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精娘子總想毒死我

第57章 兵圍

王郡守這時候也顧不上秦從事了,帶著人大步前往前院。

秦從事在這里,護軍都統給他玩這套!這是想拿捏他不成?他倒要看看,誰給的膽子!

王郡守腳步匆匆,遠遠的就看見府門口有人闖了進來。

當先之人身穿甲胄,帶著同樣披甲在身的軍士們直撞進來,郡守府的下人倒是想攔,但哪里攔得住?這架勢,他們也不敢攔,但又不敢不攔,正節節后退。

王郡守看那人的甲胄似是一個校尉。

護軍都統他常見,都統之下的參將,他也認識,但是小校尉,他可不認識。他當即喝道:“大膽!你等奉何人之命私闖本官府邸?丁益川呢?”

丁益川便是余慶郡的護軍都統。

那校尉濃眉大眼,臉容剛正,手按劍柄,并不回王郡守的話。

王郡守更怒了,同時也覺得很沒面子,丁益川在搞什么鬼?難道知道秦從事今日前來考評,故意給他來這一出,想擺脫他的控制嗎?

畢竟,秦從事不僅考評文官,也考評武官,若是把他拉下馬,也的確是一著狠毒的計謀。他擔心的是丁益川與郡守衙門中人有勾結,給他來個釜底抽薪。

這混蛋,自己得的好處,也沒少給他,他竟然給自己玩這一出。

不過,王郡守心中冷笑了,丁益川定是不知道他與秦從事之間,早就不是考評與被考評的關系,甚至可以說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便算秦從事后臺夠硬,也得傷筋動骨。丁益川想借秦從事打壓他,這不是笑話嗎?

心思一定,王郡守更怒了,喝道:“你啞巴了?你是哪個參將轄下的校尉?這么不識規矩!快將你上官叫來!”

那校尉往旁邊一讓,他身邊的軍士也同樣讓出中間的路來,在兩邊排列整齊,訓練有素,手按劍柄,氣氛森嚴。

在讓出的這條道上,有人走了過來。

最前面那人四十歲左右,紫膛臉,臉皮粗糙,大手大腳,穿的是常服,但一身虎虎生氣,卻掩蓋不了。落后他半步的,是個三十七八歲的青灰色長衣的男子,不過這男子容貌清瘦,不同于紫膛臉的粗手大腳,頭發梳得整整齊齊,顯得甚是儒雅。

他的身側,還有幾人,其中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最為打眼,那人穿著一身藍色衣服,眉目英俊,眼神凌銳。

那邊秦從事已經心思大震,這這這人,竟然真的是嘉州牧之下的武官第一人,刺史岳崢嶸。不得了的是,不止他,他旁邊那位,可是文官第一人,掌史蘇世杰。怕兩人可都是他的上司,他忙上前兩步,拱手行禮道:“岳刺史,蘇掌史,兩位大人竟然聯袂至此,可是有什么事吩咐下官?”

他從嘉州出發,到余慶郡來,稍加快一點速度,得兩天時間。他路上走得并不快,一共走了四天。他動身時,并沒有聽到任何消息,而且他敢確定,州牧大人也沒有派岳崢嶸和蘇世杰出來的意思。

光派一人已是大事,這還兩位都派出來了,這得多大的事?

這四天里發生了什么?

他們怎么會來?

而且,還帶著全副武裝的軍士。

他剛才就覺得奇怪,這些軍士的甲胄和衣服他有些眼熟。這可不正是嘉州駐軍的服制嗎?

難怪那小校尉不理會王郡守。嘉州駐軍,只聽命于嘉州刺史和嘉州牧。余慶郡的郡守,他們哪放在眼里?

蘇世杰看了秦從事一眼,淡淡點了點頭,道:“奉州牧之命,前來公干!”

王郡守也認出來了,震驚意外之下,他瞪大眼睛,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腦子里急轉,也急忙陪笑上前,道:“失敬失敬,實在不知是岳大人蘇大人親臨,有失迎迓,兩位大人莫怪莫怪!”

岳崢嶸轉目看王郡守,臉容嚴肅得多了,道:“你是王岍山?”

王郡守陪笑:“下官正是!”他心里卻有些發急,之前去述職時,曾見過這岳刺史,兩人還說過話,岳刺史就算貴人多忘事,也不至于忘得干凈,現在這般問話,怕不是故意的?

岳崢嶸沉聲道:“好你個大膽的王岍山,竟敢構害誠王世子,還欲奪其性命,你還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王岍山嚇了一大跳,忙道:“岳大人是不是誤會了?下官這小小的余慶郡,若是有貴人降臨,下官哪敢有絲毫怠慢?再說,誠王封地在云州,誠王世子怎么可能到嘉州的余慶郡來?”

岳崢嶸冷笑一聲,道:“你這么說,是覺得本刺史冤枉你了?”

王岍山心里就是這么想的,口中當然不敢這么說,他苦著臉拱手作揖,道:“還請岳大人明察,斷無此事,斷無此事!”

秦從事默默地后退了一步,他與王岍山這樣的交情,當然也知道王岍山暗中做的那些勾當。

普通百姓,害死百人千人,那也不是個事,但若是皇子皇孫皇家親戚,那問題就大了。

莫不是王岍山真的不長眼,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若不然,怎么可能一州的刺史掌史同到,還攜兵甲而來?

蘇世杰目光睇過來,聲音里透著淡淡的涼意,似笑非笑道:“想必王大人是在不知道誠王世子身份之下,才構害了世子。王岍山,你還是好好想想,岳刺史還能冤枉你不成?”

王岍山心里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他在整個余慶郡一手遮天,欺下瞞上,不知判過多少冤獄,也不知道陰害過多少人,這么一回想,哪里知道哪個才是誠王世子?

不過,岳崢嶸的話透露了一個訊息,是欲奪其性命,那就是人還沒死?

那會是誰?

王岍山實在想不出來,人太多了!他只得繼續陪笑:“岳大人,蘇大人,下官就算有眼無珠,也斷不敢對誠王世子有絲毫不敬。再說,誠王世子下官也沒有見過呀。定是誤會,定是誤會!”

岳崢嶸臉色一沉,一指身邊年輕男子:“世子的貴屬便在此處,接到世子親自傳送的消息,本刺史才帶兵趕來,豈能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