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神情,再配合她的絕世容顏,就算是不悅,但落在駱牧眼里,就像是一雙眸子波光盈盈……
她嗔怒,卻又是另一番勾魂攝魄的模樣。
駱牧喉嚨一發緊,笑著說:“都說是正事了,蘇小姐身邊的保鏢能聽么?”
明明是很正兒八經的話,可隨著他這暗示的眼神以及輕笑聲,倒是多了幾分不正經的意思。
明亮的燈光灑在蘇糖冷峻的臉上,她雖沒顯憤怒,但明顯不高興了。
可她靜靜的坐在哪里,眸子多了幾分看不懂的深邃,卻給人一種優雅天成,貴氣逼人的氣勢。
駱牧心里一緊,又怕把這小美人兒逼緊了,萬一直接掀桌子走人,他今天豈不是得不償失?
于是,他軟聲解釋:“蘇小姐別誤會,我駱某人是正人君子,肯定不會對你做出什么不軌的行為。”
蘇糖倒想看看這渣男還想干什么,于是一揮手,就將身后的幾名保鏢安排在門外。
前后不過幾秒鐘,包間里的閑雜人士就被清理了,只剩蘇糖和駱牧。
蘇糖眼神疏離淡漠,冷聲:“你讓我把身邊的人都清理了,有話不妨直說,沒必要再賣關子。”
聰明,還是個人精,這是駱牧對她的第一印象。
之前還覺得這落魄的世家千金好哄騙,到底是自己有些草率。
他就是想再打一下太極,也怕把沒人惹急了,那就不好玩了,于是他說:“蘇小姐身上沒有錄音筆了吧?”
蘇糖抬眸看著他,眼神無波,絲毫沒有一種被抓包的慌張感。
既然許樂和許揚這對姐弟告狀,那這不就是在自己意料之中?
她目光移到他臉上,又緩緩移開,從始至終,神情都波瀾不驚,“就算我有錄音筆,所以駱先生不敢談?”
駱牧一愣,沒想到對方倒是大方承認了。
隨即,蘇糖將包里的錄音筆放在桌上,一瞬不瞬地看著他,“那駱先生身上的錄音筆,敢拿出來嗎。”
是陳述句,而不是疑問句。
要說蘇糖是怎么知道的?多虧她的系統,在兩人見面時,她的系統機就探測出來了……
說到底,還是現在升級越來越高,系統也越來越厲害。
駱牧眼里有一閃而逝的錯愕,第一反應是:她怎么知道?難道是詐自己的?
可他看著她那認真的表情,不像是在試探,反而是肯定。
這女學生不過18歲,為什么和她相處時,自己總有一種局促的感覺?
靜默片刻,駱牧只好硬著頭皮從包里掏出錄音筆,笑著解釋:“我是工作需要,習慣帶著的,蘇小姐可別多心啊。”
瞧瞧,敢做不敢當,竟說些好聽的話誆人,蘇糖越來越覺得,前身的自己是真的眼瞎啊……
就這么個貨色的東西,她居然還跟他談了一年多的男女朋友?
蘇糖嗤笑一聲,很輕,隨著她低頭的瞬間,眼底的情緒都藏了起來,“所以,現在說說唄。”
桌面的兩個錄音筆都是關機狀態,現在也算是打開天窗說亮話了。
駱牧直截了當:“你怎么知道真正的ST作者不是許樂的?是季懷言跟你說的?”
蘇糖微微抬著下顎,冷睨著他,反問:“季懷言?”
“蘇小姐是聰明人,難道要裝不認識他?”駱牧拆臺,“你們學校演講,季懷言來過,你們不是還被偷拍了?”
那視頻和照片都曾被放在學校論壇上,引起過不小的轟動。
可他駱牧怎么知道的?
當然是通過許揚啊……這蘇棠長得太像那個死去的蘇糖了,當然就留了個心思。
蘇糖沒否認,但也沒直接承認,只是說:“然后呢?”
這話落在駱牧耳里,當成對方的默認了,他好像氣得不輕,繼續說:“我就猜到是季懷言在挑撥離間的!”
“他和蘇糖關系好,當然會幫著那個死去的女人說話,所以他才隨意詆毀我和許樂。”
蘇糖冷哼,聽聽這冠冕堂皇的解釋,真是夠不要臉!
“那個死去的女人?”她面無表情,“她不是你女朋友嘛?”
“當然不是!”駱牧回絕的太快,以至于他都覺得沒什么說服力。
“哦?”
“也不是說不是——”駱牧舔了舔嘴唇,“我們以前是,但她脾氣太差了,又冷又傲的,我還得天天哄著。”
“我是個正常的男人,我也有累得時候,我們都談了一年多的朋友,她連手都不讓我碰,我更像是她的備胎!”
那口氣,好像很生氣。
聽到他的控訴,蘇糖倒是沒多大反應,只是追問:“那你提分手呀。”
這話一出,駱牧剛剛還氣鼓氣漲的,忽然猶如泄氣的皮球,他半張著嘴,不知道說什么好。
蘇糖輕“呵”一聲,帶著極深的諷刺,“舍不得?”
駱牧順著話往下說:“那肯定了,畢竟我們談了1年多,肯定是——”
“你舍不得的不是這份感情,是你不甘心追了她3年多,她卻依舊沒愛上你。”蘇糖直接拆穿。
“你,你亂說什么?”駱牧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有些惱羞成怒,“你又不是她,怎么知道她不愛我?”
“你惱怒,說明你早就知道,她不喜歡你這件事實,可是從頭到尾,你卻自欺欺人。”蘇糖繼續瓦解他的內心。
“不是,不是的!如果她不喜歡我,為什么會答應我?”
“為什么答應?”蘇糖仿佛覺得好笑,“你之前做過什么事,都忘得一干二凈了?”
頃刻間,駱牧深感震驚,以至于半張著嘴,不知道說什么。
他不說話,不代表蘇糖不開口。
她忍無可忍,說:“她為什么答應你,是當年你拉攏了她為數不多的朋友,以及你的朋友,在學校堵著表白,讓她下不了臺。”
“當時她讓你別鬧了,你怎么說的?你說暫時答應下,算是給你個面子……于是蘇糖當場沒給你難堪,答應了下來。”
“后來她幾次提分手,你又怎么說的?你說沒了她,就去死,期間還割腕自殺了幾次,還讓她朋友勸解,這是什么?是道德綁架。”
“所以駱牧,一直都是你對她死纏爛打的!她脾氣差是一天兩天的事?你在追她這三年里不是清清楚楚的?”
“她讓你哄了嗎?是你自己非得當個舔狗去跪舔,還說自己不介意,表現出一副三好男人,結果到頭來——”
說到這,蘇糖刻意停頓下,看著駱牧,眼里的嘲諷絲毫不掩,又一字一句說:“你,真,是,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