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茵茵此時還不知道她的丫鬟已經離了心,而葉秋也準備在她出嫁之日送她一份大禮。
既然對方這么苦心孤詣一而再再而三的要她的清白和命,她也不能不還回去,于是在段茵茵成親當晚給新郎寫了一封信上去,里面沒有別的,就她這么多年來為了張言為所做的蠢事。
“大爺。”段世杰站在門口臉色黑沉,丫鬟戰戰兢兢的行李。
“奴婢這就進去阻止小姐。”
“不必了。”段世杰一雙厲眸中滿是怒火,“她也就暢快這么幾日了,以后嫁去婆家,她自然知道收斂,哼,簡直是不知所謂!”
丫鬟看著被氣走的大爺,又看看屋里還在砸東西的大小姐,徹底慌了神,聽大爺這意思以后是不怎么管小姐了,那她們這些要陪嫁過去的丫鬟怎么辦?
本以為小姐會嫁去忠勇侯府,沒想到到手的鴨子居然飛了,小丫鬟也是非常的不甘心,她想著既然小姐這么不靠譜,她也該為自己打算一下。
其實還是段茵茵太高傲了,她怎么不想想她到底還是段家人,段世杰能一直狠心嗎?她為什么就不能寫封信道個歉認個錯呢?而且不管夫家怎么苛責,憑借她段家人的身份還敢休棄她不成?她堂堂一個主母,可做的事情多了去了,幾個妾室還能翻了天?光是提議將妾室所生的孩子抱來養,就能讓那些妾室嚇破膽乖乖聽話。
丈夫對她不喜,那時因為心里有疙瘩,若是她拋開了說已經放下,憑借她的容貌談何讓丈夫連踏進院子都不愿?
說到底還是她太高傲,在這種時代,就是皇家公主有時候都身不由己,更何況一般婦人?若是想要自己過得好,有時候心計和手段都必不可少。
誰也不知道段茵茵什么時候會想清楚,但是也就覺得自己雖然相比段茵茵的手段來說輕了點,也足夠對方吃點苦頭了,她不打算再有后續動作。
嫁人之后,她更多的時間放在了寫作上,所謂夫妻同心,姜云馳和她搬出住,說是為了更好的修身養性,他一貫如此,姜老夫人也不好說什么,尤其是她現在也成了葉秋的書迷之一,更不能苛責這個兒媳。
葉秋寫了很多本書,多是以女性為第一視角,在她的書中,女主角多是獨立自主且非常有自信的,看的人多了,京中也多追求這樣的女子,不知不覺間就提升了女子的地位,讓姜云馳對自己娘子佩服不已。
自打知道自家娘子的意向,他也不遺余力的在幫助,甚至還幫著開了一家女子書院,葉秋為院長,他則任了一個先生,有兩位大家在此,人人都以能進入這家書院為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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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丈夫根本不來她的院子,讓她低聲下氣的去請她又不愿,但是若是沒有一個孩子,她今后的日子該怎么過?
都是沒良心的,大哥、姑母、表哥皆是如此,但凡大哥能伸手,但凡姑母能排除眾意提親,但凡表哥能稍許憐惜她,她也不能落至如此地步!
聽到李氏的勸告,段氏還是有些猶豫,一是她舍不得白白將那么多好東西給葉秋,第二則是她之前那么針對,葉秋能希望她好?
李氏白她一眼:“再怎么說以后葉秋也是從咱們侯府嫁出去,和咱們就是一家人,一榮俱榮的到底弟妹難道不懂嗎?就算是不喜歡弟妹你,到底家里幾個孩子都對她照顧有加,更何況還有老太太在呢!”
段氏于是就放下了心,看著庫房里那些東西,想著將來要送不少給葉秋,她就如刀割一般的疼,但因為自己之前做的蠢事,不送又不行。
于是等身邊的丫鬟都已經懷孕提為妾室,段茵茵才終于發現不對勁,她都沒剩下嫡長子,妾室怎么能生?然而等她想要動手的時候,才察覺她如今根本就無人可用。
和她最親近的兩個丫鬟都已經背叛了她,因為她剛嫁進來時不喜打理家務,夫家也沒人真正聽她的話,都是表面敷衍。
為什么就沒人提前和她說呢?早知如此,她又何必當初?這重禮到時候送出去,人家還不一定領情。
葉秋可是真有本事啊,才見了綠竹先生幾面就就勾得對方名聲都不要了娶她,姜家是何等的人家,說句不好聽的,給人家做妾都是抬舉了,居然是姜老夫人親自上門求親!
段茵茵老公當時還不信,以為是某個勢力為了故意破壞兩家的聯姻而設計的,直到見到段茵茵在被揭蓋頭當天不僅沒有羞澀之意,反倒一臉憤恨的時候,心里就懷疑上了。
后來的相處中,他發現段茵茵對他也完全沒有新婚妻子的羞澀之意,甚至他沒有拒絕母親塞妾的行為也沒有引來段茵茵的怒火和嫉妒,他才越發相信。
直到最后確信是因為京城傳來消息忠勇侯府五公子大婚他妻子大發雷霆,他在門外冷漠的聽著,最后面無表情的離去,從此,他來主院的時間就越發少了,段氏再強勢又怎樣,他好吃好喝的伺候著段茵茵,還不夠嗎?
她現在是該慶幸葉秋沒瞧上她的兒子,還是該嘆氣自己得罪了她?
這邊葉秋和姜云馳的感情穩步進展,那邊得知葉秋得如此好親事而自己又被許配到外省,段茵茵已經快氣炸了。
“她何德何能?她何德何能?”段茵茵氣得語無倫次,屋子里的瓷器玉器被砸了一個稀爛。
甚至她因為立規矩至其中一個妾室流產,還被婆母以善妒的名義的罰跪祠堂,她是堂堂段家大小姐,先如今竟要受這種委屈?
可惜她爹在邊關,大哥對她的請求又置之不理,段茵茵簡直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她這時候才醒悟自己當初為什么沒有好好學習管家?
她本以為以段氏女的身份可以肆意一輩子,但是嫁了人才知道有多么的身不由己,她現在已經是夫家的人,娘家大哥大嫂不會再對她掏心掏肺,而夫家又覺得她不忠心,防她跟防什么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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