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司塵說不去就不去,而且立馬轉身就溜了。
夏文錦知道,他籌劃的那些,到明天都用不了,現在是去善后了。
她認真想了想,其實案子能翻過來,帶著幾分僥幸,如果對方的假證據做得再足一點,如果甘金明心中忠多于對妹妹的愛,就未必肯把實情說出來。那最后的結果,可能雖然是證據不足,卻沒辦法推翻原案,加上有皇上御筆朱批,還是要明天處斬。
真是這樣的結果,她會就那么看著嗎?
估計也不會!
她會和夏司塵一樣,孤注一擲。哪怕從此以后,一家人要浪跡天涯不見天日,但她絕對不會眼睜睜地看著老爹他們冤死!
她提起食盒,老梁已經把馬車備好了。
皇甫景宸接過食盒,道:“我來!”
兩人上了馬車,皇甫景宸心中有些忐忑。這是要去見文錦的爹爹,從文錦和夏司塵的話意中,他聽出來文錦的爹爹更有意讓她嫁給另外一個人,對方的身份應該也是一個皇孫,那夏寨主定然不會喜歡他!
他可還記得,在梁州境內那一夜,夏萬清對他就很不友好!
他在想,文錦逃婚,是單純不想嫁給皇家子弟,還是不喜歡那個她要嫁的人?
還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婚娶正道,他和文錦兩情相悅,但若是文錦的爹爹一定不同意,他需要不需要和文錦私奔?
夏文錦一抬眼,見少年目光糾結,不由奇怪,道:“你在想什么?”
皇甫景宸脫口而出:“文錦,若是你爹不同意我們私奔吧!”
夏文錦:“……”
這是腦補了些什么突然就跳到私奔上去了?
她笑盈盈地道:“好!”
皇甫景宸剛才脫口而出,是心中想得太多在患得患失才會說出這話,說出口之后不禁有些窘迫。
但是少女含笑的嬌顏就在面前,她很爽快地說好!
皇甫景宸呆了心中被滿滿的喜悅盈滿。
夏文錦好笑地道:“我會讓我爹同意的我們不用私奔!”
兩人目光相對,溫情在心底漾開,有暖暖的感覺從四肢百骸升起,接著彌漫在空氣中使得目光也迷離膠著。
少年的俊顏在面前放大接著,便是唇角上輕軟的觸感。帶著幾分虔誠,幾分小心翼翼,幾分喜悅,幾分情不自禁。
一絲酥麻順著唇角蔓延開去心為之顫,神為之奪讓人情不自禁沉迷其中。
對皇甫景宸來說,這不是第一次他之前已經親過夏文錦兩次了,不過卻不似現在這般是真正兩情相悅的親吻。
對夏文錦來說雖然經歷了兩輩子,但也許只有這個吻,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初吻。
原來兩情相悅的感覺這般美好!
少年生澀而狂熱,在感覺到夏文錦的回應之后,他立刻無師自通。
空氣似乎被席卷而空,呼吸逐漸粗重起來,好片刻,少年才意猶未盡地放開,還回味似地咂咂嘴。他想要更多,然而,夏文錦臉如紅霞,將頭埋在少年的胸口,聽著他急促如鼓的心跳,心中卻很是安定。
軟玉溫香在懷,皇甫景宸異常滿足,也異常幸福!去他的皇孫,如果文錦介意,他愿意從此做一個江湖閑人,遠離京城,遠離那些朝局政事,像父王母妃一樣,和文錦在云州,或者在任何一個能讓他們廝守的地方終老。
那些權勢地位,那些榮華富貴,又怎么及得上和心愛的人在一起幸福快樂?
兩人靜靜相擁,這一刻,他們的心很平靜,很幸福,或者,這就是歲月靜好,別無所求!
到了京兆尹的大牢,獄卒也知道夏萬清這邊只是暫押,馬上便能出去。再說,白天庭審時候的事他們也聽說了,因此,沒有絲毫為難,便讓他們進去了。
這次沒有把三人分開,夏萬清華元明辜鴻信關在一起。
夏文錦過去時,三個人正在聊天,并沒有什么頹廢的模樣,想來這一場牢獄之災并沒有對他們造成多大的打擊。
腳步聲傳來時,三人都看過來。
獄卒打開門交代一句便站到遠處,夏文錦和皇甫景宸走進去,三人的目光齊齊落到皇甫景宸的臉上。
夏萬清見過皇甫景宸,不由皺了皺眉。
華元明辜鴻信沒有見過,立刻問道:“文錦,這位小公子是誰?”
他們眼里帶著幾分打量,怎么突然有個男子出現在文錦的身邊?
他們可都是將軒公子當成侄婿了的,若是文錦嫁給別人,那當初的婚約怎么辦?文錦這是怎么回事?她是有婚約的人,怎么和別的男子走在一起?
夏文錦道:“這位黃錚,是我朋友!”
哦,是朋友啊,這讓三人的臉色好了些。
夏文錦歉意地看了皇甫景宸一眼,不是她不想說明,而是這里不是說這件事的地方。
皇甫景宸接觸到她安撫的眼神,剛剛心中升起的一絲忐忑便沒了,他能理解文錦的難處,也不想文錦在這時候為難。
辜鴻信抽了抽鼻子,道:“咦,錦丫頭帶了酒來了?”
夏文錦笑道:“辜叔叔的鼻子真靈,酒壇還封著呢,你就聞見了!”
“這可不就說明是好酒,透壇香!”辜鴻信笑哈哈。
聽說有酒,也把華元明夏萬清的目光吸引過去。
夏文錦拿出一壇酒,只有兩斤裝的,她道:“你們先解解饞,等明天出去了,讓你們去燕醉軒喝個夠!”
夏萬清也幫腔道:“燕醉軒的老板也是文錦的朋友,那里的酒是真的好,一喝難忘,那什么杏花醉春雨,賣得老貴了!別人是限量賣,因著文錦的關系,想喝幾壇就能喝幾壇!”
華元明道:“這么一說,我饞蟲都被勾出來了。錦丫頭,到時候我要喝他個十壇八壇的!”
“行行行,都有!”夏文錦當然看得出來,老爹和二叔三叔這是故意在冷落黃錚。
畢竟,能跟著她一起來探監的,他們本能地覺得關系不一般,既然心里先認了皇甫宇軒,肯定會排斥黃錚。
既然已經在心中認定了這個人,她現在不能逃避,什么時候,還是得跟他們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