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不是別人,正是沈二夫人的長子,段容宇,小胖孩子是就是他的長子,說起來他年紀比威遠候還要小一歲,但如今孩子都一歲了,威遠候這才剛成親。
民間有壓床童子的習俗,成親的時候新床讓童子滾一滾,寓意幸福美滿、早生貴子。
此刻鐘嵐的臉已經羞的紅紅的了,幸虧有紅蓋頭蓋著,否則都不敢見人了。
威遠候走上前來,喜婆們端上來一個盤子,盤子上面放的正是一桿打著紅喜結的秤,意味著稱心如意。
或許是有這么多家人在的原因,威遠候段容景此時的臉色要溫和不少,他拿起了秤桿,然后挑起了鐘嵐頭上的蓋頭。
“哇!”
“真漂亮!”
房內的驚嘆聲響起,早知道新娘是個美人,沒想到長的這樣美!這剛娶了嬌妻,威遠候還有心思出去打仗嗎?
好幾道目光直直的看向鐘嵐,她也越來越不好意思。
“好了,好了,新娘也看了,該出去了,再不出去酒都要吃完了。”沈二夫人這時打起了圓場,酒吃完就假的,給新郎新娘留下空間才是真的。
葉秋她們也跟著退了出去,這時候天色還早,她也沒事,索性去和府里伺候威遠候的大丫鬟套近乎。
她這打聽才知道原來威遠候不喜歡丫鬟近身伺候,跟著他的的一直是兩個小廝段洪和段炎,此刻他們兩人就守在清風院外面,隨時聽候吩咐。
“兩位小哥,這是夫人給了賞賜,辛苦了。”葉秋笑瞇瞇的上前,遞上兩個荷包。
兩人也沒推辭,直接收下,連說:“不辛苦,應該的。”其他什么再問就不回答了。
葉秋知道這大概是威遠候的規矩,她把握好問話的度,見兩人不愿多談索性不再問,而是聊起了威遠候的習慣以及府里的布置,還說不能所的就不說,她只是想替夫人打聽清楚以后好照顧侯爺。
段洪和段炎見葉秋如此識趣,幾不可見的松了一口氣,葉秋敏銳的察覺到了,但是沒多說,依舊笑瞇瞇的。
果然,見她如此,那兩人有人不好繼續保持沉默,撿著一些能說的和葉秋聊了起來。
葉秋給兩人的感覺很好,這一聊就聊了半夜,威遠候叫了水,葉秋和楊春連忙進去伺候。
此刻威遠候已經去了內間,鐘嵐一個人捂著被子坐在床上,臉色羞紅,葉秋服侍她的時候還發現夫人的雙腿有些打顫。
楊春不好意思多看,就去拿早已準備好的衣服和溫水,葉秋為鐘嵐披上衣,然后小心翼翼的扶她起來,這一站,鐘嵐又是差點跌倒,葉秋只得感慨行軍打仗的人體力果然不是蓋的。
臟了喜帕也被收了起來,這是要明天給老侯夫人看的,服侍鐘嵐洗漱完畢之后威遠候也已經清洗完,葉秋和楊春收拾完東西,然后體貼的關門。
“葉秋姐姐,你說夫人不會有事吧!”憋了半天,楊春終于忍不住了,“侯爺也太狠了,夫人身上這都……明天還怎么請安啊!”
“慎言,這不是我們能談論的。”葉秋趕緊叫她閉嘴。
楊春閉上了嘰嘰喳喳的嘴,但卻一直睡不著覺,葉秋也同樣睡不著,她是在為夫人擔心。
既然所有人都認為夫人家嫁進來守活寡的,那就證明威遠候這次去邊關絕對危已,她不求別的只希望夫人能盡快懷孕,不管是男是女,將來總是一個依靠,否則日后的磨難還多著呢!
葉秋一夜未睡,剛到卯時的時候她就發現威遠候已經起來了,幸好她昨夜早就打聽清楚威遠候是每天都要早起晨練的,否則今日就晚了。
“侯爺,是否需要奴婢伺候您洗漱。”葉秋低著頭上前。
“不用。”威遠候聲音很是威嚴,也沒有多吩咐兩句的意思,直接就走了。
葉秋沉默了半響,認為他就算帶兵打仗保家衛國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什么意思?這剛娶的媳婦,昨天還伺候了你一宿,今天半句吩咐照顧的話都沒有?也不說什么時候用早膳,也不說什么時候去請安,就打算這么走?
葉秋不想慣著他,反正她現在是夫人的貼身丫鬟,又沒犯大錯,總不能治自己的罪。
她趕著跑上去問:“侯爺等會兒是否一起和夫人用早膳?”
“不了,等你們夫人起來讓她自己先吃。”
“那侯爺什么時候過來和夫人一起去給老太太和二老爺二太太他們請安?”
聽到這話威遠候的腳步終于停了下來,皺著眉不虞的看著葉秋,最終還是答了:“辰時我來接她。”
“是,侯爺慢走。”
等威遠候走遠,楊春這才大著膽子上前,心有余悸的長舒一口氣:“葉秋姐姐,你膽子怎么這么大?不怕侯爺發火嗎?他剛才那個樣子可真可怕!”
葉秋臉色平靜:“怕什么?我們是夫人的人,又沒犯錯,不過是替夫人多問幾句話罷了,誰會處置我們?”
“可是……”
“沒有什么可是,楊春,你記著,昨天我和夫人雖然叫你謹言慎行,但也不是讓你膽小怕事,今后夫人就是這府里的正經主子,咱們身為夫人的貼身丫鬟,既不能犯錯,也不能給夫人丟臉,我們自己生怯了,這府里其他的下人不光瞧不起咱們,也會瞧不起夫人知道嗎?”
楊春眨了眨眼睛,然后定定的看著葉秋:“知道了,葉秋姐姐,我怎么覺得來了侯府之后你好像變了?”
葉秋垂下眉:“變什么?都是為了夫人好。”
“對,你說的沒錯,夫人對咱們這樣好,咱們絕不能給夫人拖后腿。”楊春保證完又問,“那咱們現在要去叫夫人起床嗎?”
“不急,再讓夫人睡半個時辰,你去讓廚房把粥溫好,我去準備衣裳和首飾,準備完了就去通知沈冬和劉夏,別慌就行了,來的急的。”
“嗯,都聽你的。”
昨夜鐘嵐明顯是累著了,睡的很沉,葉秋有些不忍心叫醒自家夫人,可是不叫醒的話就是害了夫人。
她再一次覺得威遠候不是個東西,都不知道憐惜一下新婚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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