔了舔嘴角的湯汁:“千雷星域的食物味道就是不一樣,自帶雷屬性,吃嘴里麻麻辣辣。”
少年放下洗過一樣的鍋子,揮手往水面一拍,水里跳出一條差不多他人高的大魚,落到船上,讓這艘不大的扁舟搖搖晃晃,仿佛下一秒就會翻。
少婦望著大魚,再看看兩個不速之客的溢于言表的神情,喃喃道:“沒有這么大的鍋子。”
“這不是問題。”少年抱著還滾燙的鐵鍋,像捏泥巴一樣將它揉成團,然后又拍扁,重新捏成鍋狀:“行了,這就叫乾坤鍋,一個星球的食材都能放進去亂燉,絕對火力均勻,不會下面熟了上面還是生的。”
少婦認命的拿出匕首,殺魚剮麟去鰓切片。
血肉橫飛的場面,少男少女沒一點不適用,不時還指點哪里有片麟沒去干凈。
等新一鍋魚肉出來,少女端著單獨做好的紅燒魚雜,嚼著軟糯彈性的魚泡,看著少女:“天空之城大大,你存了十章存稿沒發,能讓我先睹為快嗎。”
少婦,也就是天空之城,她沒有問為什么對方會知道她有十章存稿,表情復雜一言難盡:“當然,能讓傳說中的時空之主追更追到現實,是我的榮幸。”
這不是虛偽的客套話,整個信仰小說站里,期待時空之主去逛一圈看一眼的作者不知道有多少,甚至現在還有些作者在研究天空之城的文筆文風題材結構人物塑造等,希望能研究出為什么會吸引時空之主的元素,然后加以放大,有一天也能獲得時空之主的青睞,‘宇宙’不幻想,來幾個‘小世界’就夠他們樂的了。
至于她為什么會認識桑桑,這根本不用問,桑桑的形象隨著一次次全網頭條灑遍整個星際,小小的年紀,強大的氣場,別人很難偽裝,認識她的人太多了。
天空之城雖然除了更新小說,轉賬到獵人館,很少上星網,但有空還是會看看外面的世界,時空之主出現在她書下,讓她的小說無限拔高,訂閱翻了一萬倍不止,還有許多人緊隨時空之主的路打賞禮物,書評區更是被時空之主的信徒占據,她不知道被多少人科普了時空之主的強大與天才。
沒錯,少女就是桑桑,少男自然就是天帝,小孩則是小金。
羿語跟著大能軍團將雷云星獸王引走,他們便來乘機見見桑桑的機緣。
天空之城沒讓他們失望,起碼這一鍋魚味道很不錯。
“我叫羿靜。”天空之城自我介紹,蹲在船邊將手伸入水中清洗:“您是不是來狩獵雷云星獸王的?”
桑桑點頭:“你在獵人館的任務確實是我接的。”
“您知道?”羿靜猛地轉頭。
桑桑指指自己的眼睛:“時空之眼看到的東西比較多。”小金在其中產生的作用被她隱藏了:“不過,除了狩獵雷云星獸王,我們還準備清理掉整個千雷星域的雷云星獸,小打小鬧的,對不起這么多出動的大能。”
羿靜晃了晃身子,夢囈般問:“您說真的?”
“當然,現在已經行動。”桑桑頓了頓,道:“如果你舍不得,我可以讓在獸王臨死前跟他說說話。”
“不,謝謝,不用了。”羿靜穩定下來,道:“如果我舍不得,就不會三十年如一日的盼著他死。”
“咳咳……”
羿靜身后的空間一陣波動,出現獸王的身影,他看起來很狼狽,周身是血,額頭有一個大洞,那是他真身的角被挖掉了,即使如此,他的肩背仍然很直,不失偉岸霸氣。
此時,獸王沒有看桑桑天帝,哪怕他們的氣場之強,無人能忽視,她的目光,也仍然凝注在羿靜身上,他咳嗽著,噴出一口血,嘆息道:“原來,你一直盼著我死。”
天帝想要上前,桑桑拉住他。
羿靜沒有轉身,也沒有移動,任由江水沖刷著纖秀的雙手,只是平淡的道:“沒錯,很久以前我就說過,只有你死了,我才能解脫。”
遠處,大能的身影出現。
獸王已經是強弩之末,但他沒有逃,只是落到江面上。
血水染紅了大片江水,陽光照射下,閃爍粼粼紅光,仿佛細碎的紅寶石,漂亮極了。
獸王站在紅寶石之中,語速雖然平緩,但里面充滿悲傷:“所以,這三十年朝夕相處都是假的?”
“不,不是假的。”羿靜終于站起身來,看向獸王,對方的凄慘狼狽讓她眼中一黯,踏著波濤上前,踮起腳尖用衣袖輕輕擦拭對方臉上的血,可是那些血怎么也擦不完,反而越擦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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