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季懷言嗤笑,“駱牧當然不承認啊,他還跟警察說是夏靈殺得你!后面夏靈還被警局關了一天。”
“有證據嗎?他就敢這么亂說?”蘇糖氣得不輕。
駱牧和許樂這對狗男女害死自己就算了,可是夏靈跟自己無親無故,只是她資助的一個學生而已……
這對狗男女都能對夏靈痛下殺手?!
“你以為駱牧沒有提前設計好?殺人不算小事了,他們殺了你,必然要找個人背鍋,而這個人,就是夏靈最合適了。”
“許樂一家全都一口咬定說是你殺了蘇糖的……臥槽,我當時聽著這件事,真是氣得不行啊。”
“真的,蘇糖,我就說你看男人眼光不行吧,有個現成的不要,非得去找駱牧那種渣男……”
現成的?現成的在哪兒?蘇糖無瑕分心季懷言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她繼續追問:“你別打岔,繼續說。”
季懷言又說:“不過這個夏靈倒是聰明,當時她就跟警方提出她不在案發現場的證據,還說——”
“她有一次偷聽到駱牧和許樂的對話,說是他們要殺你,而夏靈之所以當時沒報案,是因為被駱牧偷拍了luo照威脅。”
聽到這,蘇糖臉色慘白了幾分。
一個未成年花季少女,最在意什么?她的名聲。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夏靈怎么可能跟別人說,被駱牧拍下那種照片?
“可惜的就是——”季懷言喝了一口咖啡,嘆口氣,“夏靈沒有證據,口說無憑。后來駱牧到警局交代。”
“說你是嗜酒如命,酒精中毒死亡的,根本沒人害你……而夏靈之前也誤聽了,他說他愛你愛的要命,怎么會害死你?”
說到這,季懷言嗤笑一聲,咒罵一聲:“操,真他媽不要臉的。”
可不是不要臉?蘇糖眼里閃過一絲恨意,說到底都怪自己。
識人不善啊。
傻,太傻了。
季懷言沒停,似在組織語言,又說:“駱牧還說他也沒拍夏靈的照片,說愿意完成你之前未完成的心愿——”
“繼續資助夏靈讀完大學,但前提是,夏靈要在家住,所以就被駱牧和許樂暗箱操作,安排在許家。”
聽到這話,蘇糖才將之前的猜測對上了。
為什么夏靈會住在許家,原來是真的被駱牧和許樂監視。
既然是監視,那放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最合適,所以安排和許揚一個學校。
為什么夏靈看到駱牧氣得渾身顫抖,是因為知道這渣男殺死蘇糖,可是夏靈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等等——
蘇糖心里的疑慮太多了,她又追問:“可這是法治社會,駱牧沒什么背景,怎么做到之手遮天的?”
季懷言輕“呵”一聲:“駱牧是沒背景,但他舍得花錢啊,花了20萬收買了城南警局的某個小嘍啰——”
“然后出了一張你的假的尸檢報告,上面證明你是酒精中毒,而不是被殺,我上次不是跟你說了嗎?”
“你死了沒多久,他就快速將你火化,這速度快得讓人咋舌,為什么?因為他們怕東窗事發,怕被我翻案。”
“等把你火化了,誰還能查到你體內是不是被人下毒,或是怎么死的?并且,他早算到我會找上門,一直防備著。”
“他心思倒是縝密,還做得夠狠,不知道他跟誰搭上了胡家的關系,聽說胡家和季家一直不對付。”
“然后他就抱了胡家的大腿,否則,以小爺我的身份背景,老子隨便找個理由,就能把他駱牧給收拾了!”
聽到這,蘇糖的心里真是百轉千回。
那這一切都說得通了。
為什么許揚和夏靈都被安排進國際公學,如果他們沒有敲門磚,你就是抱著錢,都不知道塞給誰……
原來是靠著胡家。
所以,之前的許樂也算是靠著這層關系,成了國際公學晚會的策劃人。
只是誰都沒猜到,現在的胡家胡恩智死了,倒臺了。
“操。”季懷言說了半天,越說越氣,“這對狗男女殺了你,還用你的錢把這件事抹平,所以蘇糖,我就問你氣不氣!”
20萬哪,這不是小數目,蘇糖能不氣?
她前身雖然愛泡吧,愛喝個小酒,但對自己一貫都很節儉的。
那是她省吃儉用的錢,沒想到為他人做了嫁衣,她想當場吐血5升!
蘇糖真是欲哭無淚:“我都要嘔死了。”
季懷言本來有滿腹數落蘇糖的話,只是聽到她此刻有些失落又低沉的嗓音,倒有些于心不忍了。
靜默片刻,還是蘇糖打破僵境:“后來呢?夏靈是不是有什么證據?她為什么要見白院長?”
她有太多疑問了,此刻腦子也有點亂,甚至是想到哪兒,說到哪兒。
季懷言回過神,好在還是有好事。
他喜笑顏開地說:“要不說夏靈腦袋聰明呢,她住在許家這段日子,雖然經常被毒打被虐待,如履薄冰——”
“但她偷偷錄下了許家的不少音頻,有許父許母因為錢的事吵架,還有許父在外面玩女人的證據……”
“以及,許樂和駱牧兩人爭執吵架,兩人相互推卸責任,并且都承認殺害過你的事……這就是有利的證據。”
“而夏靈為什么要聯系白院長?你大概不知道,你死后的第三天,白元容知道后有些接受不了,她跑到警局去過。”
“而駱牧和許樂怕白元容找事,找人把她孤兒院院長的工作給弄掉了,也就是說,白元容因為你丟了工作。”
剎那間,蘇糖腦子一片空白,反問:“什么?”
氣,真是好氣!
季懷言單手撫在她肩上,似在安慰,繼續:“這件事,也是夏靈偷聽駱牧和許樂的對話才知道的——”
“所以她最近一直在嘗試聯系白元容,想要找一個幫她一起告發駱牧和許樂的罪行,只是她勢單力薄,還被許家監視。”
饒是蘇糖之前設想過答案和結果,她也一直說服自己要冷靜的。
可是聽到這些,她還是無法做到無動于衷。
是她識人不善,是她眼瞎,不僅別那對狗男女殺害,還害得自己身邊的人,一各個被陷害……
可話都說到這里,季懷言沒有停下來的道理。
他說:“白院長的原話是,她心疼你,也不相信你是因為喝酒意外去世的,于是這段時間,她一直到處走訪查找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