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嬸都不急,本宮和駙馬急什么?”李星恬輕笑,“至于皇嬸說的若是婚后受了委屈不必回宮來哭訴,皇嬸放心,皇弟還未立后,本宮就是這天底下最尊貴的女人,沒人敢給本宮委屈受,父皇在本宮降生的時候特地修了這安陽殿,這安陽殿就永遠都是本宮的娘家,本宮想回來隨時都能回來。”
容樂晴最恨的便是李星恬這高傲的模樣,覺得李星恬這人張狂的不自知,現在什么形勢長公主自己內心沒數嗎?允澤才是這天下真正做主的人,身為公主又如何?難道就不怕允澤給她穿小鞋?
“雖然大家嘴上不說,但皇可嬸是怎么和皇叔相識的,大家心里都清楚,不過也是,一點名聲和權勢地位比起來又算的了什么呢?”
容樂晴瞇起眼睛:“安陽,你大喜的日子,本妃不想給你不痛快。”
李星恬撇嘴:“不是因為皇嬸先給本宮不痛快,本宮還懶得提起這件事呢?不過皇嬸,您和皇叔也成親兩年了,什么時候給皇叔添個孩子呢?皇叔為你遣散了后院,您也不能讓皇叔絕后吧?實在不行,可以等妾室生下孩子之后再抱養在身邊,皇嬸考慮考慮?”
成親兩年沒有給李允澤生孩子一直是容樂晴心中的痛,她不是不知道京中許多夫人小姐說她是個妒婦,但是她難道不急嗎?
“孩子的事就不勞侄女操心了,你皇叔說還想多輕松兩年,倒是侄女你,駙馬家人丁不旺,可別逼著駙馬不納妾。”
正是因為她的這種不成熟,才讓她安穩的待在京中如今。
“怎么了?你一直盯著我看干什么?”見葉秋不說話,李星恬忍不住開口了。
葉秋放下秤桿一笑:“沒什么,只是覺得今日長公主格外的好看。”
“是……是嗎?”這下李星恬是真的有些害羞了,內心更加緊張,或許葉秋對她沒有其他的感情,但她卻是有一點的,尤其今日葉秋一身紅袍,更是襯得他俊美不凡,李星恬竟然覺得有些口干舌燥。
“公主,請。”葉秋給她遞上合巹酒,見他依舊還是那副平淡的笑容,李星恬心里的燥熱像是潑了一盆冷水一般。
她內心微微一嘆,是她心亂了,本來就是一場沒有感情的婚姻,又何必動心呢?
尤其想起當初葉秋對她說若她今后有喜歡的人雖是可以和離之類的話,那么她也不該牽絆住葉大人,感情的事還是暫時藏起來吧,大事更重要。
喝了合巹酒之后,喜娘再說幾句祝福的話,這成親的流程就算是完了,小小的府邸除了李星恬帶來的人,轉瞬間走的一干二凈。
“公主餓了嗎?要不要先吃點東西?”
李星恬沉默了一下,沒有拒絕:“駙馬也一起用吧。”
“謝公主恩典。”
李星恬拿著的筷子頓了一下道:“駙馬今后不必像這樣如此客氣。”
“好。”葉秋又是一笑,“公主請用吧。”
但是葉秋沒有提醒,因為正是這樣,才能讓攝政王對長公主放松警惕不是嗎?
身為一介長公主,幼弟又還沒掌權,攝政王權傾朝野,若是她真的表現的無一絲忌憚攝政王,若是她真的表現出一副全然信任攝政王的樣子,相信攝政王早就對她采取更嚴厲的手段了,就是脅迫她和親也不是沒有可能。
“安陽,皇嬸知道你不是很想聽皇嬸念叨,但作為你的長輩,還是得和你說幾句。”容樂晴端著長輩的架子道。
“嫁人之后就不比在宮中了,尤其你是長公主,是皇室的表率,所以做什么之前都得為皇室考慮,你皇叔忙,陛下又還年幼,若是受了什么委屈,也不必常回宮來哭訴,有什么不如意的,自己忍忍也就過去了。”
“安陽謝皇嬸告誡,不過安陽還是相信駙馬不會給安陽委屈受的。”
白天的時候李星恬和容樂晴懟的很開心,但是真到了晚上嫁過來的時候,她內心還是很忐忑不安的,尤其在等葉秋掀蓋頭時。
因為賓客不多,葉秋也不需要應酬,幾乎全程都陪著李星恬一起,他手中拿著秤桿,在喜婆說完稱心如意之后,輕輕挑開了李星恬的蓋頭,然后微微驚艷了一下。
“是嗎?”容樂晴故意嘆氣,“之前我和你說的你也聽不進去,不過有些事自己經歷了就知道了,希望你不要后悔就是了。”
“皇嬸有后悔過嗎?”
不過也正是長公主這高傲不自知的模樣,才更讓容樂晴放心,就繼續高傲下去吧,一個沒有政治敏感度的人怎么能妄想她審時度勢呢?
等小皇帝成人之后還不能掌權,等葉秋在朝堂上絲毫無施展之力的時候公主就該知道這個天下最尊貴的女人到底是誰了。
黃昏時刻,李星恬總算從宮中出嫁,盡管葉秋那邊的賓客不多,但是有禮部安排的人和李星恬那邊帶過來的人,還是將葉秋的那個小院子擠得滿滿當當,也幸虧他婚后不拘泥于去公主府住,不然他這個院子光是近身伺候李星恬的人都住不來。
“什么?”
李星恬轉頭盯著她的眼睛:“駙馬雖然比不上皇叔有權勢,但也是一表人才,英俊帥氣,年紀輕輕就考取了狀元,皇嬸有沒有后悔與駙馬退婚?”
容樂晴不屑一顧:“云澤便是這世上最優秀對本妃最好的男子了,本王妃為何要后悔?”
李星恬不是那種很明艷的長相,也不似容樂晴那邊的精致和柔弱,她生的有些男像,但并不難看,反倒是很有英氣,或許這也與她在宮中與幼弟相依為命慢慢鍛煉出來的氣勢有關吧!
而今天她則是修了眉毛,又畫了紅唇,在燭光的照耀下,英氣的五官被削弱了一些,但同樣還是好看的,主要是葉秋從來沒見過她這么羞怯窘迫的模樣。
李星恬給葉秋一直以來的印象便是堅強、倔強和一種隨時隨地都好像要扎人的刺猬一樣,她一直以為自己偽裝的很好,葉秋相信不僅他看出來了,攝政王同樣也看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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