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葉秋收斂了表情,大聲的應了。
葉夏和牛雪梅立即轉頭看他,但同時又低下了頭,因為王婆子這樣做,他真的沒有選擇的余地。
“可是我就喜歡讓你這個兒子伺候,老大為表孝心,只能將我送來給你,你能將我給扔出去嗎?到時候官府會如何判?”
“娘這是想治我于死地啊,看來娘是真的對我沒有母子情誼。”葉秋長嘆,表情里充滿了哀傷。
王婆子看著撇了撇頭:“是你先不顧兄弟情誼的,我這是為了你好。”
葉秋哈哈大笑:“真的是我先不顧兄弟情誼的嗎?娘這真的是為了我好?娘,都到了這個時候,你還和我說這些場面話,您的內心真的過得去嗎?”
“我最后問你一句,你幫不幫你的大哥和四弟。”
“我沒有任性。”葉秋苦笑,“從今天我算是知道了,只要我不脫離這個家一天,我就永遠受他們的欺壓,我就永遠不能好好守護自己的妻子和女兒。”
“三郎……”牛雪梅喃喃的,“你別為難自己,我沒關系的,咱們只是讓出一部分生意而已,并不是做不下去了,咱們也不一定要賺那么多錢。”
“不,這個證明我一定要拿到,娘,您說呢?”
“好好好,想不到我竟然生出了你這樣一個不孝的兒子。”王婆子哆嗦著嘴唇說。
“娘,您就說您同不同意,若是不同意,您要怎么為難我都行,這生意大家誰都別想做。”
葉春和王紅緊張的看著王婆子,生怕她說不同意,他們想著不就是解除關系嗎?掙錢的法子都拿到了有什么關系?
看著大兒子和大兒媳殷切的眼神,王婆子不由得想,自己為了他們真的值得和老三從此再無關系嗎?以后她就再也不能要挾老三了,也不能讓老三贍養了。
可是想著要讀書的兩個孫子,還有沒有成親的四兒子,她只能點頭。
“好,既然如此咱們今天就回村請里正和鄉親們做一個見證,我葉秋自愿將鹵菜的生意給大哥和四弟,但從此以后我與葉家再無關聯,爹娘也不能再以任何理由要求我贍養,立此字據,解除親子關系。”葉秋聲音洪亮,表情一派冷漠。
王婆子咬牙,最終說了一個“好”字,然后話音一轉:“但以后你也不能將這個生意教會別人。”
“沒問題。”
賈家人眼看著一個掙錢的生意就這么離他們而去,不是不傷心,于是見葉家人就更加膈應,真是一輩子都沒見過這樣的娘和兄弟,見錢眼開沒有一點親情。
葉夏搖頭看著王婆子:“娘,你會后悔的,我是外嫁女,我又有兄弟,將來您和爹老了,我至多只能偶爾回去看看,現在最孝順的老三被你逼走了,你以為老大和老四今后會真心待你?娘,你別最后落個老無所依的處境。”
葉春聽著立馬嗆她:“你這是見自己的生意被搶走了故意膈應人了,娘這么疼我,我會不管娘嗎?用得著你多嘴?”
葉夏冷笑:“行,那我就等著看。”
王婆子能不知道自己的女兒說的是對的嗎?她很早就知道自己和丈夫什么性格,老大和老四簡直繼承了個十全十,女兒葉夏也有半成,唯有老三像是這個家里的異類,他太老實太忠厚了,估計也就是這樣,自己才會不喜歡他的吧?因為他和自己以及丈夫都不像。
但他不是讀書人,這就無傷大雅了,雖然這世上沒有解除親子關系的說法,但是一個家里反目成仇的卻不少,只是沒鬧得像他一樣非要弄個證明。
“三弟。”葉夏都忍不住勸說,“你這樣同樣會對你的名聲還有叢英、叢姿的名聲有影響的,別任性。”
“老三,我就問你一句,無論我如何要求,你都不肯幫你大哥和四弟對不對?”王婆子死死的盯著葉秋,眼神的銳利的像是一把刀。
葉秋毫不退縮,斬釘截鐵的道:“是。”
“好好好。”王婆子冷冷的笑,“你還真是我的好兒子你是否連我這個娘都不認了?你這是要和我斷絕關系嗎?”
葉秋沒理她,依舊盯著王婆子。
王婆子妥協,因為她看得出這次是真的把這個三兒子逼急了,以后是真的再沒有任何情分了。
“娘,我沒有不認您的意思,您不要逼我。”葉秋臉上流露出痛苦的神色,此時賈家的人都看不下去了,但是卻沒有說說話的資格。
“我現在就是逼你了你待如何?老三,如果你不肯幫老大和老四,你信不信我去官府告你不孝?不孝不義的人的女兒,我看叢英和叢姿今后怎么嫁出去。”
牛雪梅眼神悲觀,他們一家好不容易過上了安生的日子,為什么婆婆他們還是不能放過自己和丈夫呢?
“但是我有一個要求。”葉秋同樣死死的盯著王婆子,“要不然咱們就魚死網破,大家誰都別想賺錢。”
“你有什么要求?”見他終于同意,王紅立馬問道。
葉秋此時的神色是真的冷了,他慘笑一聲:“看來娘您是真的沒有拿我當兒子啊!但是我并沒有對您不孝,官府是個將道理和證據的地方。”
“是嗎?”王婆子看著葉秋的眼神充滿了算計,“如果我說從今天開始我要搬到你家去呢?我身體不適,要你這個兒子親自伺候。”
葉秋知道她話后面的意思是什么,她這是硬生生的要讓自己做不成生意,他疲憊的說:“我們已經分家了,您和爹是跟著大哥的。”
“你說。”
“我要一份解除親子關系的證明,從今以后我葉秋和你們就不再是一家人,我以后再也不用對您和爹盡孝,再也不用聽你們的任何吩咐。”葉秋一字一句的說,“我要求脫離這個家。”
他這番話著實震驚了所有人,因為這個世界并沒有解除親子關系這個說法,他這樣說可以說是非常的大逆不道了,若是一個讀書人,只怕要被所有人給說死,甚至進入官場都成了一個致命的攻訐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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