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萬清皺了皺眉,想到那個小子,他的眼神也變得有些復雜起來。
從那小子對文錦的維護來看,也算是不錯的。
可那又怎么樣呢?
年輕人啊,情情愛愛又不能當飯吃。
他臉色不愉地道:“知道,在江湖中我就見過那小子。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夏司塵嘴角上揚,道:“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嗎?”
夏萬清還真沒怎么注意,那個時候他對皇甫宇軒是完全當女婿看的。對那小子印象著實不好,連看都懶得多看。后來之所以多看他兩眼,一來是因為他對文錦的維護,讓他覺得這小子還有點擔當。二來是因為他居然能夠和自己過上幾十招,小小年紀也算身手了得。
至于后來,他沒怎么和皇甫景宸正面相對過,就算有這樣的機會,他不理不睬不待見,皇甫景宸也沒辦法腆著臉貼上來。
他想了想才道:“我記起來了,文錦叫他‘黃錚’!”
夏司塵笑道:“你一定不知道他還有另外一個名字,另外一個身份。”
“那與我有什么關系?”夏萬清臉色仍是不愉!
就算現在他覺得皇甫宇軒也許真的有點問題,但也不會認為女兒就馬上要去找另外一個男子嫁了。
夏司塵悠悠的笑了,神神秘秘地道:“也許可能或者有那么一點關系。他的真名叫皇甫景宸,和皇甫宇軒是堂兄弟,也是一個皇孫!”
夏萬清吃了一驚,猛地抬眼看著夏司塵,道:“那小子不是江湖人嗎?”當時那小子跟他過了幾十招,他還在想著這是哪個江湖后起之秀,或是哪個武林世家出來的子弟!
夏司塵道:“可不是嗎?當時連文錦都以為他是江湖人,所以得知他居然是皇孫的身份,文錦還生氣了。兩個人差點反目成仇!”
夏萬清可不知道還有這回事,此刻感覺跟聽故事一樣的不真實,下意識地問道:“之前怎么沒告訴我?”
“誰告訴你?”夏司塵白眼快翻到天上去了:“這不年輕人的事嗎?你一個老頭要知道干什么?再說,告訴你干什么?”
夏萬清哼道:“藏頭露尾,遮遮掩掩的,看來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夏司塵好像聽到了一件十分好笑的事,笑得前仰后合,笑過后道:“爹爹可萬萬別當著別人說這句話。我要記得不錯,爹爹年輕時行走江湖,還用過一個名字叫萬年青。而且爹爹就是用這個名字的時候把我那漂亮娘親給哄到手的。”
夏萬清:“……”
這個臭小子,真的是越來越沒大沒小了,什么叫哄?他們那是兩情相悅!
不過想到當初和妻子在江湖之中攜手并肩,伉儷情深,他的眼神不由溫柔起來。
雖然妻子已經過世了十幾年,可當初和她相處的點點滴滴,卻有如發生在昨天!
夏萬清從回憶中收回思緒,正好看見兒子笑吟吟的促狹的目光,他頓時惱羞成怒,狠狠地瞪了兒子一眼。
不過對于用了假名這件事倒沒有再多說什么了。
江湖行走多長幾個心眼兒,用個假名字,這都是很正常的。直接定論為欺騙不安好心,的確是太武斷了。
他揭過這個話題,道:“這么說文錦和那小子已經斷了?”
夏司塵點了點頭,臉色沉重,悵然若失,道:“可不是?在文錦和皇甫景宸見面時,皇甫宇軒跑過去揭破了皇甫景宸的身份。所以文錦當即就拂袖而去,后來皇甫景宸解釋好幾次,求情好幾次,文錦都不肯原諒。”
夏萬清卻聽到另一個重點:“這身份是皇甫宇軒去揭破的?”
夏司塵道:“是呀!”
夏萬清皺眉:“男兒大丈夫,光明磊落。這件事做的可不太地道。”文錦是他的寶貝女兒,哪哪都好,讓兩個小子動心到耍小手段,好像也正常,這手段雖然不夠光明,但是勝在有用。
他又問道:“后來呢?”
夏司塵道:“老爹你是不是酒喝多了?都已經不會思考了?后來怎么樣是重點嗎?難道重點不應該是皇甫景宸的身份嗎?”
“那身份怎么了?”
夏司塵緩緩吟道:
“文華宸錦許天機,
二八佳齡不可期。
西歸殘陽一線儲
東來紫氣兩相宜,
金戈劃破天青色,
鐵馬踏盡苦寒渠。
若問世間續命法,
朝華深處有凰池!”
夏萬清揉著眉心,這事還是他跟臭小子說的,現在臭小子又拿來說,還遮遮掩掩叫他猜,明知道他喝多了,還跟他吊書袋,真可氣。
好在夏司塵沒等他發火,便道:“當時我們不就根據這句詩里面,覺得皇甫宇軒的出現符合了詩中的意思嗎?可你想想,皇甫景宸難道不是更加符合?甚至第一句里面很可能嵌的就是皇甫景宸和文錦的名字。”
夏萬清揉著太陽穴,覺得腦子里脹脹的亂七八糟一片,酒喝得太多腦袋不太好使,他道:“唔,好像有一點點道理。”
夏司塵道:“所以你認定皇甫宇軒,會不會是弄錯了女婿呢?”
夏萬清不說話。
夏司塵繼續道:“老頭兒,這畢竟關系著文錦的命運。你要真弄錯了,鬧笑話事小,那文錦可就被你害慘了!”
夏萬清還是不說話。
夏司塵心想老頭真別扭,覺得錯了不好意思認了?他可是文錦嫡親的哥,這個忙必須得一次到位。他轉頭道:“老頭兒……”
話說了半句,夏司塵無語地閉上嘴。
夏萬清已經靠在車壁上睡著了。
他撇撇嘴,酒量不行吧,還愛喝。看看這才幾壇子酒,這就撐不住睡著了?哪像他,千杯不醉,現在還倍兒精神。
不知道剛剛說了這么多,老頭兒聽進去了幾句,明早酒醒他還記得什么?
不過,這兩天老頭兒的表現還不錯。
他只是擰得轉不過彎來,只要轉了彎,后面就好說了。
夏文錦并不知道夏司塵正在為她的事苦口婆心絞盡腦汁。只要想到上輩子發生的事,她就覺得自己的時間不夠用。
兩年的時間并不長,她要做的事還有很多,只有她做的夠多夠好,那場洪流之中,她才能保住要保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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