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不可一世的孔鐵新,此時卻連屁也不敢放一個。
他剛剛清明的腦子在努力地回想,怎么會這樣呢?
他明明是把夏文錦往郡守房間里引,還親眼看見庾大人把門打開,然后,夏文錦和他一起走了進來。
后來?
后來就記不太清了,只記得那飄飄欲仙,欲仙欲死般的享受。
可他萬萬沒想到,他會把庾郡守給睡了。
不對,這么說也不對,他也疼得很,顯然庾郡守也睡了他。
而且,他記得時間很久很久了,兩個人還都不止兩三次吧?他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勇猛了?還有,就算酒后亂性,酒后腦子迷糊,也不應該毫無察覺,渾渾沌沌,只知道運動。難道是因為他們的酒里也有料?
可他有料的那酒,不是只給夏文錦喝了嗎?
這時候,他腦子都要漲開,完全想不到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怎么對庾世奎解釋,尤其是看見庾世奎幾乎要殺人的目光。
皇甫錦宣從衛鈞手里抱過酒壇,笑嘻嘻地毫無誠意地道歉道:“庾郡守,孔縣令,本欽差是好心來找你們喝酒的,沒想到撞破你們的好事,實在是對不住,要不,我們退出去,你們繼續?”
說著,他目光飄了一邊淡定的皇甫景宸一眼,枉他剛才還嚇得要死,以為夏文錦小丫頭被……
想來皇甫景宸敢叫人踹門,就是知道里面是誰。難不成這是世子哥的算計?
不然,就算庾世奎再怎么急色,也不可能對孔鐵新這么一個猥瑣又尖嘴猴腮,而且年紀一大把的家伙下口。還被他下口。
畢竟,就是他的隨從里,隨便拉出來幾個,也比孔鐵新長得好看一些。
皇甫景宸接觸到他的眼神,沒有出聲,其實剛開始他心里也是震驚害怕,畢竟從進院后一直沒有見到夏文錦。
雖然是夏文錦叫他幫這個忙,但萬一文錦一時大意,著人他們的道呢?
不過,當站在門外時,他的心就安定下來,他的耳力靈敏,進門的時候就細聽過了。雖然里面的人可能辦事時間長了,聲音嘶啞變聲,但有沒有他關心的那個人,他還是很肯定的。
如果真是夏文錦不小心著了道,他哪會那么平靜?庾世奎和孔鐵新,又哪里有命在?
朝廷命官?
他不管是誰,只要敢傷害文錦,他絕不放過。
庾世奎一口牙都差點咬斷了,他以為他是抱著小美人,可誰知道根本是個猥瑣漢,尤其是他不但把那猥瑣漢給……
還被那猥瑣漢給……
叫他怎么說得出口。
他陰厲仿若要殺人的目光狠狠地盯了孔鐵新一眼,把孔鐵新盯得一哆嗦。
孔鐵新在他要殺人的目光里,也不知道是腦子堵了漿糊,還是求生欲,抖抖索索地解釋:“庾大人,下官喝多了,下官送進你房間里來的,明明是夏……啊……”
是皇甫景宸沖過去一腳踩在他的手上。
他的指骨都差點斷了,疼痛讓他哪里說得出話來?
不過,就算他沒有說出來,在場的人也大都聽出來他是什么意思。
皇甫錦宣看著孔鐵新的目光也帶了幾分寒意,看來這兩個人本來是狼狽為奸,肖想的是夏文錦,只是中途不知道出了什么意外。
看這場景,很明顯他們都是用了那種藥物。
如果不是他們互相……
而是有個小姑娘在這里,那小姑娘還有活路嗎?
這兩個狗屎般齷齪的人!
他臉色一沉,喝道:“綁了!”
庾世奎一驚,就在剛才,他已經迅速地想明白了,定是孔鐵新把事情辦砸了,而藥性發作,他才沒看清面前是什么人,就狂性大發。
他可惜夏文錦沒在,要是夏文錦在這里,那承受他的那無邊狂暴的,就是夏文錦,想到那么一個嬌美的絕色女子陪著他,那該是怎么樣的神仙畫面?可惜叫夏文錦逃了。
夏文錦是怎么逃的?
他記得很清楚,他打開門的時候,夏文錦和孔鐵新是一起進門來的,其時,夏文錦睡意朦朧,似乎暈暈乎乎搞不清楚狀況,那分明是藥性發作的樣子。
為什么最后卻成了他和孔鐵新?
他慶幸夏文錦沒在。
要是夏文錦在,被這些人抓了現形,別的不說,光是尚景望和那個叫黃錚的,都能把他們給咬死。
既然夏文錦不在,雖然他心里也像吞了一萬只蒼蠅那么難受又惡心,可他不能不自救。
他嘶啞著嗓子道:“二公子,這是下官私事,難道二公子連內室私事也管?”
孔鐵新心里亂糟糟的,一邊想,他這里這么多護衛,怎么一個也沒見?又想,薛維真是沒用,他不會是吃里扒外吧?
庾世奎的話一出口,眾人又覺得一陣惡心。
私事,沒錯,是他們的私事,可是這也太齷齪了。
庾世奎這口味未免太重了。
皇甫錦宣悠哉游哉地笑道:“本來說是私事也是說得過去的,如果本欽差沒有在這里。但是既然本欽差來了,而且親眼看見了這一幕,這還是你們的私事嗎?”
“怎么不是私事?”庾世奎心里有些急,他也知道這一幕有多不好看,更知道這一幕要是傳出去,會有什么后果。尤其是房間里沖進來這么多的人,把整個房間都擠得滿滿當當,外面還站著人,人多嘴雜,有一個人說出去,他和孔鐵新就成為天下的笑柄了。
畢竟,這世上雖有龍陽之好,人家是在自己家里,或者是在小倌館里私底下做著那種事,哪像他們現在這樣,被人看了個結結實實?
把床單扯過來遮住身子,庾世奎又掃一眼榻下的孔鐵新,越發覺得惡心。
他就是再急色,也不會把孔鐵新這種東西壓在身下。
可事實是他就是這么做了,還被孔鐵新壓在身下過,這么齷齪骯臟,他還只能認下來。他現在只想趕緊把皇甫錦宣一眾打發出去。
皇甫景宸淡淡地道:“南夏律典第十七頁第四條:地方官長賑災時沉溺聲色場所,重罪!”
孔鐵新心里害怕得很,此時急忙搶話:“欽差大人,這里不是聲色場所,是下官別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