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唐優作勢就要毀掉信號牌,趙瑜當即怒道:“你敢!”
“我怎么不敢?”
唐優轉手把信號牌收了起來,隨即在趙瑜驚詫的目光中把藤蔓給他解開了。
也難怪他不詫異,以巖瑯軍校跟圣揚的關系,見面不打到一起都是奇跡,本來照他的想法,唐優沒準還要折騰他一通,只要在這么炎熱的天氣里不給他提供水源,就絕對是一件生不如死的事了。
但對方居然是要放了他?!
趙瑜可不相信唐優居然這么好心,在藤蔓松開的一瞬間,抬起拳頭就打算揍過去,但在拳頭居然還有一尺的距離的時,卻聽著唐優慢悠悠的道:“你的信號牌已經被毀掉了,確定還要動手么?”
趙瑜當即硬生生止住了教訓對方一頓的沖動,差點沒一口氣把自己噎下去,咬牙切齒的道:“你以為我會信你!”
唐優無所謂的道:“既然不信那你就動手好了。”
趙瑜真的要嘔出一口血來了,但是又不敢真的動手,就算他身份高貴,但也不可能因為個人原因而讓整個戰隊陷入被退賽的危險,這要回去就不是丟人那么簡單了。
趙瑜實在是沒想到看起來不聲不響的唐優一出手就這么奸詐!
他沒見到唐優親手毀掉信號牌,但這不表示信號牌就還完好無損,他不能去賭那微薄的希望,或者說他心里大半的信了唐優的話的,因為他不認為以兩人的關系,對方會好心留著他的信號牌積累積分。
趙瑜此時都快要憋屈死了,明明認定了信號牌已經被毀損,但還是不由自主的跟在唐優身后,不放棄可能存在的一點點希望。
這還不算什么,就讓人惱火的是唐優根本就沒打算讓他安靜的跟著,每次在他準備找東西吃或者喝水的時候,就轉身跑掉了!
害得他不得不緊忙追上去,結果別說休息了,甚至連一頓飽飯都沒吃過,嗓子更是干燥的仿佛要著起來了似的。
最后沒辦法,他本來打算趁著唐優休息或者吃東西的時候,偷點閑暇的功夫,但對方卻根本就沒給他這個機會!
趙瑜一邊在心里暗自腹誹精神依舊飽滿的唐優是變態,一邊恨不得直接爬地上暈過去,從一開始的各種心里慰問到最后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趙瑜趙瑜嘗到了機甲大賽的嚴酷,就是以前被學院壓榨的時候也沒這么痛苦過,頓時委屈的直想哭,要不是心里憋了一口氣不想輸給頭上的大哥,他真想直接棄權算了!
最后趙瑜實在是挺不住了,倚在樹干上就說什么都不肯動了,身上流下的汗水已經把衣服浸透了,整個人都跟剛從水里撈出來的似的,臉上也透著一股紅暈,張著嘴粗重的喘息。
看到他這么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唐優反而不急著走了,拿著一個水分飽滿的水果吃的香甜,看的趙瑜又咽了一口口水。
真是不讓人活了!
“我錯了。”趙瑜突然道:“我們和解吧。”
唐優沒接話,而是咔嚓脆響的又咬了一口水果,趙瑜喉嚨當即又滾動了一下,看了眼前者的表情,有些豁出去的道:“我不應該沒事去找圣揚的麻煩,我不應該看不起你們,我以后都不會了,肯定不去招惹圣揚,我錯了,咱們和解吧!”
趙瑜一通話說完特別真誠的看著唐優……手里的水果,只覺得嗓子都要冒煙了,最后實在熱的受不了,直接把上衣脫了下來,露出長期鍛煉出來的精壯身體,也沒去理會叢林里隨處可見的各種小毒蟲。
而此時坐在監控室內的導師們就表情各異了。
見到趙瑜居然跟圣揚低頭的行為,坷瑯星域的導師們臉色簡直黑的不行,旁邊的方唯一就直接樂了,覺得他們家的隊長真是折騰人的一把好手。
但這也是建立在實力的基礎上,如果唐優的能力連趙瑜都不如,那就不是坑人,而是坑自己了。
跟場內的選手不同,眾導師們是可以看到信號牌的情況的,正因為如此,對于趙瑜的行為在更為惱怒!
對于他們來說,軍人是寧折不彎的,像趙瑜這樣因為受不住折磨而屈服的行為簡直逃丟人了!
尤其是這折磨還是他自己找的!
