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精娘子總想毒死我

第201章 好像做了一件蠢事

夏文錦:“……”

她不想說,今天是初一,繁星滿天,哪來的月?

她看了皇甫景宸一眼,壓下眼底的一抹情緒,露出一個燦然的笑容:“那你繼續,我先去睡了!”

等她進窗關窗,皇甫景宸默默把窗子放下。

司塵!她的朋友嗎?

兩個人很熟悉!

他現在才發現,他對她的一切,其實是一無所知的。怎么樣他才能了解她更多一些?

怎么樣,她才愿意讓他了解她更多一些?

他覺得有什么東西憋在胸口,上不去下不來,沉沉悶悶!

他是不是錯了?

世上不乏龍陽之輩,可他們心中,更多的,可能只是逢場作戲,可放可收,而且,只要長得俊俏的,誰都可以。

大概不會有誰和他一樣,是因為那樣一個人,是真想和那么一個人在一起,除了那個人,不會是任何人,沒人可以替代。

那是驚世駭俗的想法吧?

父王母妃都未必能容!

可他還是決定了!

還是抱著一線希望。

他不是要糾纏,不是要違背夏文錦的意愿。

只是心中存了那么一份念想,就念念在茲,無法或忘。

他無法弄清,為什么現在想和夏文錦在一起的心思,會這么強烈?明明知道是男子!

他到底是怎么了?

他也在糾結,在反省自己,他是不是太無賴?是不是太偏執?是不是太不可理喻?

糾結,痛苦,迷茫,彷徨,自譴……

在繼續與后退中的選擇中,他下定決心,如果在去到梁州的這個過程之中,夏文錦還是很堅持地不愿意接受,到時,他會死心!

如果愛,是不是應該讓她更開心?

第二天一早,皇甫景宸早早地就起來了,走出門時,發現夏文錦已經收拾好。

昨天晚上的事,夏文錦一個字沒有提,包括司塵的身份,皇甫景宸也沒有問。甚至怎么走,皇甫景宸都沒有問,只要夏文錦肯要他跟著一起,他就滿足了。

夏文錦看著他眼圈的青色,那不是被夏司塵揍的,這分明是沒睡好。

她道:“昨夜謝謝你!”

皇甫景宸默了默,道:“我不知道那是你朋友!”

“他就是個無賴,人來瘋!你不必放在心上!”夏文錦鄙夷,嘴角卻翹了起來,心情分明很愉悅。

想到昨晚他出的餿主意,夏文錦哪怕心里歷經滄桑,也覺得分外難為情。哪有這樣的哥?

皇甫景宸看著她唇角微揚,臉上卻露出幾分羞澀的樣子,心里有些澀澀的,塞塞的。

如果文錦不是龍陽,她為什么要說自己是龍陽?

如果是龍陽,一定是有喜歡的男子,那個男子,難道是讓她露出羞澀的男子?

什么時候,在夏文錦向別人提起他的時候,也能露出這樣的表情,是不是表示,夏文錦的心里,也有他了?

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的夏文錦把自己的思緒從昨夜的無語中抽離,問道:“他動手沒輕沒重的,你沒受傷吧?”

皇甫景宸搖了搖頭,那個司塵武功不弱,不過他也不差。整個過程他一直在擔心夏文錦,要不然,那樣的對手,倒是真打得酣暢淋漓。

可是,聽到夏文錦語氣里的親昵,他心里鈍鈍的疼痛,如果他受了傷,夏文錦會心疼他嗎?

夏文錦道:“既然沒受傷,那就趕路吧!”

皇甫景宸默默地點了點頭,顯然他想多了,文錦不過是出于禮貌,順口關心他一句,他怎么能生出那么多的期望?

只有一匹馬,夏文錦退了房,從小二手中接過馬韁,轉頭看皇甫景宸:“你騎還是我騎?”

皇甫景宸道:“你騎!”

那馬在客棧里喂了二十多天,養得膘肥體壯。夏文錦想了想,道:“要不賣了算了!這毛光順滑的,應該能賣些銀子!”

皇甫景宸道:“為什么賣了?你可以代步,就不用這么辛苦趕路了!”

夏文錦笑得眉眼彎彎:“能用腳走,何必用馬?”

皇甫景宸知道她這是財迷心思又犯了,想省些銀子。

有時候,對她的行為,他很迷糊,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平時她很省,能省就省,絕不多花一分銀子。可是他在傷中,她為他買的那些藥,又都是極貴極難得的好藥,需要花很多銀子才能買來的。

她有時候吝嗇到讓人無語,有時候卻一擲千金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最后在皇甫景宸的堅持下,馬沒賣。

也不是沒賣,而是賣給了皇甫景宸。

皇甫景宸很慶幸,幸好后來他和晏南江寧他們會合了,不然,以他身無分文的窮困,還真是買不起這匹馬。

把膘肥體壯的馬賣了二百兩銀子的夏文錦樂得眉開眼笑,拿著手中的銀票,看著皇甫景宸的眼睛都冒起了星星。

財神爺啊!

這又不是什么千里馬,她伸出兩根指頭,意思是二十兩,結果人黃錚直接給她二百兩。

這是他自己愿給的,她可不是奸商!

兩人出了市集之后,皇甫景宸讓夏文錦騎。

夏文錦有些不好意思,道:“這是你的馬!”

皇甫景宸道:“我傷剛好,想活動活動筋骨!”

夏文錦一聽,立刻笑道:“既然這樣,這馬閑著也是閑著,我就幫你遛遛馬!”

皇甫景宸見她笑得燦爛,眉眼飛揚,嘴角也是微微翹起,道:“多謝你!”

“咳,不用謝,咱倆誰跟誰啊!”夏文錦大大咧咧地在他肩上拍了拍!

她個子比皇甫景宸矮了多半個頭,這拍肩膀的動作顯得很怪異,不過皇甫景宸不動聲色地故意讓肩膀矮了矮,讓她可以順利拍到。

夏文錦很滿意,翻身上馬。

皇甫景宸步行隨后。

一路上,皇甫景宸找機會和夏文錦說話,不過,她的興致好像在騎馬上,讓皇甫景宸不得不數次施展輕功,才不被她甩下。

皇甫景宸有點懷疑,留下這匹馬,是不是錯了?

明明可以兩人并肩而行,他好像做了一件蠢事。

不過,他不想累著她,哪怕自己要用輕功,至少,她不用走路。

但是走著走著,皇甫景宸就覺得有些不對。

好像越走越偏,離官道越來越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