多蘭叢林內,唐優安安靜靜的對著趙瑜吃完一個水果,隨即把果核一丟,才站起身走向對方:“你說的都是真的?”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兩人停留的這個地方即沒有可以飲用的水源,也沒有可以食用的水果,以至于一個果核都讓趙瑜有些移不開視線。
“真的。”趙瑜有些心不在焉的道:“我以后見到圣揚一定繞道走。”
唐優盯著對方看了半響,似乎在確定這話的可信性。
最后點了點頭,走過去從身上拿出一個信號牌遞過去道:“既然這樣……”
咔嚓一聲脆響,讓趙瑜伸出去的手當即就僵在了半空中,看著唐優手中的信號牌碎成兩截掉落在地上,趙瑜的臉色頓時陰云密布,一字一頓的道:“你耍我!”
唐優臉上的淡笑也收了起來,繞到趙瑜身側,手中的藤蔓甩過去,頓時勾出來一只帶有劇毒的生物:“趙隊長也好算計啊。”
趙瑜兇狠的看著唐優,哪有一點剛才懦弱的表情。
撿起地上碎掉的信號牌,上面熟悉的印記讓心存僥幸的趙瑜心下猛的一沉。
這才是比賽開始的第三天,結果身為巖瑯軍校隊長的自己就被淘汰了,這讓一向心高氣傲的趙瑜如何能接受的了!
但此時他除了用眼神對著唐優甩刀子之外,卻什么都做不了。
“唐優,你最好別后悔!”
唐優又從藤蔓編了小背簍里拿出一個水果咬了一口,然后跟沒聽到似的轉身走了。
見唐優的身影消失在視線內,趙瑜頓時有些受不住的攤在了地上,連一個毛絨動物踩著他的腿跑過去了也沒在意,皺著臉一陣嘟囔。
而三天時間,被淘汰的軍校生數目已經多達五百多個,不斷變換的計數器才有所變緩。
已經被淘汰的選手除非是受了重傷,否則基本上沒有使用緊急求救器的。
盡管已經不能參與到這場比賽,但卻可以在多蘭叢林中鍛煉自己,只要在比賽結束之前離開場地用來恢復體力,就足以在下一輪比賽中占據一部分優勢。
而更重要的是,沒有了信號牌的選手在叢林里可以起到混淆視聽的作用,他們很樂意攪攪渾水,讓其他對手過的不那么愜意,反正就算他們不做,也會有其他人這么干。
唐優就遇到好幾波信號牌上沒有顯示的選手,但因為有藏信號牌這一手,所以除非是自己破壞的,否則很難斷定哪一個是被淘汰的,哪個又是準備趁機偷襲的。
但這并不影響唐優的行動,只要對方不是故意來找她麻煩,她就當做沒看見,只搜尋有光點的位置,然后一一損毀。
而此時看著前方不遠處足有二十多個光點的位置,唐優摸了摸下巴。
幾分鐘后,看到上面有光點消失,唐優猜到這些人大概不是一伙的,只不過是多對少還是勢均力敵,就要看過了才知道。
唐優第一眼就看到了一抹顯眼的紅色,弗萊第一軍校的紅色軍校生即使是在花團錦簇的多蘭叢林里也打眼的緊,尤其穿著這身軍校服的人氣勢十足。
姬顏身后還跟著大概五六個人,但看穿著,卻不都是弗一軍校的。
而跟他們對峙的則有兩隊人,很不巧還都是唐優認得的。
一方是以德拉斯為首的夢弗蘭軍校,也不知道他們是怎么在這么短的時間內把人湊齊的。
而另一邊就有些雜亂了,與其說是一隊的,不如說是臨時被逼到結盟的更為合適。
唐優知道的就有九星的季飛雪,嶙淵的張晴,還有太乙軍校的機甲制造師秋成宇。
場內看似是三足鼎立,但如果細細觀察,就可以發現是姬顏的隊伍跟季飛雪這個雜隊目光不善的看著夢弗蘭軍校。
原因就在于德拉斯手中的一打信號牌。
至于是什么情況,唐優看了一眼就明白了,因為德拉斯此時使用的伎倆她再眼熟不過。
看看德拉斯腳下散著的信號牌碎渣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還是那迷惑人的一套方法,雖然算是老套的東西,但卻屢試不爽。
而且德拉斯居然有能力搶走這么多人的信號牌,也實在挺讓人意外的。
畢竟在這里的選手大多數實力都不俗,更兼有一些強隊隊員,如果是直接打起來,夢弗蘭軍校可不一定是這些人的對手。
德拉斯瞇著眼看著前面的眾人:“你們打算搶回信號牌嗎,但是誰動手好呢?”
眾人表情各異,有維持不住情緒現出怒容的,也有表現出無所謂的,更有人直接道:“德拉斯,你這樣做的話得罪的可不是一個兩個的軍校,成為眾矢之的,想必你也撐不過幾輪比賽吧?”
德拉斯不置可否:“難道我不這樣做,你們就會放過夢弗蘭?別忘了這可是在比賽。”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